只是她没有想到的是,她的好算盘还没有计划完,就被今天早晨的娱乐头条打破了。
国内的这些狗仔也未免太尽职尽责了,都跟了她这么久了还没有放弃?
其实她和叶以深的事情被曝光没有什么不好,她最担心的是,叶以深是不是怀疑这件事是她故意所为,为了炒作拉上他,这是他以前就极为反对的事情。
这下,白依灵没有任何睡意了,赶紧给叶以深打电话,可是对方一个都没有接,她只好发信息澄清,狗仔这件事和她没有任何关系,希望他不要误会。
意料之中的,白依灵的这条短信没有任何回应。
叶以深洗去一身的酒味,再次来到夏晴天的房间,女人坐在阳台看剧本,听到脚步声没有回头。
叶以深的目光落在梳妆台的精致礼品盒上,眼眸微动,拿起来打开一看,唇角勾起了一抹淡笑,他认得这个牌子,对夏晴天来说应该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她竟然买了?
二话不说,叶以深将袖扣拿出来别在袖子上,很搭,很顺眼。
“谢谢你的礼物。”叶以深眼里的笑意还没有褪去,晃了晃手腕继续说,“眼光不错。”
夏晴天看着很刺眼,她早晨看到新闻就后悔了,还想着这个袖扣能不能退,现在这家伙却已经戴上了。
“不是给你买的,还给我。”夏晴天起身冷言道。
“不是给我的是给谁的?”叶以深的语气淡,却透着调戏之意。
“给我爸爸买的。”
叶以深也不生气,“那你另外给他买一个吧,这个我挺喜欢的。”
“你喜欢可以自己去买,你那么多钱,买多少都可以,何必我和我爸爸争?”夏晴天的怒火从早晨烧到了现在,没有丝毫消退的意思。
叶以深说的大义凌然,“我就喜欢抢来的东西,自己买多无趣。”
夏晴天气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走,和我去公司。”叶以深不放心她在家里,万一这女人不要行李独自走了怎么办?
夏晴天气呼呼的重新坐下,“不去!”
叶以深走过去俯身将双臂撑在她肩侧,深邃的目光注视着她,声音低沉的问,“你到底在气什么?”
夏晴天心里憋着一口闷气,脸上却笑了,“谁说我生气了?我没有生气啊。”
叶以深直直的盯着她,这一刻,他竟然希望她说是因为昨夜他没有回来,所以才生气,这样是不是代表她是在乎自己的。
尽管叶以深自己都不知道他如今爱的是哪一个,可男人的自尊心在作祟,他希望她喜欢上自己。
看她笑的如此表里不一,叶以深忿忿的捏她的脸蛋说,“那就和我去公司。”
“不去。”夏晴天挣开他的手,白皙的脸上立刻留下一道掐痕。
叶以深威胁她,“信不信我现在就给剧组的投资商打电话,换掉你的角色。”
“不可能,我都拍了这么久,如果换个人重拍要浪费很多钱。”夏晴天很天真的说。
“是吗?恰巧我有很多钱,不怕重拍。”叶以深笑的如同一只老狐狸。
“你!”夏晴天的肺都快要气炸了,这个男人为什么如此讨厌,不由的脱口而出,“你可以让白依灵陪你去。”
叶以深的脸色冷了几分,“我再说一遍,我和她昨晚什么都没有发生。”
“鬼才相信,”夏晴天冷不防把心里的话说出来。
叶以深也被气到,说话开始口不择言,“我叶以深做事,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况且我也没有必要向你交待什么,你算什么东西?”
此话一出,两个人均是僵住,空气沉默的可怕,夏晴天只听见“砰”的一声,那是自己的心掉在地上,碎成玻璃渣的声音。
叶以深心口一缩,有些慌张的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夏晴天笑的很凄美,“你说的没错,我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你买的一个女奴,是我忘了自己的身份。”
“我不是……是我说错了,你不必这样说自己。”叶以深很懊恼,怎么就说出这种话了?
夏晴天扭头去看外面的风景,她的心木木的疼,眼泪快要落下来,但她硬是忍住了。
不能哭,至少不能再这个混蛋王八蛋面前哭。
叶以深深吸一口气,第一次觉得无力,他没有哄女人的经验,就算以前有,也早就忘了方式方法,思来想去憋出一句话,“这不是我的本意,你不要多想。”
夏晴天咬着下唇不说话,她怕一开口就哭出来。
叶以深目光沉沉的看了她几秒,直起身子说,“我和白依灵以前在一起过,后来分手了,现在我们没有任何关系,我昨夜只是喝醉了,什么都没有发生,你信也好不信也罢,这都是事实。”
说完这段话,叶以深转身离开,在一楼客厅遇到方毅,他的压在心里的火立刻爆发出来,“你会不会办事?昨晚为什么不拉我回来?”
方毅表示委屈,“我当时拦白小姐了,可是她问你要不要去她那,你同意了,我……”我有什么办法。
叶以深狠盯着他,恨不得把他身上盯出个窟窿,直接怒吼,“我说去你就让我去?你有没有脑子?你看不出来我喝醉了?”
方毅低下头乖乖被训,心中暗自肺腑,我怎么知道你还喜不喜欢白依灵?
叶以深心中怒意无法疏解,一脚踢在旁边价值不菲的雕花木门上,木门丝毫未动,他的脚却生疼,又不能表现出来,只能忍着疼坐在沙发上生闷气。
原本是打算去公司的,现在哪里都不想去了,他要看着夏晴天。
中午,夏晴天没有按时吃饭,叶以深看着手边空荡荡的位子,心里很是不爽,让王管家上去询问,很快王管家回复说,少夫人表示肚子不饿,不想吃。
叶以深不想再和她争吵,什么都没有说,自己闷头吃饭。
下午,一个人在卧室看剧本,一个人在书房处理公文,倒也相安无事,只是到晚上叶以深看着依旧空着的位子,再也忍不住直接上了三楼。
用没有受伤的那只脚踢开她的房门,看到她对着空气绘声绘色的背台词时,愣了一下,然后上前一把抽走她手中的剧本,冷声道,“吃饭。”
夏晴天又怕他把剧本撕了,眼疾手快的抢回来抱在胸前,找了个借口,“我在减肥,不吃晚饭。”
其实她是真的不饿,原因很简单。下午四点左右,趁他在书房忙碌,饿的猫爪似的夏晴天实在撑不住溜进厨房,给自己下了碗面条,还煎了个鸡蛋,放了把青菜。
她又不是傻子,因为和某人生日就让自己挨饿,她还要赚钱,健康的身体就是本钱。
吃了满满一大碗面条还没有笑话,眼下她哪里还吃的下饭?
叶以深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嗤笑道,“你身上才几两肉,减什么肥?”
“减肥是每个女人的终身事业,就算不胖也要防患于未然。”
“那就吃了这顿,明天再减。”
“不行,做人要有原则。”
“你到底吃不吃?”
“说不吃就不吃!”
“好,不吃是吧,那就进入主题吧。”
“什么主题……啊,你放开我,叶以深,你这个混蛋,放开我。”
于是,两个人从要不要吃饭的口舌之争,演变成了动手动脚,夏晴天气急败坏,隔着衬衣在他胳膊上狠狠的就是一口,说不清是为了早上他说的话,还是为了眼下他的粗暴。
叶以深吃痛,将她压住粗粗的喘气,声音低沉又性感,“不生气了?”
夏晴天双目赤红的瞪他,叶以深把身上的衬衣三下五除二的脱了,露出身体,将小臂送到她嘴边,低低的说,“如果不解气,再来一口。”
夏晴天目光落在他小臂上,夏天晒太阳的原因,他的小臂是健康的麦色,此时上面就印着刚才她咬的那个小巧牙印。
想起昨天他夜不归宿,白白浪费她的一番劳动成果,一股怒火又开始翻涌,她指着咯吱窝附近最白皙最嫩的那块肉说,“我要咬这里。”
“可以。”
这两个字刚出口,夏晴天张口就咬上去,力道很大,叶以深倒吸一口气,“你个小东西,真下的去嘴。”
他嘴上这么说,却没有推开夏晴天,而是任由她咬。
等夏晴天觉得这个齿印可以保留一段时间了,她终于松开了口,还不等欣赏自己的杰作,嘴巴就被叶以深狠狠的堵上,像是要报复回去一样,特别大力。
王管家坐在一楼的凳子上悠哉悠哉的喝茶,脸上挂着慈父般的微笑,方毅进来看到很诧异,忙问有什么好事?
王管家嘿嘿一笑,指了指楼上道,“等会儿你陪我去吃晚饭,不能让厨房白做。”
方毅眼珠子转了一圈,很快就明白他的意思,终于也笑了,“这下好了,不用再看少爷的黑脸了。”
“不一定,”王管家瞪他一眼,“你也是个没眼色的,以后记住,不管少爷喝醉说了什么,都把他扛回家来。”
“我知道了。”方毅郑重的点点头。
王管家把茶杯往桌子上一放,和方毅往餐厅的方向走,边走还边说,“方毅,你也老大不小了,是时侯找个女朋友了。”
方毅苦脸,“我也想啊,可是哪里有时间?要不你给我介绍一个?”
“这种事还是你自己来吧,我才不管。”
当晚,两人战况堪称激烈,尤其是叶以深,夏晴天只好摊手道,“你,你不是没有吃饭吗?怎么,怎么还这么厉害?”
叶以深骄傲的一个动作,夏晴天险些惊呼,他喘着粗气说,“就算是三天不吃饭,收拾你也是小菜一碟。”
待叶以深还要再来时,夏晴天终于撑不住了,几乎是用哀求的声音道,“别,别来了,下次吧。”
“你明天就走了,我要喂饱你,否则你又不安生了。”叶以深轻啄着她。
“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怕你现在超支了,以后老了……”
“你怀疑我?”叶以深怎么能容忍这种质疑,直接又动作,让夏晴天彻底晕过去。
俗话说,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一点也没有错。
荒唐一整晚的结果就是,第二天夏晴天被穿好衣服,抱上房车的时侯都没有醒来,一直到了影视城的宾馆,叶以深才拍了拍她的脸蛋,将她唤醒。
“别睡了,到了。”
女人窝在他的怀里睡得很香,眼底一片青色,叶以深有些心疼,罢了,让她再睡会吧。然而他是这么想的,韩晓却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电话打个不停。
叶以深烦了,接起电话没好气的说,“干什么?”
韩晓缩了缩脖子,连忙赔笑,“叶先生,那个小夏在吗?我们这边……”
“再等半小时!”叶以深不由分说的挂了电话,徒留电话那头的韩晓在寒风中凌乱。
半个小时后,叶以深终于把夏晴天叫醒,她睡眼朦胧的看了看周围,再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脑袋一片浆糊,“我这是在哪里?”
“在影视城,你睡的太死,我就把房车开过来了。”叶以深解释。
夏晴天揉着沉重的眼皮,打了个哈气问,“几点了?”
“十点。”
夏晴天立刻被惊醒,睁着大眼睛问他,“你说几点?”
“上午十点。”
“啊——”夏晴天惊呼,瞬间没有了任何睡意,“你怎么不叫醒我?我十点开工啊。”
叶以深看着她手忙脚乱的穿外套,帮她将压在衣领里的长发取出来说,“我叫了,你没有醒。”
“那你不会用力点叫?”
“用力?”叶以深反问,随即高深莫测的笑起来,“好,我记住了,下次一定用力点。”
夏晴天此时正处于兵荒马乱之中,压根就没有在乎他的一语双关。穿戴好之后,打开房车的门,只见韩晓和两个助理站在外面,脸上全是焦虑之色。
“哎呦,我的祖宗,你终于出来了,快走快走,导演发火了。”韩晓上来就想拉夏晴天的胳膊,察觉到一记刀眼,手立刻缩了回去,讪讪的冲跟着下车的叶以深笑道,“叶先生好,我们又见面了。”
叶以深冲他淡淡的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然后一边整理着夏晴天的衣领一边低声说,“好好拍戏,不要胡思乱想,行李我让方毅放在你房间了,我有时间就来看你。”
夏晴天急着要走,随口应了句“知道了”,便和韩晓以及两个助理匆匆走向片场。
叶以深目送她的背影,无奈的笑笑,他怎么这么婆婆妈妈了。而且他发现,现在他看着夏晴天,完全不会把她当成白依灵,反倒是白依灵,似乎已经不是曾经那个单纯的女孩了。
哦,不对,她刚开始挺单纯的,后来就复杂了。
到了片场,夏晴天免不了被导演教训两句,她心虚的说了好多声抱歉才逃过一劫,溜去化妆室赶紧化妆。
里面有好几个女演员在聊天。
“你们看昨天的头条了吗?那个白依灵的初恋情人居然是叶以深,我的乖乖,她这次可是真的嫁了豪门了。”
“她这些年身价大涨,自己应该也挺有钱的。”
“就算她身价涨的再厉害,怎么能和叶以深这种商界大佬比?那可是真正的有钱人啊。”
不知是谁看到了夏晴天,凑过来很八卦的问,“小夏,我怎么觉得你和白依灵挺像的,你两年龄还差不多,该不会有什么关系吧。”
旁边一个人立刻附和,“对对对,我刚开始就觉得小夏很面熟,仿佛在哪里见过,这么一看,你们两个简直就像双胞胎啊。”
夏晴天心里膈应,很想说她们的确有关系,一个是叶以深的前女友,一个是叶以深的现任妻子。
“怎么会?我和她就是长得比较相似而已,真的没有一点关系,我都没有见过她。”夏晴天温声回答。
“那真是太有缘了,不但长得像,还都在娱乐圈,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以后免不了被媒体和观众拿出来做对比。”一个女演员好心提醒。
“谢谢,这可能是避免不了的,我又不能去整容。”夏晴天开玩笑道。
几个人又说了几句,执行导演在外面喊马上开工,大家才一哄而散。
化妆室安静下来,只剩下化妆师和夏晴天的两个助理,韩晓挑的这两个人非常上道,不该说的话绝对不说。
夏晴天看着镜子里的那张脸一点点变化着,心里五味陈杂。刚才那个女演员说的对,前面有个演技精湛好几个影后奖杯加身的白依灵,她以后的演艺路将会承受更多的挑剔,相互比较不可避免,更何况她和白依灵眼下是这种关系,白依灵以后想要在娱乐圈整她,简直易如反掌。
不过任何事情都有两面性,有个白依灵这个国际影后,她将会很快被大家熟知,没准还会冠上“小白依灵”的称呼。
然而她又有什么办法呢?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想要快速的赚钱,她就要承受这些。
韩晓以为经过昨天的事情,夏晴天今天的状态会不好,没想到他多虑了,一投入工作,夏晴天就成为了剧中人陆靖瑶。
此时,她正温婉的坐在堂中,冷眼看王府中的几个侍妾争宠,身上锦衣华服,却挡不住眼底的凄苦和失望。
一整天的戏拍完之后,夏晴天回到宾馆洗漱一番,准备和韩晓出去吃饭时,碰到了归来的秦亦朗。
她真的是许久没有见到他了,虽然住的是同一层客房,但他是男主角,戏份吃重,又不在一个组里,往往是夏晴天出门的时侯,秦亦朗已经到了片场,她回来时,他还在片场。
“男主角就是忙啊,愈发清瘦了。”夏晴天难得好心情的打趣。
秦亦朗靠在门框上,俊逸的面庞透着疲倦,他无力的摆摆手问,“你们去干嘛?”
“吃饭,要不要帮你带回来?”夏晴天看他这么累好心的问。
“你们等会儿,我和你们一起去。”说着闪进门里,几分钟后穿了件长款黑色羽绒服出来,脑袋上还扣着一个鸭舌帽。
韩晓看他这身装扮笑了,“都春天了,你还穿这么暖和。”
“你懂什么?我妈说了,春捂秋冻,而且现在戏份这么重,我不能因为自己生病而耽误整个剧组的拍摄进度。”
听了秦亦朗的话,夏晴天很羞愧的低下了脑袋。他能红,是有道理的。
韩晓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夏晴天,几人向外面走去。
吃饭间,韩晓好几次想问关于叶以深的那条绯闻,但每次都被秦亦朗用其它话题岔开,这让他有些郁闷。
他是经纪人,需要及时掌握艺人的感情问题。
“你和叶先生和解了?”韩晓还是找到机会冒死问道,引来秦亦朗一瞪。
“如果我说,”夏晴天笑着看他,“我和叶以深没准会离婚,你打算怎么办?”
“我能怎么办?”韩晓说的很坦然,“我签你的时侯也不知道你是他老婆,就算离婚了你还是你,就是红的过程可能会艰难一点。”
“那不就成了,”夏晴天懒洋洋的说。
韩晓还是不甘心,“所以你们会离婚?我看他今天上午送你来的时侯,对你很好啊。”
夏晴天冷哼,“迟早会离的。”
韩晓无语,他不清楚这对夫妻的关系,但从表面看来,还是挺和谐的,当然除了刚刚被爆出来的那条绯闻。
秦亦朗始终听着,他是知情人,所以一直没有发表意见,直到夏晴天说出“迟早会离”的话,他用手中酸奶杯碰了下她的,安慰道,“别想太多,不管怎么样我支持你的决定。”
他见过叶以深是如何对待夏晴天的,从一个男人的角度来说,那样的行为是非常令人不齿的,换位思考,如果他是夏晴天,哪怕叶以深有一天跪在她面前,她都不会原谅这个男人。
夏晴天抬头看着秦亦朗,似乎读懂了他眼中的意思,心里顿时温暖起来,“谢谢你。”
“以前那么难都过来了,相信我,以后会好起来的。”秦亦朗继续说,目光温柔似水,如春日的涓涓细流,一点点滋润着她干涸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