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狠狠的揪痛着。
看着梵雪那明显是妇人的发髻,双眸中,无法隐藏的透露出了深深的哀伤。
为什么梵雪会梳成妇人发髻,她与这位二当家尚未礼成,她怎可梳妇人的发髻。她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她已经把自己当作了这位二当家的妻吗?
“雪儿,你去哪了?”
见梵雪走到自己眼前,于飞微微一笑,柔声问道。梵雪的确有些不一样,那个答案就在他的喉间,呼之欲出,但他不知为何,一时间,竟说不出来是哪里不一样。
“我去找夏嬷嬷了。夫君,你看,好看吗?”
梵雪扬起嘴角,柔柔的笑着,一边说,一边侧过头去,让于飞看她脑后的发髻。
幽冥与于飞同时出现是她没有预料到的,她本以为,她会在客房里见到于飞。为什么,她会有一种错觉,一种奇怪的错觉。
她竟然觉得,现在于飞和幽冥的关系,似乎很不错。她想,这一定是她的错觉,否则,她怎会有这样的感觉?只是,这真的十分奇怪。从前拼死拼活的两个人,现在却能如此平静的走在一起,不得不说,这种情况非常怪异。
见状,幽冥的心,渐渐的绞痛了起来。梵雪那仿佛没有看见他一般的态度,让他心碎。
而就在刚才,梵雪在看到他与这位二当家的瞬间,她的视线甚至没有在他的脸上停留半秒,这更让他的心,苦不堪言。
“这是?”
于飞怔怔的看着梵雪脑后的发髻,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
他当然知道,梵雪此刻梳的是妇人的发髻,只是,她为什么会梳这样的发髻。他不是已经和她说过,他们还不算真正的夫妻吗?为什么,她忽然把长发梳成了这样?
“我既已是你的妻,当然要梳妇人的发髻,可我不会梳,所以,我一早起来,去请教了夏嬷嬷,这就是嬷嬷教我梳的。明日,我还要去请教她。”
梵雪扭回头,再上前一步,抬起小手,轻轻的握住于飞的大手。说话的语气,极尽温柔,仿若一个羞涩的,新婚小女人。这些话,她并没有打算让那个男人也听到。
但无奈何,他偏偏与于飞一起出现。她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明明不是有意,此时倒成了故意。既已至此,她便只能如此。
于飞默默的看着梵雪,没有说话。梵雪的回答,让他很开心。只是,他却有些不敢相信。
因为他身后的那个男人还没有离开,因为梵雪还没有真正的成为他的妻,所以,他一直不能放下心来,他一直无法去相信。他害怕,事情仍会有变,他更害怕,当他满心欢喜的以为梵雪真的要留下来后,最终她却跟着那个男人离开了。
倘若梵雪心中有他,他绝不会有这样的顾虑,但无奈,她心中无他。
闻言,幽冥心痛的几近窒息。
他仍不能相信,这真是梵雪的决定。他仍不能死心,梵雪真能如此决绝。那日在雾云殿,她声声说着‘爱’的那一幕,始终在他的脑海中盘旋。
历历在目,他永远都不可能忘记。但现在,她却一声声的唤着别的男人‘夫君’,仿佛那一日的事情,从未发生过一般。
他知道她在怨他,可是为什么,她要用这样的方式来折磨他?他有苦难言,而她在唤着这位二当家‘夫君’的时候,她的心真是平静的吗?她的心,真的没有一丝疼痛吗?
“夫君,好看吗?”
见于飞不语,梵雪又追问了一句,视于飞身后的幽冥如无物。
他选择的是离开,那她选择的便是留下。忽然发觉,自己实在无聊。留下,是她从一开始就做下的决定,而让他离开,亦是她一早所期盼的。
现在,为何她会有这样矛盾的心理?仿佛是在与他赌气,又仿佛是在怨怪他。
可笑,她又有何资格怨怪他呢?他不过是听了她的话,真的离开了罢了。这样不是很好吗?她可以安下心来,留在雾云山寨,当她的二夫人,过她的已婚生活。而那个男人,继续去走他的阳关道,从此往后,他们互不相干,即使相见亦不再相识。
“好看。”
于飞点了点头,抬手轻轻抚了抚梵雪的侧脸。
当然好看,怎么可能会不好看呢?这是梵雪为他梳起的妇人发髻,在他心中永远都会是最美。只不过,今**为他梳起的妇人发髻,是一生,还是一时?
幽冥如死木一般的立在于飞的身后,看着梵雪旁若无人,脸带羞涩的声声唤着于飞‘夫君’。他觉得,他应该转身走开。但他的心与双脚却仿佛生了根,让他无法走开,他只能眼睁睁的这样看着。
他已不能再说服自己,梵雪只是在与他怄气。他甚至有些怀疑,那一日在雾云殿的一切,都不过是他的梦一场。
“夫君喜欢就好。”
梵雪说着,偎进于飞的怀里,在他的怀中仰起头来,笑的一脸幸福。
若是这幸福,能够直抵她的心底那该多好。明明靠着的人是于飞,心却在他身后的那人身上。她禁不住的恨自己,她把于飞当成了什么,她又把自己当成了什么。
于飞满眼温柔的看着梵雪,没有说话。难以否认,他沉沦在了这一刻的甜蜜与温馨之中。梵雪那柔柔的呼唤,还有小鸟依人般的靠在他怀里的模样,让他即使是要在下一秒便承受极刑,他也心甘情愿,甘之如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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