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勤晟离开以后不久,顾安然也没敢耽搁,紧接着从仓库跑出来。
也许是夜色已深,巡逻站岗的总共也就那么三五个人,大多数人应该都睡下了。
顾安然正踌躇莫展之际,正好眼前有个穿的花枝招展的女人经过,顾安然唇角流露出一抹笑,往那女人靠近:“这位姐姐,等等我。”
前面的女人顿住脚步,转身一看:“你是谁,我怎么没见过你?”
顾安然这才看清女人的脸,她如花般娇艳的面容顾安然怎么也不会忘。
她是渔村里少数的美女,罗芳。当初顾安然还在渔村的时候,就和她有过几面之缘,只是不太熟捻。
本以为罗芳应该结了婚,相夫教子,却没想到她如今在这种地方。
而现在,罗芳似乎也完全没有认出顾安然来。
然,罗芳又盯了顾安然几眼:“我怎么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顾安然装作怯懦的模样,开始了自我介绍:“我是新来的,对这里人生地不熟,迷路了。”
罗芳一听乐了,扇了扇手中的蒲扇:“哟,你是新来的?来了这里,以后有的享福了!”
从罗芳身上传来的一股浓浓的古代青楼韵味是怎么回事?
在顾安然的记忆中,这个女人从来不是这个模样,更不会说出这种话。
见顾安然还在犹豫,罗芳抬着脖子,高傲的看了她一眼:“跟我来。”
顾安然来不及细想,连忙跟了上去。
罗芳的腰肢慢扭,极尽风骚,化了妆的她俨然将自己的美丽完全绽放。
“就是这里了,要我送你上去吗?”罗芳在一栋三层建筑停了下来。
与别的旧式房屋相比,这栋建筑完全是新建了没几年的,而仅有三楼亮着灯,这证明了只有三楼才有人。
“我自己就能上去,不用麻烦姐姐了。”顾安然说完,就推开了门,进入屋内。
见顾安然进入了建筑内,罗芳脸上淡淡笑意消失,眼底只有深深的嫉妒与恨意。
顾安然对这一切浑然不知,进入这建筑以后,她就直接往三楼走去。
来到三楼的楼梯口,她看到了一个没有紧关的房门,里面透着黄澄澄的光亮。
顾安然小心翼翼的往门边靠近,透过门缝,终于看到了屋内的情景。
屋里总共只有三个男人,其中一个戴着面具看不清样貌,剩下的两个人背对着她,她也看不清。
在将视线往左移,顾安然便看到了安静躺在床上,陷入熟睡的桃瑞丝。
她要找的人就在前方,可痛苦在于她无法冲出去救她。
其中一个男人摩拳擦掌,对着戴面具的男人道:“老大,桃瑞丝也是个尤物,不如……”
听着生意,顾安然倒是认出来的,这男人不就是她在沙滩边遇到的人吗?
“混账刘继,你忘了老大说过的话了吗?这个女人只是用来勒索的,现在还不能动她!”说话的人正是阿力,他狠狠的指责了身旁的刘继一顿。
顾安然听着他们的对话,心也跟着莫名的颤抖,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组织,能够扎根在这样的土壤日益壮大。
听着阿力为桃瑞丝百般维护,顾安然觉得他或许是个不错的男人,至少心不坏。
谁知,阿力又补充道,“我们可以等拿到钱以后再撕票。”
顾安然一听,随即露出满目的惊恐。
看来这阿力比那刘继还要可怕,更是心狠。
正当一切都安静的时候,顾安然的手机却响了。
她颤抖着手,赶紧按下了拒接,在看着手机的一瞬,她发现是苏若打来的。
再次归于平静,可刚刚出现的声音不会当做从没有出现过。
果然,阿力声色凌厉道,“谁?”
原本一直不说话的老大转头看向门外,当看到顾安然时,他却出声了:“是你?”
低沉的嗓音一听就是故意压低的,和她一样。
看这样子,这白沙会的老大似乎认得她。
顾安然哪里管得了那么多,连忙一路沿着楼梯跑了下去。
她甚至能在身后听到那如魔鬼般狠厉的声音:“给我追!”
顾安然一路拼命的跑,想要甩开身后的人。奈何追着她的人越来越多,她已有些绝望。
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想起傅斯宸,若他能够出现,那该多好。
这样的想法仅仅停留了一秒就被否决,毕竟傅斯宸这时候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不熟悉路的她只能胡乱的往前跑,直到一个拐角,她闯入了一个死胡同。
顾安然说不清自己到底是怎样的心情,一种无边的恐惧从头脑扩散到身心。
是自我了结还是苟且偷生?
当她的人生只有这两个选择的话,她选择前者。
正当顾安然的视线对准了一个尖锐的铁棍时,身后却有一只手抓住了她,把她拉到一个房间内。
眼前瞬是一片黑暗,而抓着她手腕的那只冰凉的手还没有松开。
不由得,顾安然的神经彻底崩溃,她用力挣扎着,愤怒的大喊:“非要抓我吗?那我就和你同归于尽!”
即使没救出桃瑞丝,但至少,她铲除了白沙会的其中一人。
或许她有机会活着,还可以铲除更多的人。
男人用力的摇晃着她的手臂,清冷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你看看我是谁!”
听到了这异常熟悉的声音,顾安然完全僵住了:“你……”
不知是惊喜还是惊讶,总之她说不出话来,心情也一下子飘到了天上。
那人松开了抓着她的手,又紧紧抱住了她,在她耳边温柔的轻轻诉说:“我来了。”
这一次,顾安然没有反抗。而从来不流泪的她,在这一刻却忍不住流下眼泪:“傅斯宸,你怎么会在这里,我还以为……”
还以为,她的生命到此就要结束。
还以为,从今以后再也见不到他。
直到他拿过她手中的手电筒,打开。
微弱的光亮让她看清了身前的男人,是傅斯宸没错。伴随着感动与安心,随之而来的是深深的委屈。
她挣脱开他的怀抱,捶打着他的胸口:“你为什么不早点来!”
她其实本不该将所有的罪状怪在他的头上,可她还是这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