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悬疑惊悚锁儿爷的鬼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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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终正寝狗附体,咋尸还阳学犬吠

锁儿爷的鬼故事,之四、倪员外咋尸

第1节、寿终正寝狗附体,咋尸还阳学犬吠

提起西番倪家,周围十里八乡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那是远近闻名的大财主,地有上百倾,长短工上百人,三个儿子都已成家立业,各有自己的宅院。

锁儿爷的第四个故事说的就是西番倪家,有人说:倪家能有什么故事好说的,不过就是个土财主啊,后来不也是败了家了吗?锁儿爷说倪家闹鬼,街坊四邻都知道,但详细始末没人说的完整。

农历腊月十八,屠鸡又宰鸭,从这一天起各家都开始准备过年的物品了,什么杀猪、宰羊、做年羔、蒸馍馍等等,这是当地的风俗。

庚子年这一天,倪家老大倪有财,也开始杀猪了,刚头一头猪,正在分割间,从外面跑来一只大白狗,叼起猪头就跑,倪有财和两个屠夫敢紧就追。

追到村外,就听闷声闷气的“嗷嗷”狗叫,而且叫声越来越低,顺声音看去,那大白狗叼着猪头竟被索套吊在树上,还在挣扎晃动,几人甚是高兴,那屠夫说:“这下好了,不但猪头没丢,还逮了一条肥狗”,走到近前细看,“这那里是什么白狗,分明是个光着屁股的人吊在树上”,“呀,怎么是倪员外倪老太爷”?

倪有财敢紧上前细看之下,不是他爹是谁,三人七手八脚将老太爷从树上放下来,手脚冰凉已没有了气息,嘴上还死死咬着猪头的耳朵,这是怎么回事?三人明明看得是狗叼了猪头跑了,到近前怎么变成人啦?再者凡是吊死的,无论是人、畜都是张着嘴的,舌头外露,而倪老太爷却死咬着猪头不撒嘴,真是怪异中的怪异。

倪老太爷大名叫倪兴来,人称倪员外,属狗,今年七十七,他先后娶了三个老婆,大老婆倪李氏是倪有财的娘,生了倪有财之后得了产后风死了。后又续弦倪孙氏,在儿子倪有富七岁时,得了噎嗝不治而亡。后来又娶了砖路大户杨家的老闺女,当然就是倪杨氏了,生了倪全有的第二年,回娘家时染上了痨病,久治不逾自己上了吊。

算命的说倪员外命硬克女人,说他娶女人不能有名份,正了名份必死无疑,人们传说纷纷:谁嫁给倪员外就是死路一条,说媒拉纤的不少,但没人敢嫁给他,索兴倪员外也不再娶了,反正家里的几个婆子、丫环也和自己的女人差不多,只不过没有名份罢了。

近几年,倪员外倪老太爷身上履履发生怪事儿,过去人们都说七十三、八十四是人的生死坎儿,要过这个坎儿,可是不易,倪老太爷七十三时还真死了一回。

那是倪老太爷七十三生日那天,长子倪有财为了讨好老爷子,专门上保定请来平原最有名的河北梆子‘月升班’,为老爷子祝祷过生日,唱的无非是《五女拜寿》、《龙凤呈祥》、《八仙庆寿》的喜庆戏,从上午已时开锣一直唱到晚上亥时收场,夜宵之后,又享受了一番天伦之乐,然后各自回房安歇。

晚上睡觉时老太爷还好好的,第二天早晨太阳都老高了,老太爷还没起,陪睡的丫环怎么叫都没反应,后来倪有财过来一摸老爷子的鼻息、脉搏皆无,才知老太爷已驾鹤西游了。

倪家是大户人家,倪员外的丧事儿自然办的隆重、热闹,七七大丧,四十九天吹吹打打,请了和尚、老道、尼姑三重法事轮番诵经说法超度亡灵,每天的法事都要做到子时,子时之后,三个孝子轮流值夜守灵。

这天轮到老二倪有富当值守灵,他说怕夜里犯困,便让下人给搬来一坛衡水老白干,又让厨下炒了几样下酒小菜,硬拉着打更的本家兄弟倪二贵陪他喝酒壮胆儿。

两人“滋、滋儿”有声地喝着、山南海北的闲聊着,突然就觉着一阵阴风吹来,长幡摇曳,幔帐晃动,长明灯忽明忽灭,一阵长长的蓝焰之后,烛心“叭”的一声轻炸,两根烛火都先后息灭了,幸亏窗外有蒙蒙月光,尚能看到屋内情景,就见息灭蜡烛的缕缕白烟随着阴风旋转袅袅上升,更显出深夜的阴森恐怖,这时,柏木棺里传出,“叽哩嘎叭,嘭嘭,邦邦”的响声。

“这是什么声”?背对棺木而坐的倪有富不由打了个激凌,停下要端酒杯的手问倪二贵,蒙胧月光下的倪二贵脸色更加显得苍白,眼睛睁的铃铛似的,面部肌肉僵化而不停的抖动,带动了全身像筛康一样的抖了起来,惊恐地看着倪有富身后的棺木,就听“咔嚓”一声大响,倪老太爷的棺材盖咋开了,“哐啷啷”掉到地上。

倪老太爷穿着寿衣从棺材里坐了起来,两眼睁的溜圆,放出炯炯绿光,随即像猫狗一样麻利,“噌”的一下从楠木棺里窜了出来,由于双脚还绑着麻绳,四脚着地一窜一窜的,围着二人转着圈的“汪,汪”,“呜—汪,汪汪”,一痛狂吠,似乎是要扑人样子,二人早己吓的晕死过去,待二人醒来,已是阴风已过、烛火复燃、尸去棺空。

“老太爷咋尸啦--”倪二贵歇斯啼里的喊了起来,这沙哑振人心魄喊声,惊动了家里其他人,全家都惊恐不已,好在仗着家里人多,全家出动,打着灯笼、火把,村里、村外的四处找寻,就连在祖坟为老爷子打好的墓穴都找了一遍,可倪老太爷的尸首还是踪影皆无。

这倪老太爷咋尸能跑到哪儿去呢?话分两头,不说众人惊恐万分的结伙打着灯笼、火把四下去找老太爷,再说那老太爷穿着寿衣,脚上绑着麻绳像狗一样从棺材里窜出来,对守灵的二人狂吠之后,从家里窜向村外,先是四脚着地的在村南张家的坟地转了一圈,后又窜到倪家坟地自己的墓穴处转了一圈,然后又四脚着地颠颠儿的窜蹦着回家了,窜到炕上躺下就打上了“呼噜”。

事儿有凑巧,倪家老三倪全有的媳妇倪董氏,是个贪小之人,她乘全家外出找老爷子尸首的机会,偷偷溜进后院老爷子房里,想找些钱财之物拢入私房,她左手举着烛台,右手正翻箱倒柜的找东西呐,突然看见穿着寿衣的老爷子连蹦带窜的四脚着地的窜进来,“哎呀”一声,倪董氏竟被吓死过去,而老爷子就像没看见她一样,躺下就睡着了。

天亮了,老爷子的尸首没找到,众人都没精打采的回到家里,这时老大倪有财突然想起,“该到老爷子房里看看”,于是从前院直奔后院,刚到老爷子窗下,就听得屋里有“呼噜”声,进屋一看,哎哟,可不得了了,老爷子穿着寿衣,脚上还绑着麻绳躺在炕上“呼噜”呐,炕下还躺着一个人,也没顾得细看是谁,撒丫子就往外跑“快来人呐,老爷子咋尸回屋啦”。

众人闻声赶来围在门前,你推我,我推他,来回推让,谁也不敢进屋,最后还是兄弟三人一起哆哩哆嗦的一块儿进了屋,老爷子还在炕上呼噜沉睡,老三突然看见媳妇在地上躺着,赶紧上前扶起:“柱儿他娘,柱儿他娘,你这是怎么啦”?又是掐人中,又是揉胸脯,连喊带叫的,那哥俩也被老三的举动所吸引,忙过来帮着挝腿、拍背,一痛闹腾,忘了老爷的事儿。

“你们在我屋里折腾什么呐”?倪老太爷被惊醒,坐了起来,这一问,把这哥仨吓傻了,“难道老爷子没死,不像咋尸呀”?哥仨也忘了老三媳妇,椤椤的看着老爷子,张口结舌的不知说什么好。

老三媳妇经过众人掐人中、拍后背、揉胸脯,靠在老三怀里,刚缓过一口气来,一睁眼看见老爷子在炕上坐着,“啊”的一声又吓死过去,“老三,你媳妇中邪了吧,快把你媳妇背回去,请张先生扎几针就好了”老爷子正儿八经的发话了,老三在两个哥哥的帮助下背起媳妇刚要出门,“等等儿,我这是怎么啦?谁给我穿上这死人衣裳,还把我脚绑上啦,我还没死呐,快,给我找衣裳换了”,老三背着媳妇走了,老大、老二半信半疑的给老爷子找换的衣裳。

倪老太爷还真的没死,不过却多了一样怪毛病,当然,这是以后才发现的,怎么说呢,倪家是五进的大院,一进院是车马房、碾房、磨房和长工住的地方,二进院是老大倪有财五口人住的,三进院住的是老二倪有富,四进院住的是老三倪全有,最里院住的才是倪老太爷和陪睡的婆子、丫环。

倪老太爷有了什么怪毛病呢,他的儿子、媳妇、孙子和前院的长工以及陪睡的婆子、丫环都是亲眼所见,说他经常半夜里爬起来,在院里四脚着地学狗叫,像狗一样窜来窜去的,还经常到前边四个院的厨房偷肉吃,甭管是熟肉、生肉叼起就跑,久而久之家人自然就发现了倪老爷子的怪毛病。

最为街坊四邻说道的事儿有两起,一次深更半夜他到本村肉铺偷肉,肉铺掌柜和伙计拿他当贼,一痛棒打,他四脚着地“汪汪”的狂叫,咬伤了胖掌柜,他则棒伤累累,在家躺了四五天。还一次是半夜跑到三里之外的白路村,在刘春林家的狗窝里和几只狗挤在一起睡到天亮,被刘家发现给送了回来。

兄弟仨也商量请了不少先生、大夫给老爷子看病,扎针、吃药全无效果,看来看去老爷子的病倒重了,经常夜里光屁股在院里、街上,四脚着地的“汪汪”,如果硬把他拉回屋里,还像疯狗一样咬人,不仅如此,还经常胡说什么:“我家是白路啊,你们行行好送我回去吧”,要不然就是:“我是打长毛捻子的张树卿啊,你们拉我上这儿来干吗?快,弟兄们跟我冲啊”,一挺身站起来就跑。

有人问张树卿是谁?村里老人都知道,张树卿是村南张家张少山的爷爷,当年他曾带着清兵剿过捻子,后被捻子掏了窝,吊死在唐河边的大柳树上,这事儿到现在已过了百十来年了。

要让锁儿爷一说可就邪呼了,他说当年张树卿被吊死之后,魂魄被索命无常拿进九幽地府,受尽了十八层地狱的酷刑,之后,被闫王判罚做一世畜生,当时正好白路村刘春林家的大白狗要下小狗,就让他投了狗胎,大家听的半信半疑,“也许是真的?不然倪老太爷怎么会上白路刘家狗窝里睡觉呢”。

锁儿爷接着说:后来那小白狗长大了,好偷嘴吃,经常钻墙洞进人家肉铺里偷肉吃,一天人家在墙洞处下了索套,那白狗给吊死了,那白狗临咽气时竟说了句人话:“啊,我张树卿又可以重新做人啦”,这句人话可把肉铺掌柜吓了个半死儿,后来肉铺掌柜把张树卿的牌位整天供在家里,以保身家平安,不信你们上白路肉铺看看去,当初别人和我说,我也不信,我还真上那儿买了回肉,“怎么样”?“真有那牌位呀,要不然倪老太爷怎么净学狗叫好偷肉吃呢”。

据说九幽地府的生死薄上有记载,说西番倪兴来七十三应寿终正寝,白狗魂魄也正好那时回到九幽地府,闫王和判官大概是赴宴刚回府,醉熏熏的就错点了人、畜魂魄谱,着索命鬼差带着狗的魂魄到了倪家,拘拿了倪老太爷的魂魄,将狗的魂魄拍入倪老太爷的尸身。

在九幽地府闫罗殿,倪老太爷苦苦哀求闫王,要闫王看在出资重修夏河龙王庙,行善事儿的份上,要用银钱再买几年寿数,闫王要主薄文案查倪兴来副薄阴德记载,副薄案卷翻的哗哗响,“啊,在这里,倪兴来辰子年间重修夏河龙王庙,应加寿十年,但未善始善终,只修了主殿,二殿、三殿和东西配殿都未修,至使其倒塌荒芜。

闫王说:“看在你重修龙王庙主殿的份上,三万钱一年,与你加四年寿数吧,四年后你回地府时将那十二万钱一起带来销帐,索命鬼差何在”,二鬼差上前“属下在”,“送倪员外回府”,“是”,倪老太爷的魂魄又被送回自己的躯体,和狗的魂魄二魂合一,所以才有后来的倪老太爷咋尸还阳,学狗叫、偷肉吃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