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有愧疚,可转念就开始吃醋。
“现在不喜欢,娶了之后便会喜欢。”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这般狼心狗肺,他一切都是为了我,可我吃醋的竟然说了这句就嘤嘤哭了起来,夜择昏将我楼在怀中,没有生气反而更加温柔。
“不会,我喜欢谁我自己心里清楚。紫淑等了太久,所以你也不要愧疚,就算不是因为你,怕是我日后也会给她一个交代,只是没想到我在你之前答应娶她……你若是觉的委屈,我让你们两个一起进王爷府!”
我脸色一白,顿时感觉自己有些叶公好龙了。
“不……我不要……”
“怕了?”夜择昏就好像我肚子里的蛔虫,揣测我的心思比天气预报都准确。
我正想找个理由搪塞,那李南青携女儿李紫淑一起满面笑容的走了进来。
“给王爷和方姑娘请安。”
“给王爷请安。方姑娘好……”这李紫淑明显经过一番打扮,一身青色长裙勾勒身段,黑色的发髻盘在脑后,淡红色的胭脂调整了苍白的脸色,看起来温婉动人别有很有几分姿色。我想她或者的时候,如是二八年纪也定是个不得多得的大美人。
夜择昏淡淡的挥了手:“罢了。你快点看看晨晨的身子,我觉的她气血亏损的太多,身子虚弱的很。”
这李南青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怠慢了,急忙上前再次给我诊脉,而后开口道:“回禀王爷,这方姑娘身体内尸毒已经消除,只是,姑娘怀着阴胎,这阴阴相克,倒是折磨的姑娘好惨。”
听说我怀孕了,李紫淑的脸上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失落。
“方姑娘好福气。”
我心想,这算是哪八辈子的福气,可心思寻思,嘴上却不敢说出来。
李南青也高兴了许多,脸上的褶子都开了。
“王爷,老臣知道方姑娘身体虚弱,这样的身子最容易招惹一些难缠的事情……所以,老臣建议放姑娘领养一枚小人!”
“也好,你给她选一个带回去。”夜择昏话音一落,这李南青便退了出去。
我心里觉得好奇,仰头问道:‘小人’是什么?
紫淑笑着说:“方姑娘有所不知,这小人便是民间流传的小鬼,是不足三岁死去的小孩。尸体被留下来……小鬼顽劣,但是也能保佑主人,只是这饲养的过程中要格外的用心小心。不要让它见到阳光,记得要给他吃的和纸钱……小鬼需要供奉,可也不能太过于骄纵,否则一旦不懂事闹起来,也够的受。”
“我不要!”我顿时感觉毛骨悚然,一个不要十个不要。夜择昏叹了一口气,盯着我的眼睛问:“你可想长久的陪在你父母身边照顾……”
“恩……”
“那就听话,你现在身子虚弱,容易被阴物缠绕。小鬼护主,你养着它自然会保护你,对你有好处的。”
夜择昏很少这样耐着性子跟我说话,我知道眼下不是任性的时候,也只能默许。稍后,那李南青就捧着一个黑色的坛子走到我的面前,我只吓得浑身一个哆嗦,指着那坛子问道:“他就在这里……”
“是啊,方姑娘!”那李南青说罢,便将坛子打开。
这坛子封的严实,一层一层的黑布裹着白油,打开后里面顿时涌出一股难稳的烟熏味道。李南青先是烧了几张黄纸,把纸灰在坛子周围摸了两圈,而后将手伸进了坛子,拽出一个比成年男子小手臂差不多大小的婴孩。
这婴孩的脸已经被烧焦了一般,黢黑一片。身子紧紧的蜷缩在一起,手臂弯曲的抱着自己的双腿……
一直紧抱着我的夜择昏看了后,满意的笑了笑说:“不错,这是上好的小人。怕是才出生就死了吧?”
“不足月。”李南青忙说::“王爷好眼力,这小人是月子里没的,厉害机灵的狠。只是喜欢撒娇……至于食物,方姑娘切记,每个月的十五,定然要给小人准备一顿丰盛的宴席,少不了白酒和馒头。还有,你就算再忙,也要陪着她一起吃……”
“我知道了。”我勉强应下,只觉得脚底下有点抽筋的感觉。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我以前倒是听我一个朋友说过养小鬼的说法,却没有想到今天自己亲身尝试了。
那李南青将小鬼又装进坛子,交给了我。而后,又一脸卑微的开口说:“方姑娘,日后嫁入王府,小女就和姑娘实为姐妹,还请姑娘多照应小女……”
……
一路,我忧心忡忡。
我从未想过嫁入什么王府,也没想过自己的爱情世界里竟然不仅仅是我和他!夜择昏看出我的心事,握了握的手开口道:“你生气了?”
“没有。”我真的没生气,就算吃醋,也只是吃了一点点。
我知道在古代三妻四妾很正常,夜择昏娶李紫淑也全都是为了救我。要不然,千年之前,他必然已经娶了!
“她是怎么死的?”
“谁?”
“李紫淑!”
……
夜择昏没想到我会关心这些,沉默少许才开口道:“悬梁自尽。”
“可惜了。”
我看她年纪,死的时候也算是年轻。没嫁给自己喜欢的人,死了也不甘心。夜择昏笑了笑:“日后你必定吃醋……不过你放心,本王必定疼你多一些。”他捏了捏我的小鼻子,宠溺的问:“你可好些了吗?”
我点了头。月色当空,我和他手牵着手,抱着小鬼,走在一条我从未走过羊肠小路。
这里远离城市的喧嚣,真真切切的恍若隔世。夜择昏说这是阴阳路,方才他带我去的地方是阴人堂,专给死人治病的地方。
我今天算是长了见识,而今后还得担负起养小鬼的重任。看着怀里的黑色坛子,我叹了一口气:“它也是可怜,刚出生就死了……不如咱们给她取个名字吧!”
“随你。但是小鬼不宜娇惯……否则他可是给鼻子上脸,和小孩子一样愿意胡闹。”夜择昏这一点和李南青说的一样,我深信不疑。
“我会小心的。”
我自小连宠物都没养过,我妈****,我爸洁癖!
记得高中的时候有一次我从同学家抱了一只小狗狗,结果我妈就严肃宣布,有狗没我。我爸更是夸张,差点没给我按进消毒水了洗个澡。
所以现在抱着这小鬼,从开始的时候抵触的不行,到现在竟然有些想好好照顾他的冲动。李南青和夜择昏说的话我都记得,想来也就没事了。
看着满地的月光,我突然灵机一动。
“要不,就叫它月月吧。”
……
当我抱着月月出现在我妈面前的时候,我妈整个人先是一愣,随机就抱着大哭起来。原来她以为这次肯定活不成了。夜择昏救了我,我妈是千恩万谢,并且认定我这辈子只有跟在夜择昏身边才能保得住平安。
至于我带回来的小鬼月月,我妈竟然没有抵触。还特意腾出一间卧室,拉好窗帘,把那坛子给放在了不易被人察觉的床边。
那天晚上,我妈流着泪和我说,今天出来这么大的事,全凭着夜择昏才能保全所有人性命。让我就此断了和吴迪所有的念想,好好的就认定夜择昏吧!
知女莫过母,我妈看得出,我对夜择昏始终没有全心全意。
“我和吴迪早没了留恋……当初是我瞎了眼,看错了人。”
“话是这么说,但是毕竟他是人。我就怕他在活生生的出现在你的面前,你又要动摇……晨晨,小夜虽然是鬼,但是却有良心。也对你是真的好……妈看得出,这段时间如是没有他,你就算是有三头六臂,小命也早就没了。答应妈……好好的对小夜。”
我妈不善言辞,很少这样声泪俱下的和我说话,一时之间我就觉得奇怪。半夜的时候,我突然从梦中醒来,却看到我妈站在窗边,披散着头发。手里拿着一把剪刀,剪下自己的头发就往楼下撒去!
我吓了一跳,急忙将瞪打开,大喊一声:“妈,你干什么呢!”
我妈突然转过身来,看着我邪魅的一笑,那笑容虽然说是在她的脸上,却诡异陌生到了极点。我意识到不对,转身就跑。却看我妈举着剪刀冲我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