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就是一条刀口,你拿过来吧。”
我慌忙抱着药箱过去,端着药箱敲门,他伸出手出来,这是不打算被我看到,可我想看到,至少要确定他伤到了哪里,我直接躲开他的手,推开了房门,赫然,浑身的伤痕映入眼帘,我怔了怔,透过氤氲的水汽,看到了他吃惊的一张脸,“怎么进来了?”
“姐夫,我担心你,你伤到了哪里,我给你处理。”
“出去,我自己出去。”他来推我。
这会儿才看到,手臂上触目惊险的伤口,正裂开白花花的皮肉,阴森恐怖。
“姐夫,这么严重,你别动,关了水龙头啊,这样会感染的,哎呀,为什么不去医院呢?”我拉着他往边上走,拽了个小凳子坐下来,开了药箱,到了点双氧水,就要去擦他的伤口。
却对上他一双似笑非笑的双眼,“卓尔!”
他站着,我坐着,他弯着半个身子。
他在洗澡,湿漉漉的头发山满是水珠子,顺着脸颊往下流。
水龙头关了,雾气也散了,看到比较清楚。
他健硕的身体上满是伤痕,大大小小,轻浅不一,胸口上还有很多青紫,青黑的胡子都看的分明。
我只顾及他的伤口了,却没有想到他没穿衣服这件事。
这会儿对上他的视线,彻底的叫我知道了什么叫尴尬。
他却笑的无比诡异,像一只已经幻化成外婆的大灰狼。
“卓尔。”
我心猛然一跳,不敢相信的蹙眉。
他反手握了我的手,轻轻将我拽起来,这会儿呼吸都近了。
我刚才注意到了他身体上散发出来的血脉喷张,男人的气息强大而又魅惑,我吞咽了一下干涩的喉咙,眼睛瞪的大大的,溃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
他有点疲倦,双眼泛着血红,可看得出来他浑身仍旧透着力量。
他圈住我,我的脑袋瞬间就炸了,知道该发生什么也知道我们如何,可我就是移动不开身体,脚犹如黏在了地上一般。
可在他迟疑着的此时,却在耳边给了我当头一棒,“卓尔,我要了你,我们必须结婚。”
我迷蒙的思绪瞬间冲出重重巨浪,猛然钻出了海底,见到了上面的光亮,眼前的他依旧是沉稳的,哪怕是已经在剑拔弩张的此时依旧保持着清醒,或许这就是他一直能够洁身自好的主要原因。
我却彻底清醒,不敢相信的看他。
他继续问我,“想好了?我一旦碰了你,就代表你跟我求婚了,我们去领证,你想好了?”
我没想好,可身体不是必须束缚在婚姻之下,至少现在的我不是这么想。
倒不是说我同意人可以出轨,而是说我们之间的亲密跟婚姻是不发生冲突的,他为什么要这样问我?
“姐夫,你……”
“卓尔,你想好,我轻易不碰你是为什么,可一旦我们睡了,我们必须结婚,我不想再看着你跟别人走?这对你是负责也对我是负责,懂吗?”
我懂。
他不想因为我们现在的关系不清楚我就跟他继续睡,在他看来,这对我是不公平的,因为他还在为我着想,希望我能偶找到我认为更加对的男人。
可我再不想离开他了,只是还没到了非要结婚的时候,我还有很多事情没做好,我不想下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仍是浑身血啊,我希望我们之间的关系不被人利用,那就只有划清关系,哪怕这层关系是见不得光我也会接受,可是他不接受,他不想我见不得光,更不想他自己见不得光。
之前我们的关系多少年都在地下发展,身边的朋友知道的都少,他说是一种保护,可到头来我还是没少受危险。
再后来,我们不在乎彼此的婚姻依旧藕断丝连,多少次亲密都是背地里进行,以为可以瞒天过海,到头来还不是被人利用这件事骂我们是狗男女。
如今,我们同是担身,已经做好了准备在一起,如果还给彼此的是见不得光的身份,那真的愧对我们这么多年的坚持。
是我错了,是我的错。
我轻轻推开他,摇头,“姐夫,不能结婚。”
我没说明理由,以为他会问,却不想他只轻轻叹息一声,任由身下的坚挺继续膨胀,松开我后开了水龙头,里面冷水流淌,淅沥沥的流下来,浇灭了一团火,也浇灭了我们彼此的温情。
他给我一个冷冷的背影,仍下我站在角落,再没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