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
“大胆你大爷!用尽伤人的话去说,就没想过能不能收得回!你问问你自己说出那些话,你自己好不好受,舍不舍得看她难过!整天到晚,作天作地,还敢威胁人家,简直就是败类中的极品,极品里的败类,渣滓里面的渣渣!有今天,都是你活该!”霁风一口气将怨气都出了,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属下言尽于此,随主上处置。”
“下去。”月黄泉冷沉着一张脸,压住了怒火。
“……”
“滚!”
霁风默默转身,被一众暗卫围住,搀扶了下去。才出门,一众暗卫就投去了佩服的目光, 不由给他竖了大拇指,这还是敢骂主子的第一人!太特娘的拉风了!
月黄泉在屋子里,用手掸去了落在画上的烟灰,却发现有些痕迹,已经抹不去了,心里顿生烦躁。
都怪自己这张臭嘴,为什么要说那种话!
一点都没有解脱,反而更加失落和难过。
舍不舍得,话出口的一瞬间,都成恨了,反正都伤了。
葬屋的人发现经过这件事情,主子的更加郁闷了,直接闭关,谁也不敢去招惹。
时间匆匆一过,又从指间溜走了一个月,为主子错失了公主唏嘘短叹,总结出一点,就是作的!
就在他们以为主子要放弃的时候,月黄泉出关了,一扫之前的丧气,似乎一如往常,但是总感觉有些不对头,具体哪一点不对,又说不上来。
眼看着距离这大婚就不远了,狐宫已经准备张灯结彩了,南疆也是一片喜气,这场大婚万众瞩目。
比起南疆,青丘可没有那么平静。灵界醉翁之意不在酒,以九幻要成婚为由,要将他们的圣巫女接回灵界,九幻和丸子自然是不答应,于是灵界便向绯月真施压,执意要给他们一个交代。双方的交涉陷入了僵境,最后达成共识,成婚之后,就必须将洛曦歌交回。
而人界洛家怎么肯依,洛天宇和洛卿云也闹上了云王府,要将洛曦歌接回,表示吃不起姬九幻的喜酒,丸子是洛曦歌唯一的骨肉,说什么也要带回洛家,至于其余的事,他们一概不过问。
可这样一来,绯月真也不肯答应,丸子必须留在青丘,差点和洛家打起来。
“老爹,该怎么办?我觉得我们不厚道,帝阿姨会很难过的。”丸子抱着喵叽叽,摇晃着两条腿,有些闷闷不乐,“无论我们计划有没有成功,都会伤害帝阿姨。”
“所以,这件事情,一定要成功。”
九幻对月黄泉也有点恨铁不成钢了,这表示的还不够明显吗?故意将婚礼办得越隆重越好,就是要逼他出手,看他能沉得住几天,没想到一点动静都没有。
难道这把火还烧得不够旺?
“老爹,我觉得要再刺激一下。”丸子咬着手指头说道,“可就怕太刺激了,最后戏太过演砸了,下不了台。而且,帝阿姨知道了会很难过的。”
“确实很麻烦的。”九幻也有些伤脑筋,挑眉,“你想怎么刺激?”
“嗯,发喜帖吧。”
“全部都发?”
“先给他发一份啊。就说让他帮忙看看,这个样式怎么样,撒狗粮谁不会啊。”
“有理。”
所以,连夜赶制一份喜帖给月黄泉送了去。
等月黄泉接到了喜帖,看到那喜帖上的烫金大字,就觉得刺眼睛,一言不发。
这一刺激,足足让他彻夜未眠。
第二天大早,等侍从伺候梳洗的时候,却发现房间里已经没有他的身影。
彼时,月黄泉已经到了南疆。
一人独闯帝宫,被帝君澜修理得极惨,几乎被虐死,重伤被扔出了南疆。然而,这次,他是下定了决心要见到帝君拂,不管怎么样都不放弃。
三番四次,每一次都是遍体鳞伤地被扔回来,然后伤刚好,又再一次去南疆,开始新一轮的完虐。
“公主,您真的不愿见他吗?他今天又来了。听说上次被帝君打得半死,差点都没命了。”
“聒噪!”帝君拂冷眉相对,一把扯断了一朵红花,“你该认清楚,你是谁的人!”
“奴婢知错。”织画吓得跪在地上。
帝君拂冷冷瞪了一眼织画,甩手离去。回了寝宫,取下了一架琴随意地拨弄着,可是有些心不在焉,尤其是在外面的打斗,灵压一步步地传过来,想要忽视都难。比起哥哥的灵压,月黄泉还是弱了些,不过比起上一次又强了不少。
灵压如同擂鼓,心脏都被带得节奏加快,心一乱,琴声更加的激荡。打斗不停,琴声不断,跌宕起伏,大起大落。
“铮!”琴声突然停下,发出了一个断音,而同时停下来的,还有外面的打斗,有一道灵压很快就黯淡了下去。而剩下的,她无比熟悉,是哥哥的。
“啪嗒。”血滴砸在了琴上,断了的琴弦划破了手,在娇嫩的手上留下了一道小口子,帝君拂也不在意,仔细看来,上面也还有几道伤口露着粉色,而那琴弦上也因为血浸染有些发红。
到晚膳的时候,兄妹两个在一起用膳,帝君拂很安静,和平时没有什么两样,可是还是被帝君澜看出来了,她用膳的时候有些心不在焉,而也只有帝君拂知道,味如嚼蜡是什么滋味。
帝君澜欲言又止,晚膳很快就结束了,他不发一言,回了自己的寝殿,调养内息。
而帝君拂在床上辗转难眠,强行让自己睡去,就在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就感到一阵风刮过,一道强烈到难以忽视的目光让她一下子惊醒。
殿内并没有完全陷入黑暗,夜明珠在宫殿的四角发出淡淡的光芒,只见帝君拂的床边多了一抹红衣。
谁能将红衣穿得如此惊艳妖娆,除了眼前的这人,再无其他,比起以往那邪魅的样子,此时这道红影多了几分冷冽和沧桑。
“你来做什么?”帝君拂看到月黄泉的时候,声音一下子就冷了下来,扯了扯被子,阻挡住那有些炙热的目光。蛇不喜热,这个时候她穿得很是清凉,一袭薄纱,甚至能窥见半泄的春光。
“我们谈谈。”
“没什么好谈的,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