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黄泉接收到了那么一大堆的礼物,还有那笔走游蛇的霸气回信,笔锋尽显锋芒,不由嘴角一抽,尤其是就特么两个字,“一月?”
“此为何意?”手指抚了抚眉头,月黄泉看向了虺,“总之,你们家的帝公主,趁早领走,在这里就是吃本主家的大米,手不能提,肩不能扛,还总给本主惹事,不要以为送点礼此事就能善了。”
“大人误会了,在下此次过来,并不是要接帝公主回南疆,而且,这礼不是给您赔偿的。”虺也有些气不打一处来,这可是他们都恨不得供着的祖宗,竟然被嫌弃到了这种地步!真是不知好歹!
可是,偏偏的,他们也怕这帝公主就剩在了南疆的帝宫,虽然妖怪的寿命很长,成婚迟些也没什么,但是能将这个无法无天的帝公主送出去,省的霍霍南疆,他们帝君也是拼了。
“那是什么意思?”
“三月太短,帝君不满。”虺沉了脸色,“帝君说,这是送给他外甥的生礼,望大人努力。”说着,目光多了一丝幸灾乐祸。
“……”月黄泉差点一口水喷出来,妈蛋,这回彻底砸手里了。
“本主不管,帝公主总对本主指手画脚,还特别难伺候,近日来损坏了我葬屋的珍宝不计其数,本主受够了!”
“大人!”虺终于还是怒了,帝公主是帝君捧在手心上的,再怎么也轮不到他来嫌弃!
“嘭!”门从外面被一脚踹开,只见红衣如火的女子一脸怒容,手里还端着一碗鱼汤,汤汁溅到了手上烫的手上红了一片都恍然未觉。
“公主殿下!”虺被一惊,连忙行礼,却被完全无视,当看到帝公主完全没有了之前的高傲,竟然会和人间女子一般,衣着朴素,素颜朝天,洗手为一个男子做羹汤,内心早已经是惊涛骇浪。
月黄泉眉头一蹙,似是不悦又好像是尴尬,但是碍于虺在面前,只能端出架子来。
“本主说过多次,进门要敲门,这就是帝公主的教养吗?”
“受够了?很好,原来和我在一起,这样委屈了你月黄泉大人。”帝君拂明媚的笑容带着冷意,手一松,那碗失败了不知道多少次的鱼汤,轻易地支离破碎,浓郁的香味在低气压的房间里弥漫。
“……”月黄泉面容也冷了几分,和帝君拂四目相对,帝君拂眉眼弯弯,卷睫掩去了眼中升腾的雾气。
原来,自己竟被如此嫌弃!
高傲如她,也绝不会允许自己在他面前脆弱。
“抱歉,手滑。”你去吃shi吧!轻飘飘地说道,又竖起了尖刺。
“……”虺小心翼翼地看着偷瞄帝君拂和月黄泉的表情,一个紧绷着一张脸,就好像是会被一点即炸的炮仗,而一个是面带冷笑,针锋相对。
空气中火星四溅,气氛诡异到了极点。
帝公主绝对是生气了,肯定会将这里搅得天翻地覆,不由为月黄泉点蜡。
可是出乎意料的,帝公主很平静。
“哼,不要忘记,帝公主现在还欠本主的债,可知道惹恼本主的下场?”月黄泉垮下了脸色,“帝公主,将这里收拾干净,本主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嗬,本公主的春。宫图吗?你除了这个也好像没什么能威胁我了。不过,本公主突然觉得也没什么,蜕下一层皮,本公主的脸皮没有变薄,反而厚了,刀剑不穿,所以……随便!”帝君拂怒极反笑,“哦,对了,卖本公主的春。宫图,扣除了本公主欠你的债,三七分,那三成利算是你的润笔费,而本公主的七成利少一个子儿,本公主都是不依的!”
“……”虺完全风中凌乱了,帝公主的春。宫图?这几个字险些将他压趴下,月黄泉竟敢如此羞辱公主殿下!问题是,公主竟然还和这混蛋谈生意!
“你!”月黄泉也被惹恼了,这个“女人”究竟知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一想到自己的杰作,那美丽的画面被那些恶心的家伙意。yin,火气就蹭蹭地爬上来。
“怎么嫌少?”帝君拂蹙眉,“本来想要二八分,可依着你救了本公主这点情分,给你加了一成,不要得寸进尺。”
“……”这是重点吗?月黄泉只想将那张嫣红的小嘴堵住,怎么净说让他生气的话!还有竟然在贬低他的画技!
帝君拂见月黄泉怒不可遏的脸色,不由一嗤,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月黄泉,你竟敢如此羞辱公主殿下,这件事,我会禀报给帝君,绝不善罢甘休!”虺冷着脸色严词警告。
“虺!要你多事!怎么说,他也算是本公主的救命恩人,就不要挡他财路了。”帝君拂指桑骂槐,训斥虺。
“公主……”
“够了!哥哥是让你接我的吧,走吧。”衣袖下的手指紧紧攥成了拳,指节发白,不耐烦地打断道。
“……”虺不敢告诉帝君拂的是,帝君是给她送了小殿下的生礼,压根不想她回去,可现在说出来,无疑是火上浇油。万一帝公主想不开愤怒地看了一眼月黄泉,跟在帝君拂的身后。
“站住!”
“嗯,那些礼物已经足够抵偿本公主在这里的食宿,我们之间的帐……清了!”同时我们也完了!还好,心还在,没有交出去。
帝君拂,你绝对不许哭!
骄傲的泪不敢弃舍她眼睛,眼眶微红,依旧笑得高傲,背影挺得笔直。
“还有本公主的教养还轮不到你来指责,本公主再也不会踹门了。”帝君拂语气微冷,从门口离开的一瞬,卷睫上沾染的水雾在光下显得晶莹,然而快的几乎月黄泉以为自己看错了,等回过神来,那道火红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门口。
只有那嫩白的汤汁,还有淡淡的香味还在浮动,他站在桌前,神色莫名,许久才猛地一拳砸在了书桌上,上好的乌金木成了碎屑。
而这边帝君拂远远地将虺甩在了身后,那一刻,就好像是落荒而逃,在那一刻才溃不成军。
路过一处瀑布,她才驻足了。
“公主?”
“风尘仆仆去见哥哥不好,本公主去沐浴一番,你……离本公主远点。”
“是。”虺知道公主心情不好,只能应声。
她一头扎进了瀑布中,那一刻眼泪混着冰冷的泉水肆意流淌,断断续续的抽噎声在潺潺水声中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