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一次看向了那个方向，想起之前见到她湿漉漉的样子，隐约猜到了几分，莫不是她也是从暗渠中爬出来的，那么之前她在什么地方？救谁？
“你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
“殿下！”清微催促道，回答他的是洛曦歌寒凉的一眼。
“......”清微被震慑住，这还是之前那个“自私”的巫女殿下吗？对他的请求不耐烦，对拯救苍生没有兴趣，而此时却能耐着性子安慰这个小女孩，圣巫女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要是他知道“口嫌体正直”是什么意思，就知道怎么形容洛曦歌了。
“......”小女孩的情绪奇迹般地被安抚，变得安静，随即就茫然地摇了摇头，她没有名字，还没有见过父母，有记忆的时候，就已经在这里了，每一天每一天就像是野狗一样在外面生活。
清微叹了一口气，试着向洛曦歌解释道：“殿下，她很有可能不是原生的灵族，万物皆有灵，灵界也会成为弱小的灵的归宿，原生的灵族大多都是说的精灵还有植物系的灵物开智形成的。”
“也有像红莲大人那样的式神，他们区别于一般的式神，就是因为他们是守护神，是人类的愿望衍生，和阴阳五行元素相呼应创造出来的，具有很强的念力。当然也不排除很厉害的存在被剥夺了肉体，残魂在灵界游荡，被特定的人召唤，成为灵仆，完成契约之后，就能恢复修为，重新凝聚出魂魄，再次重生。”
“您之前应该打开过黄泉之门，给那些怨灵，地缚灵之类的超度过，那也是净灵的方式，经过那里，就能再次进入轮回。可是六界每一天都有生命逝去，万物更替是亘古不变的法则，但是就算是黄泉的引渡使，也不能随意开启黄泉之门，一来打开黄泉之门要耗费巨大的灵力，二来每天逝去的生命岂止千万，就是鬼差都没有办法应付，所以灵界就会成为灵的第二故乡，像她这样的灵，多半就是作为人类死去，来到了灵界，成为最外围的幽灵。”
“可是，如果她是幽灵，我们怎么能触碰到她？难道我们都死了吗？”
开什么玩笑！
“因为在灵界，都会有实体的状态，换句话说，要是他们离开了灵界才会成为你们人类说的幽灵。但是相对的，在灵界也会有生死，而且要是“死了”，再也无*回。”
“跑......快跑！”突然小姑娘惊慌了起来，扯着我的衣服，“怪物......血......血......妹妹......”一下子松开了我的衣服，不停地搓着自己的手，恨不得要搓下来一层皮。
“你冷静一点！”我摇晃着她，想要将她唤醒，一只手覆在她的头上，默念清心咒，光圈萦绕在她的头顶，渐渐地她才安静地睡去，俨然已经身心俱疲。
她这种反应让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要是她说的那个地方那么危险，是不是也有小孩子在那里？！
“老头，她交给你了。”我站起来，将睡着的小姑娘递给了清微，心中有了一个决定。
“圣巫女殿下，您...您该不会是想去救......”清微也陷入了两难，可他也说不出什么阻止的话，可是时间真的不多了，现在祭月圣坛还在元老院的禁地，要避开那么多的耳目，本身就很容易暴露，之前的异象就是信号，等到封印之地完全被打开，要想阻止魔皇就难了，“您不能去！我们必须马上去祭坛，进入封印之地，尽快和大祭司汇合！”
“老头！你想清楚你是在什么立场上和我说话！”我冷声说道。
“不行！总之您不能去！要是您要去救他们，我...我立刻杀了她！”清微要挟到，凝聚了一团能量，放在了她的天灵盖上，“圣巫女大人，你是要拯救六界的存在，这是你的使命，不能为了他们舍弃苍生，晚一刻，就会有多少无辜的生命葬送，远不是他们能比的！他们现在只会成为你的拖累！”
清微没有说的是，他们的存在就是为了守护那半块女娲晶石的，所以灵界沦陷的时候，他们不是想要保护的这些灵，而是选择守护晶石！
可换句话说，就是晶石比这些生命重要！
“呵呵...混蛋！说得真有道理，让我去当救世主的是你，让我放弃他们的生命的，也是你！天下苍生是命，他们的命就不是命了吗？什么狗屁道理！”
“圣巫女大人，这不是同样的道理吗？救他们，也许就会比他们多几倍的生灵涂炭，而您去救那些灵，她就会死！那你是去救苍生，还是要去救他们？你是要救那些灵，还是要救她一个？！”
“苍生是谁？我认识吗？”我挑眉，十分不屑地看着清微，“有时间和我墨迹，你的苍生估计就死没了！我说过，我从来没想过做什么救世主，也没有那么伟大能保护所有人，救谁不救谁，谁也不能帮我决定什么！”
“那您为何......”
“我高兴！”我懒得和他废话，直接朝着那个暗渠走了过去，“同样，杀不杀她，是你的事，想要这样要挟我，就大错特错。你的行为只是会影响我到底要不要除掉你！你杀了她，我救了她想要救的灵，那她是高兴的。同样，我杀了你，然后救了什么狗屁苍生，你也是高兴的，而被你杀掉的这个小姑娘因为我给她报仇，她也是高兴的，那你是不是很应该去死？这不是一样的道理吗？”
“......”听着好有道理的样子啊，他竟无言以对，“可是......为什么非要杀了我不可呢？”嘀咕了两句，突然像是开窍了一般，才知道自己的想法是多么可笑和自私。他不想死，那这小姑娘就应该去死吗？
顿时对洛曦歌佩服得五体投地，等公平地对待每一个生命，芸芸众生和独立个体，都能视作同仁，公平对待，才是真正的圣巫女该有的气度！
等他抬头的时候，已经没有了洛曦歌的身影，糟了！她是往着哪一边走了？面对好几个暗渠入口的清微顿时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