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石化在原地,显然没料到这个季珸和那个夙栖是这样的关系,虽然龙阳之好并不是什么鲜见的事情,但是也不是什么能宣之于口光彩的事情,这信息量太大,有点接受不能啊。
“爱?真是可笑,两个男子的爱?”凤清然状若疯妇,捧腹大笑,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你不是最见不得他分走我的宠爱?居然说你爱他?”
“凤清然你喜新厌旧,见异思迁,而我们却成了牺牲品,我怨你,活在一个小小的天地,为了你的的一点宠爱和那些庸俗的男宠争风吃醋,可是我更讨厌的是夙栖,总是一副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样子,所有的事情都和他无关,活的恣意潇洒,比我这种为了你的恩宠卑贱到了尘埃中的存在,他就像是清冷高贵的寒月,遥不可及,我嫉妒!凭什么他可以这样?”
季珸陷入了痛苦的回忆,往事历历在目,夙栖对凤清然的意义不同,是凤族都知道的秘密,无论凤清然有多少的男宠,都无法动摇夙栖的地位,始终都是凤清然的夫君,而不是她的男妾!而他,只是凤清然在一次“偶然”之下,见过他的容颜,就暗中强势地逼迫他的母上,以他们一家的性命威胁,将他送给她,成为最得宠的男妾。
一开始,他并不知道这些肮脏的秘辛,可以说是满怀期待地想要独得凤清然的宠爱,处处和夙栖作对,而那个夙栖始终都当他是小孩子的把戏,不以为意,反而对他处处宽容忍让,或者只是略施惩戒。
可相处久了,就越发觉得夙栖这个家伙怎么也看不透,即使他在面前,也总觉得他缥缈,离得很远,吃过几次苦头后,就越发觉得夙栖是危险的,不能招惹,却又被他足智多谋,算无遗策的狡黠,清风霁月的气质,骨子里的高傲所吸引,渐渐地就不再针对他。
他们也有过快乐的时光,他,凤清然,夙栖,就宛如神仙眷侣,他抚琴,夙栖剑舞,凤清然也会和夙栖起舞,对他应和几声,那段时光一直都是他想要珍藏的,可毁掉这一切的还是凤清然!
“可是最后我发现,造成这一切的,不是夙栖,而是你!你为了培育出纯血的后代,将那些血统良好的公子都收做男宠,淘汰掉体弱多病的孩子,就连我的孩子,你都没有放过!你不配作为母亲!”
季珸也失去了理智眼中的杀气纵横,想起他的孩子死在了孩子母亲的手里,而作为父亲却无能为力,心口就绞痛。
可那时,他只是以为是意外,独自承受着丧子之痛,而凤清然对他也失去了兴趣,忙于修炼和繁衍强大的后代,当初他们的幸福,最终败给了凤清然的野心,都被她的残忍给葬送。
在那段暗无天日的日子里,将他从心牢里解放出来的,不是凤清然,而是他一直作对的对手,夙栖。他陪伴在他的身边,陪他痛饮,听他哭泣,最后让他振作,走出来。
而他也看开了,凤清然对他们根本就不是爱,而是狭隘的占有欲作怪,以极其惨烈的代价让自己成熟起来。后来他也学着夙栖,不去在乎凤清然,走出了那狭窄的四方之地,才知道心胸开阔,才能容下万千世界,才能知晓天地广阔。
他们时常在梧桐树下,抚琴舞剑,谈天说地,喝酒下棋,肆意潇洒,乐此不疲。渐渐,他们习惯了彼此的陪伴,那份感情就在他和夙栖之间埋下了种子,最后像是蔓延的野草,一发不可收拾。
“他由始至终都没有爱过你半分,所以他不在乎。”这就是季珸得出来的结论,夙栖那么聪明,怎么可能没有看透凤清然的虚伪,而他尽力在保护自己,没有将这些丑恶的东西玷污他的眼。
“你说谎!夙栖他怎么可能不爱我?”凤清然瘫坐在地上,呆愣了片刻,随即怨毒地看着季珸。
“而你......”季珸转过了视线,看向了凤栖凰,“你就是凤清然一直所期盼的孩子,拥有无与伦比的血脉,但是体弱多病,最后也只是会成为培育的工具。”
“别说了!”玄旻怒吼道,他没想过,凤栖凰的身世竟然会牵扯出那么多肮脏和丑恶,别说是他,在场的所有‘人’,除了季珸默笙和凤清然以外,谁又能料到这一点。
“呵呵......果然...我就是一个孽障!果然我就不该被生下来!”凤栖凰崩溃地大哭,那凄厉的哭声震撼着所有人,“可是...我有什么办法呢......”她也不想的。
“凤栖凰!你振作一点!你不能这样想!”玄旻的心也是在揪痛,“他在说谎!要是你父亲不想你活着,他怎么会亲自给你取名字?又怎么会耗尽自己的生命,让你降生呢?”
“你说凤栖凰的降生和她父亲的死有关,是什么意思?”姬九幻问出了在场的“人”想问出的话,盯着季珸。
“确实就如同他所说,夙栖很看重凤栖凰,哪怕为了凤栖凰,逆天改命,承受天谴,最终魂飞魄散,还是在嘱托我一定要照顾好你,那个笨蛋......”说着,眼眶也氤氲了雾气,声音也在颤抖,“当初,凤清然盯上了我和夙栖,因为我们的血脉和能力是最为出众的,但是夙栖为了保护我,故意显露出自己的实力,只求能换取我的性命无虞,不对我下手。”
“然后,凤清然有了你,为了确保你顺利降生,不断吸取夙栖的精气和力量,最后因为你的降生,她就是用这凤血石抽取了他的神脉之力注入到了你的身体,这般逆天的行为,招来了天罚之雷,要将你劈死,他用仅剩的一丝神脉延续你的生命,为你挡了九九八十一道天雷!所以,我怎么可能不讨厌你?可是你是他拼了命也要护住的女儿,我又不能够杀了你!”
“所以你就放任她自生自灭?”姬九幻看向季珸的眼神含着冷意,“她对你来说,究竟算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