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老鼠越来越多了!”夜微凉靠着谵台陌殇,看着这些密密麻麻的妖鼠,急声劝阻,“这些老鼠被攻击会加倍繁殖!”
“那该怎么办?”谵台陌殇也感到压力山大,手中的剑也没办法再挥,对突然出现的羋和那个小鬼恼怒至极。
“如果所料不错的话,这应该是橱子鼠!只有毁掉橱子,才能阻止他们!”
“橱子鼠?”
“没错,通常是有一只头鼠背着橱子,所过之处要用血肉来喂食橱子鼠。”夜微凉一箭破空将冲在前面的魔将射杀,“而且橱子鼠只会前进不会后退,所以魔军才会跟在他们后面,就是要用橱子鼠来开路的。”
“真是阴险!”谵台陌殇怒骂一声,黑压压如同潮水一般的妖鼠,而这把剑现在是毫无用处,就如同被“封印”了,这样下去,会全军覆没的。
“你去对付那个操纵风的女人,我用弓箭射穿那个柜子。”夜微凉其实心中也没有多大的胜算,但是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
“在我变身的时候,抓住机会靠近他们,机会只有一次!”话落,夜微凉长发飘飞,妖气陡然被引爆,“妖兽形态,雪狼!”
妖气爆发的瞬间,在她和谵台的周围画出了一个领域,将靠近的橱子鼠尽数都吹飞,一头高贵的雪狼就出现在战场上,身姿优美,通身雪白的皮毛熠熠发光。
“嗷呜!”雪狼就如同闪电一般冲了出去,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瞬间就冲到了敌方阵营,魔界的士兵被撞飞了出去!
“就是现在!”雪狼将谵台陌殇送到了半空中!
“弑龙殇!”谵台陌殇抓住机会,毫无保留地一剑落下,剑气在瞬间击溃了羋的狂风,还险些将羋给卷了进去,羋倒是够狡猾,手中的风刃频发,想要拉开距离,谵台陌殇不会飞,这就给她机会反击,而夜微凉将目标锁定了在前方淡定自若的孩子,几个飞跃就到了面前,化成了人形,手中的弓拉到了满月,三箭齐发,穿过了千军万马朝着那个孩子射过去,在战场上,丝毫的偏误就会造成损失,不能怪她冷酷无情对孩子下手,那可不是一般的孩子!
“哼,找死!”岳祁星,也就是十号,魍,冷笑一声,手中就多了一个虚弹朝着夜微凉撞了过去,三只箭刹那就被吸收了,一路绝对碾压之势,敌我不分地打飞,眨眼间就来到了夜微凉面前!
“冰盾!”夜微凉向着那个虚弹射了一剑,全部的妖力都灌注在这一箭,一道巨大的冰幕落下,将虚弹挡住。脚步有些不稳,手中的长弓发出嗡嗡的声音。
妖力经过爆发已经到了极限,从昨夜的偷袭,到现在也没有休息过,体力撑不了多久,微微松了一口气,但是夜微凉不敢大意,紧紧盯着那道冰幕!
“这种程度,就能挡得住吗?”真是天真!岳祁星手中突然又多了好几个这样的虚弹,瞬间释放,“那就吃我一招吧!”
要是说刚才的算是试探,而现在的就是真格的了!一个紧接一个压了过来!
“咔擦!”冰幕彻底被击碎,虚弹所过之处,都被夷为平地!
岳祁星的身影出现在冰幕之后,等到的却是凌空一箭,他指尖微动就拿到了那枝箭镞,冷笑道:“还给你!”更加凌厉的气势将箭镞原路射回去,而箭射中惊骇的夜微凉的时候,身后的箭簇声和化成冰花的“夜微凉”几乎同时让岳祁星惊觉,他立刻转身,避开!
“嘭!”岳祁星身上的柜子被射穿了一扇门,却没有完全将柜子毁掉!反倒是激怒额岳祁星,反手手中就多了一把比他还要高出不少的长刀,霸道的劈下!
而夜微凉瞳孔一缩,完全没办法逃开,刚才的一击已经是极限了!
“弑龙殇!”一道急切的声音传来,两股能量对撞,亮光闪起来的时候,一道身影挡在了她身前,她感到腰身一轻,就被谵台抱着移了一个位置,而他紧紧地抱着她,以身为盾被轰飞了出去!
“你没事吧?”
“我没事,你呢?!”
“只是被蚊子叮了一下,怎么会有事?”
十分不屑的语气,谵台陌殇站起来的时候,背对着夜微凉,而夜微凉不由倒抽一口凉气,谵台陌殇的后背被劈开了一道很深的口子,血顺着肩膀留下来,拿着噬龙牙的手有些颤抖。
“你受伤了!”
“闭嘴,在一旁待着!”
谵台陌殇哪怕到了极限,也不后退,就这样和岳祁星对峙,现在他就是盾!要保护夜微凉,拖延时间让大军撤离!
“嗬?怎么,你以为能挡得住我们吗?只不过区区一只半妖!”岳祁星不屑地鄙视道,羋就在他上方,坐在羽毛上,也是在嘲笑谵台陌殇的不自量力。
“小鬼还真是敢说啊!到时候被欺负了,千万不要哭鼻子找你娘亲告状啊!”谵台陌殇冷笑一声,再一次举起了噬龙牙,他能做的,就是毫不犹豫地斩击!“因为真的很逊!”
磅礴的剑气大有力拔山兮气盖世之势,是迄今为止最强的弑龙殇,五道剑气犹如洪水猛兽,妖狐的虚影凝聚而成,朝着羋和岳祁星袭去!
“蛮龙斩!”岳祁星手中的长刀刀气直指谵台陌殇,刀势邪气霸道,一条黑龙就朝着妖狐的虚影冲了过去,张牙舞爪,隐隐有雷暴之势!
就像是原子弹顷刻爆炸一般,地上升起了巨大的蘑菇云,摧枯拉朽,排山倒海之势引来的两道雷暴直入云霄!
烟消云散,一切重归于平静,只见在风暴中隐隐有两道人影,看不真切。
“哇......”谵台陌殇勉力支撑,大口的鲜血涌出,噬龙牙支撑着他,琥珀色的双眸半阖,看着前方。
而目光所及之处,岳祁星的头低垂着,也是一口鲜血喷出,靠着那把长刀,对着谵台陌殇一笑,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退!”岳祁星沉声命令道,将身上的橱子放下。他能感受到谵台陌殇还隐隐有更加强大的力量,从刚才灵压激荡的频率就能感知到,高峰期竟然比他还要强,将他逼到绝境,自己也不一定能全身而退。
“为什么?”羋捂着心口,被轰掉的半个身体渐渐愈合,有些不甘心,“我要去拿下他的脑袋!”说着,扬起了手中的扇子,“龙蛇之舞!”
“蠢货!”岳祁星还没有来得及阻止,羋就动手了!
“风杀!”一道更加凌厉的风刃袭来,瞬间就瓦解了羋的攻势,一道月蓝色的身影落在了谵台陌殇的身边。
来人看着就是一个柔弱的男子,身姿秀美,可气质非凡。刚才分明就是他多管闲事!
“什么妖怪!敢坏我的好事!”羋恼羞成怒地瞪着这个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手中的扇字又是一甩,风刃“唰”地砍了过来,比之前要有威慑力地多。
飒白轻蔑地一笑,在镰鼬面前操纵风,是在搞笑吗?打了一个响指,两道龙卷以更加强势和精妙的角度迎了上去,羋就算是先发制人也没有讨到半分便宜!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半妖多了几分忌惮。
“阁下,报上名来!”岳祁星制住了羋,打量着来人,目光冷寒,虽然是半妖,但是实力竟然深不可测,最重要的是,和谵台陌殇是什么关系。
“小鬼,还是回去找你家大人来吧,省得说本大爷欺负你!”飒白也知道这两个家伙中,这个小孩才是主导者,而那个魔女实际上就是一个没脑子的,难道没有注意到那小孩已经不能再战了吗?
“你!”羋气不过,还想冲上去和他较个高下。
“退下!蠢货!”
“你!”羋接收到岳祁星不善的眼神,只能退回去,心有不甘,但是也只是闷闷地应了一声“是。”
“这句话我会带给主上的,只是阁下是打算和我们为敌?”岳祁星一瞬不瞬地盯着飒白,等待他的回答,余光却看着谵台陌殇。
“至死不休!”飒白微笑着,但是目光冷厉,那四个字却无比清晰地在众人耳边响起,掷地有声。
岳祁星见他不似玩笑,也回之一笑,双方的就好像是一点就着的火药,回道:“阁下的话,我会一字不差禀告主上的,只是这份觉悟,希望阁下还能坚持到最后。”语气带着几分轻慢。
“这个自然。”飒白听出了他的不屑和轻蔑,淡淡地回道。
“我们走,山高水长,后会有期!”岳祁星微微点头,一跃翻上了羋的羽毛。
“站住!”两道声音同时响起,谵台陌殇一个踉跄险些摔倒,被飒白一把扶住,一个面容淡淡,一个是咬牙切齿。
“哦,阁下还有何事?”岳祁星根本不屑看谵台陌殇,只是看着飒白回话。
“橱子留下。”飒白拉住谵台陌殇,朗声说道。
“很好,就卖阁下一个面子!”岳祁星将身上的橱子卸下,眸光一暗,在橱子上的一个印记也亮了起来,橱子就发出奇怪的声音,十分地尖锐,手一松,在两人略带惊讶的目光中摔成了碎片,“抱歉,手滑!”
话落,那橱子鼠完全失控,在战场乱窜,一个个红了眼,不分敌我,甚至同类都互相啃食起来!
“可恶的小鬼!”
“尸舞!”羋扇子一扫,尸体飞了起来,形成了肉盾挡住了飒白的风镰。
“哈哈哈.....一点见面礼罢了!”岳祁星朝着羋使了一个眼色,在风刃砍下来的时候,就提高了羽毛,飞到了上空,避开了两人的攻击范围,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中。
“为什么让他们走了?”
“以后有机会收拾他们,有你这个拖后腿的在,我也没几分胜算。”
“你!有......你说得那么差吗?”
“再这样磨蹭下去,是想给老鼠作饲料吗?”
谵台陌殇这才反应过来,这些老鼠已经发了狂,全部朝着这边过来了,眉头一皱,毫不犹豫地抱起了夜微凉,打算冲出去!
飒白在他的身边,两人在荒芜的战场上,妖鼠红彤彤的眼睛就好像是红色的海潮,铺天盖地地涌来,飒白只能操纵风不停地扫开这些橱子鼠,一时间也没有好办法脱身,谵台陌殇小心翼翼地护着夜微凉,身上被咬得大大小小的伤口都没有顾得上。
“你看!”突然飒白看到了这些橱子鼠停下了,殷红光芒消失了,一个个抬起头在空气中嗅着什么,然后就朝着某个方向涌了过去,甚至就连他们都没有攻击,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他们。
在这鼠潮的尽头,只看到一个青衫公子脚下出现了一个五芒星阵,在阵眼的中心放下了一枝树枝,树枝落地就熠熠发光,随着那青衫公子的念咒,那棵树枝就瞬间抽条发芽,长成了参天大树,四面八方的老鼠朝着这里涌过来,顺着这树枝往上爬,就好像是上瘾了一般,直入云霄的大树还在生长,鼠军也朝着上面争先恐后地进发。。
“蓬莱玉枝触云端,灵兮招来玉露净......”那公子一脸肃穆,手中不停地结印,汗水濡湿了鬓角,袍角翻飞,犹如仙人之姿。
“你是......”飒白看到来者,不免有几分诧异,这是一个人类灵修,本事不小啊,这应该是招灵阵法,要消耗很大的灵力。
“子染!”而谵台见到那抹身影的时候,不由一惊,带着几分兴奋地喊了一声,被飒白给拉住了,“闭嘴,安静待着。”
“玉枝生烟尽散去,浮屠火虚景聚!”话落,整棵树忽地一下就蹿上了火焰,浓烟滚滚,将妖鼠焚烧殆尽,邪气也随之一清。子染拼尽了所有的灵力,汗如雨下,“灭!”法阵光芒大造,片刻就归于平静,他踉跄倒了下来,雀一下子现身接住了他。
“我无事。”子染晃了一下神,借着雀的力量站了起来,看向了谵台,“好久不见了,谵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