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地对上了那张面具下惊惧又带着愤怒的眼神,恍然间白子曦看到了那双暗红色的眼眸,晃了晃脑袋,觉得这面具着实碍眼得紧,就要揭开那张面具,唇就凑了上去!
夜微霜未经人事,自然被这具有强烈侵略性的眼神给慑住,心下一慌,激烈挣扎起来,想要躲开白子曦霸道的吻,她不知道他此刻就好像是要将她撕碎一般,他之前的温柔就好像是假象一般!
“你放开!”夜微霜躲避着,推着白子曦的胸膛,但是又不想伤他,力道远没有刚才的大,一个不慎就被白子曦抓住,举到了头顶!
“我…我会对你好的!”酒香带着灼人的气息喷吐在她雪白的颈子,敏感地泛起了一层薄薄的粉色,白子曦的眼神越加朦胧,身下的人儿挣扎扭动,更是让他的身体像是绷紧的弦,一股邪火直冲小腹,身体也起了反应,温柔地说道,撕开了她的衣服,手探了进去,触到软滑如同最名贵的丝绸一般的肌肤,就欲罢不能,在她的身体上游移。
“你…你住手!”夜微霜被吓到了,隔着一层衣服,她也能感受到那硬邦邦的东西抵到了自己的大腿根部,而她的衣服被扯开,露在外面的肌肤一凉,随即就有火热的温度差点将她烫伤,身体也出现了异样,就好像是被雷电击中的那种发酸发软的感觉,差点就哭了。
隔着面具,那双暗红色的眸子泛着水光,冰凉的液体顺着她的脸颊流到了脖颈中,带着哭腔的祈求,让白子曦的手一顿,也唤回了几分理智。
“你…你不愿吗?”声音沙哑得可怕,还带着颤抖,夹杂着苦涩和失落,白子曦也在纠结和痛苦,要是强迫她,她会难过,她会讨厌自己一辈子,永远不原谅自己吧。
可她又想为谁守身如玉?他现在才是她的夫君!就算是要让她恨一辈子,那他在她心里也有一席之地,总好过她离开!
就在他松开了夜微霜的手,手覆上了她的面具,猛地掀开,看清那张面容的时候,就感觉脑袋一痛,就倒了下去,好落不落地,唇瓣就对上了夜微霜的唇瓣。
“哐啷。”夜微霜垂在床榻外的皓腕一松,手里的玉枕就掉在了地上,双目瞪得就好像是桂圆一般,难以置信地看着倒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嘴角都被磕破了,轻轻舔了一下,那软软的触感,让她浑身一颤,腥甜之外带着一股酒香就灌入了口中。
呼吸相交,离得如此之近,就连他的睫毛都能看见,自己的睫毛甚至能扫到他的脸,狂跳不止的心也渐渐恢复了平静,屋里除乐两人的浅浅呼吸声,就没有了其他的声响。
许久,夜微霜小心翼翼地将他推开,白子曦一个翻滚就滚到了床的里侧,夜微霜微微松了一口气,将衣服整理了一下,一边狠狠地瞪着白子曦,起身离开了床榻。
站在床边,夜微霜深深地看了一眼白子曦,将面具戴上了,然后转身欲从原路返回,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临走前,将从纳戒里拿出了一个纸包放在了桌案上,就如同一只矫健灵活的猫儿飞出了窗外。
翌日“好痛!”白子曦睁开了睡眼,挣扎着爬了起来,就感觉头疼欲裂,手轻轻地揉了揉额头,一夜宿醉原来是这般的难受。而脑海中却隐约记得,他将“洛曦歌”抱上了床榻,揭开她的面具的时候,却是一张陌生的脸,可他还想在却完全忘记了那人的面容,唯一记得的就是那双含着水光的暗红眼瞳,就好像是能将人吸进去一般。
扫过四周,这凌乱的房间还是之前那般,没有一点改变,依旧是他一人。
“嗬,怎么会是她呢?”自嘲地笑了笑,才从床上起来,衣服凌乱也懒得收拾,移步朝着桌边走去,脚下却踢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定睛一看,是一个玉枕,脑袋突然又疼了起来,像是撒气一般,踢开了那玉枕,坐到了桌边,刚要倒茶的时候,却看到了桌上多了一个纸包,那是李婆婆的梨花酥的纸包,有些恍然,却轻轻地揭开了绳子,里面整整齐齐地堆着四块梨花酥,手微微颤抖,捏住了这软糯的糕点,送进了口中,细细地嚼着,在无人可见的时候,潸然泪下,嘴里的清甜滚着苦涩,心中也是同此刻嘴里的味道一般,既难过又喜悦。
这是他曾经带她吃过的糕点,她还记得!而且昨晚不是梦,她真的回来了!可为什么又要离开他?
不过随即就有燃起了希望,她既然带了梨花酥,就见过李婆婆才是,你李婆婆或许知道她的去处!
“世子爷!出大事了!洛府来人了!”此时门外突然想起了一阵急促地呼喊声,管家宋伯急匆匆地过来,立在了房门外。
“吱呀!”门被从里面打开,白子曦一副冷肃之色,身上的大红衣袍还没有来得及换下,就大步流星地朝着外面走去,可想到自己这副模样会平白让洛家看了笑话去,又转身朝着浴房去,吩咐了一声小厮,后者就给他取来衣物,伺候他梳洗。
大厅“放肆!你洛家莫要欺人太甚!当我白家是好拿捏的!如今一切还没有定数,你们就上门来吵闹,成何体统!”白云天怒气冲冲,看着上门的洛天宇和顾子染。
“世伯误会了,我们此时登门是有十万火急的事情,并不是上门来兴师问罪的,家姐被劫,是白墨一人所为,与白家没有干系。”洛天宇脸色有些难看,还是拱手行礼,“在外谣传家姐和白墨旧情未了,劫亲私奔,还望世伯不要听信谣言,现在洛家也在寻找家姐的下落,到时候会给白家一个交代。”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白云天倒是不好说什么,在外面的谣言有多难听,他一点都不想知道,不过看着洛天宇还是有几分诚意的份上,倒是没有再为难。
“这件事说来也是白墨那混帐惹出来的,使我白府和洛府都颜面扫地,白家自然也不会放过这孽徒,会尽全力寻找。”白云天作为长辈,若是这气量都比不过洛天宇一个毛头小子也是说不过去,“白家世代清白,要是往上面泼脏水,我白云天定然不会轻饶,只是要是真如外面传的那般,是洛曦歌和白墨有私情,找到他们的时候,他洛卿云可不要护短!”
“这个是自然。”洛天宇真想起来揪着白云天的胡子大骂他一声老匹夫,可现在事情紧急,他不能这样做,只能装鹌鹑,恭顺听命。
“那,你找子曦所谓何事?”
“这件事情牵涉重大,世伯恐怕难以相信,天宇奉家父之命,邀世伯和子曦兄商议,估计不一会儿,沐世子和岳世子也会登门拜访,父亲今天一早已经去了钦天监。”洛天宇表情带上了凝重,不似玩笑。
白云天打量着洛天宇,身长玉立,不知何时已经成了翩翩少年郎,虽然平时荒唐混账事没少做,可此刻却稳重大方,颇有独当一面的气度,这小子成了自己女婿,倒是没什么不满,相反还有几分赞赏。
当目光看到了一旁的子染时,久经沧桑的眼眸中也多了一分精光,来者比洛天宇看着更要年轻一些,但是从刚才就有礼地跟在了洛天宇的身边,不发一言,不骄不躁,端方君子初露风华。
“这位是?”白云天看着这少年有些眼熟,但是有想不起来。
“在下万事屋,顾子染。”顾子染出来见礼,举止从容有度,比起贵公子不逞多让,甚至有些像白子曦一般温润,可眼中却多了几分凌厉。
万事屋?!就是白云天也是听说过的,据说这万事屋理万事,只有你不敢想,没有他们办不到,但是不妄杀,不妄动,不妄救是规矩。
可他怎么上门了?正在他疑惑的时候,门外突然想起了几辆马车的车轮声。
“沐世子,岳世子到!”随着管家的通报,从马车上陆续下来了两个人影。一个依旧是一身雪衣,冷傲睨世,锋芒若隐若现,那就是冷公子沐彧尘。而他身边,一个一身玄衣,精壮的身躯将衣服都撑得笔直,威风堂堂,只是脸上多了几分沧桑,面上覆着青茬,这就是昔日的莽公子岳云阳,不得不说这岁月就是一把杀猪刀。
“沐兄,岳兄。”洛天宇给他们见了礼,后者微微颔首,表示回应。
“走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白云天深深看了一眼他们,就起身带着他们去了书房旁边的侧厅。
等白子曦一身干净清爽地来到侧厅的时候,见到的就是一堂的沉重表情,随后将目光看向了洛天宇和沐彧尘。
他似乎是猜错了。
洛天宇不是来大闹的,那是来做什么的?
“接下来我要说的话,都是事实,有可能你们觉得我在危言耸听,但是这件事纸包不住火,不出五天就会人尽皆知,为了到时候不至于自乱阵脚,还是趁着这段时间早作部署。”洛天宇起身,肃然地说道,语气也没有了平时的那种轻挑。
“你把我们招来,究竟是为了什么?不是应该找……”
“咳咳。”
就在岳云阳有些不满的时候,就被白云天轻咳和沐彧尘有些冷厉的眼神给憋了回去。
“魔族入侵。”简短的四个字,就牵出了一个严肃的问题,顿时偏厅里寂然无声,落针可闻。
在场的众人除了洛天宇和顾子染以外都齐齐变了脸色,就是一向冰山脸的沐彧尘,表情都有些松动。
这四个字代表着什么,他们无比清楚!距离上一次的魔族入侵,有记载的是在三万年前的那场灵天地失色的战斗,旷日持久的黑暗乱斗,几乎毁掉了整个人界,六界动荡,生灵涂炭。
而灵修,是魔族的死对头,要是消息属实,他们灵修就要肩负起保护天下苍生的大义,有争斗的地方就有杀戮,有杀戮的地方就会有死亡,又将掀起腥风血雨。
“呵呵…这个玩笑,真是开大了。”岳云阳扯着脸皮,挤出一抹牵强的笑容,心中也不由一凛,就是拿着茶盏的手都微微颤抖。
“这…不是玩笑!”久不发话的子染沉重地出声道,“万事屋接到了消息,昨天魔族突然奔袭,人界东南方的三块大陆已经尽落魔族之手,七十二国沦丧,死伤不计其数,战魔军团在向东边推进,势不可挡,再过不久就会魔军压境。”
说着眸底带着沉痛之色,但是随即就被冷静取代,接着说道:“万事屋的分舵受创严重,昨天一天就被铲除了二十六处,几乎同一时刻受到了打击,这样你们还会以为是在开玩笑吗?!”
当他接到了那用不知多少生命传递出来的二十六份急报,差点呕血。这是能收到的急报,还不知道那些没有传来的急报会如何,按例汇报的万事屋分舵已经有八个都没有消息传来,而且还在不断地增加。而在上面写的,都是“全灭”,“阵亡”的字眼,让他如何不悲痛!
此言一出,偏厅里的气氛沉重带着窒息感,岳云阳也懊恼地蹙着眉头,他不该说这种话的。
而万事屋的急报都是这样的话,那朝廷的急报起码要有半个月才会传回来,甚至被拦截,直到魔族兵临城下的时候,才会惊觉,到那时说什么都晚了。
“那这次的劫亲,可能不是表面的那么简单。”沐彧尘眼中闪着冷光,缓缓开口说道,“未免太过巧合。”
众人闻言皆是一怔,尤其是白家父子。而洛天宇和顾子染不漏声色地对视一眼,沐彧尘还是一如既往敏锐得可怕。
“那…你是说,白墨劫走洛曦歌,是有苦衷?还是他对洛曦歌有歹意?”白子曦看着沐彧尘,有些急躁。
“白墨的身份怕不是我们想得那么简单,要是真想对洛曦歌和我们不利,就不止是放迷烟那么简单,当时那种条件下,要是直接对你们下杀手,你们可有把握对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