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她已经找到目标了?”我心中有不祥的预感,再一次问道。
“是,沫离姐姐说她很快就能得偿夙愿,一定要找到苏锦年的转世报仇。”蛛儿点点头,回忆着沫离的话,“她说前世的债,就是追到今生也要讨回来,而且她不像是开玩笑。”
“那苏锦年,你对他了解多少?”
“就是那么多了,他是姐姐的未婚夫,当年离开云泽水镇,进京赶考,回来后就对姐姐闭门不见,姐姐还是盼着能嫁给他,可最后等来的,是一场大火,而由始至终苏锦年都没有出现过!”蛛儿回忆着当年的一些事情,“那场大火烧光了整个院子,我将姐姐的尸骨收敛后,就进了深山修行,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值得我留恋的了。”
“你就没想过,去苏家看看?这也太蹊跷了。”刚才生闷气的洛天宇也被蛛儿的故事吸引了,对沫离倒是生出了几分同情,同时也将注意力投到了那个苏锦年的身上。
“我倒是想去看,但是进不去,因为苏锦年中了状元,这附近的灵气和上天的几分运气都涌向了苏家,寻常妖异都无法靠近,更何况当时还是不入流的小妖怪的我。”蛛儿也有几分无奈,“等我再次出山,已经不知过了多少年,回到云泽县的时候,苏家已经居家搬走了,更是无从查起。”
“等等,你说当初你冲进火场的时候,只看到了床上有一具烧焦的尸体,可你不是说沫离还有一位老母亲吗?她的尸体有找到吗?”子染问道,只有一具尸体的话,那死的不一定是沫离。
“这场火怪就怪在,四邻右舍没有受到牵连,只是单单烧了沫离姐姐家,她母亲行动不便,应该是在屋子里待着,可能早就遇害了,而且在当时的情形下,我也没办法去看,但是在姐姐的闺房确实只有一具尸体,已经烧得面目全非,所以我认为是姐姐。”
“那苏锦年,你还有印象吗?他的一些特征。”我也没办法确定苏锦年转世在哪儿,但是我相信身为怨鬼的沫离也没有办法探查到,毕竟这是关乎六界秩序的大事,怎么能让“人”随便窥视?所以极有可能是她能感受到苏锦年后人和苏锦年相同或者相似的气息,然后找苏锦年的后人报仇。
“这个......”蛛儿仔细回忆道,还是摇了摇头,她虽然会远远跟着姐姐,但是和苏锦年接触的机会不多,至于特征的话,“想起来了!苏锦年是六指!具体哪只手有点记不清了。”
“六指的人多了去了,而且苏锦年要是转生了,也不一定是苏家的后人。”洛天宇幽幽补了一句,“这分明就像是大海捞针。”
“这可未必,苏锦年虽然不在了,但是他要是有后人的话,还是会吸引月姬行凶的。”我不是很赞成洛天宇的想法,因为黄泉引渡使的这层身份,我能看到的远比他们知道的多,这算是工作福利了。
黄泉引渡使在引渡游魂的时候都会在被引渡的魂魄上加上渡印,就好像是身份证,直到游魂转生后才会消失,期间出了问题,都能凭借渡印找到游魂所在。说起来,黄泉引渡使这还是上一任引渡使,就是我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疯师父转给我的,尽管我并不想要。
说起来这疯老头三年前就消失了,就是我也找不到他,不然上次在出云山就可以抱他大腿了。
“那你有什么办法?”洛天宇看向了我,眼神带着几分疑惑。
“现在已经确定,月姬是想找苏锦年或者他的后人报仇,那当务之急,就是要去找苏锦年当年从云泽水镇搬走后,他那一支的后人去了哪里,这件事就交给你和子染了,至于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做,短时间内月姬也没有那么快恢复,蛛儿和雀继续在洺城监视,月姬盯着这个地方,可能就是因为苏锦年的后人在洺城,仔细排查。”
我还要去看看,那臭老头有没有给留下渡印的记录,一般除了黄泉引渡使引渡十分难处理的游魂,正常的魂魄进入黄泉都会自己生成渡印,自动就会将记录保存。像上次那样引渡上官云卓那些带着戾气的众多游魂就需要引渡使亲自洗灵,打开黄泉之门,然后生成渡印。据说进去之后,会经过三途川,三生石,奈何桥,最后是桃源乡,灵魂在桃源乡停留一段时间后,就会按照他们的生死簿,进入轮回。
而生前犯下不道(滥杀无辜),不毛(无成无果),不洁(邪心邪念),贪婪,贪食,贪.色,嗔怒,傲慢,嫉妒,痴妄十宗罪,再加上渎神这一项,就会被送进修罗九幽境,在八大炎狱八大寒狱受尽折磨,统称为根本地狱,其余还有两大地狱,近边地狱,孤独地狱,罪行滔天的,会被投进十八层地狱,由十殿阎罗掌管,当然权力最大的就是阎王爷。
这一点,就是引渡使也无可奈何,所以我也只能寄希望在渡印记录上找到苏锦年的渡印,然后根据渡印上的气息,来找到他的转生或者后人。
回到房间后,我就开始打坐,将精神力注入了识海,这传承印记就刻印在我的识海中,上一次从出云山回来后,就没有尝试进去过。进去识海后,里面一片雾茫茫的,荒草遍地,没有生机,一处荒废的小院,一棵枯树,十分的凄凉。
什么时候我的识海成了这样?我怀着几分困惑,进去了荒屋,里面简单的陈设,灰尘积的不是很厚,还有人生活过的痕迹,但是却空无一人。我的识海中有存在这些东西吗?
“有人吗?”
“......”
“奇怪!”
我搜寻了一圈,依旧没有半个人影,这样乱转也没有什么意义。走到了小院的尽头,那里写着书房,我不禁嘴角抽搐,这算是极简风吗?真不知道是哪个没品味的家伙弄的。
远在西国的某个没有品味的家伙一连打了几个喷嚏,究竟是谁在说他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