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形势逆转了呢。”月姬看着倒地的蛛儿,嫣然笑道,娉婷生姿地朝着蛛儿走了过来。“怎么样?现在谁才是猎物?”说着揪着蛛儿的头发,将她提了起来,青色的眼眸中满是讥讽。
“你…”蛛儿没想到这个骨女的怨力竟然那么强,她竟然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有…有本事…杀…杀了我!不…不敢吗?”
她确实动过那卑鄙的念头,想要借骨女的手杀了那个负心的男子,那样的人。渣,没有存在的价值!或许从那一刻,就背叛了洛曦歌。与其被洛曦歌抛弃,她宁愿死在骨女的手上!
“比起杀你,我更想知道,你背后的主子是谁?”骨女的手猛地一挣,蛛儿感到一阵刺痛,微微睁开了眼睛,嘴角流出血丝,落在了漆黑的衣襟上。
“你…你做梦!”蛛儿灿然一笑,眼中滑过一丝决绝,猛地抱住了骨女,将仅剩的妖力朝着丹田的内丹逼去,她是想要和骨女同归于尽!
“可恶的家伙,怎么能让你得逞!”骨女挣扎着,推开蛛儿,运起了怨力朝着蛛儿身上打了过去,而蛛儿怎么也不放手!骨女眼中滑过毒辣,凝聚了七成的怨力,朝着蛛儿的天灵盖砸了下来!
就在那一掌距离蛛儿只有毫厘的时候,蛛儿的身上掉下了一个小小的福袋,看到那个福袋的时候,骨女青色的瞳孔陡然一缩,那凌冽的掌风砸向了蛛儿的肩膀,力道也小了很多,蛛儿还是被拍飞了十几丈,在地上狂吐鲜血。
就在蛛儿妖力在身体肆虐,快要爆。体而亡的时候,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双红绣鞋,下一秒,自己的身体就被扶了起来,紧接着自己的身上各大妖穴都被封住,那股乱撞的妖气被一股阴寒的气息引导着渐渐平复了下来,平和地进入了自己的丹田。苍白的脸色,也渐渐恢复了过来。
“你…你为何要救我?”蛛儿撑着一口气,问道,想要逃离骨女,却力不从心倒在了她怀里,鼻翼间还有一股血腥的味道,却夹杂着一种奇怪的熟悉感觉。
“那个福袋,你从何得到的?”骨女冰凉的手指顺着蛛儿的脖颈,将福袋轻轻地抬起,青色眼眸中的冷光一点点柔和下来,没有了那种锋利的棱角。
“福袋?不要碰它!”蛛儿抬起手打开了骨女的手,护住了那个福袋。那是一个小姐姐给她的,除了主人洛曦歌以外,这就是她最珍贵的东西。
“蛛儿?”骨女这次居然一点都没有生气,看着蛛儿的容貌,倒是和记忆中的那个缺牙的小丫头,看着有些相似,她记得,那个小丫头,叫做蛛儿。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蛛儿惊奇地瞪大了眼睛,看着骨女,却无法在记忆中找到她的任何印记。
骨女有些怔忪,竟然真的是她!真是命运弄人,当年缺了牙的小丫头,总喜欢跟在她身边,一口一个“姐姐大人”叫着的小丫头,如今竟然出落成现在这般出色的模样,可讽刺的是,她们成了敌人。
“你不需要知道,这次我放你一马,下一次就没有那么好运了!”月姬推开了蛛儿,化成了一缕青烟,身影在青烟中若隐若现。
“站住!”蛛儿伸出手想要抓住她,却抓到了一点荧光,眼看着她消失在视线中。
洛府 枫清院“蛛儿?你怎么现在才回来?”我在房中等着,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才见到蛛儿推门进来,“你受伤了?没事吧!”一进门,蛛儿身上就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冲进了我的鼻子,我拉过她的手,仔细地给她检查,好像是受了不小的内伤。
“没什么……”蛛儿有些不敢直视洛曦歌关切的脸,瑟缩了一下,不动声色地抽回了手,“我没事,只是有些累了,我想睡会儿。”说着就抱了抱我,然后就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对不起。”蛛儿小声地说了一句,脚步已经迈出了门外。
“什么?”我大概是没有听清楚,她应该是说了对不起吧?可是为什么要道歉?
我总觉得,今天的蛛儿有些不同往常,她和我切断联系的那段时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而天亮后,洺城出了一件骇人听闻的大案,许久不出现的剥面凶犯又开始出来作案,遇害的正是即将成为御史府台潘大人东床快婿的新晋进士段亿丰,他的尸体被在郊外采药的药师发现,心口破了碗口大的洞,面容被啃得面目全非。至于为什么知道是段亿丰,是因为清晨的时候,潘大人府邸的后院,突然传出一阵尖叫,街坊四邻都听见了。
那潘大小姐平时就骄横无礼,那嗓门也不是一般地大,今早上她披头散发地乱跑,满手满脸都是血,一夜之间就得了失心疯,一直在哭喊:“人脸!妖怪!有鬼!”
惊动了刑部衙门和廷尉府,上门查证,出现在她闺房床榻上的那张人面依稀还能看得出那是段亿丰的面容,不管当时查案官员和混在里面的洛天宇心理阴影面积有多大,反正那潘大小姐的心理阴影面积是小不了了。清晨醒来,那张人面就就像是现代的面膜一样盖在她的脸上,和这样血肉模糊的东西亲密接触,是个人都受不了,更何况娇滴滴的潘玉莲,当时就吓去了半条命。
随后又接到了药师的报案,才和段亿丰联系了起来。一时间闹得沸沸扬扬,大理寺卿侯景荣也秘密见了洛曦歌和子染,颇有几分兴师问罪的意味,当即洛曦歌就冷了脸,也是一番冷嘲热讽还了回去,最后侯景荣也不得不妥协,毕竟万事屋的案子都已经查到了一半,现在抽手万事屋是无所谓,而这烂摊子就得侯景荣来担着,他还不至于那么傻,自己给自己捞个烫手的山芋。
而此刻的蛛儿却辗转难眠,一直在想那个骨女的事情,渐渐地终于扛不住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