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一生一世一双人。也许在你看来是可笑的,但是这是我对那个要陪我走完一生的人,最基本的要求。”洛曦歌并不是故意为难沐彧尘,这是她,作为女人的骄傲,要是不能只爱她一人,只陪她一个,无论那个男人多优秀,她都不会多看一眼。尽管没有谈过恋爱,但是这也是她的执着,纯粹极端的爱。
“。……”沐彧尘没有立刻做出回答,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洛曦歌果然不同于其他女人。仅这一个条件就让他陷入两难境地。皇室的公主和她之间,只能选一个,他知道自己爱的是谁,但是他真的能放下一切,不顾一切,与皇室,与沐家为敌?他也犹豫了。
洛曦歌的心也随着沐彧尘的犹豫和沉默一点点凉下去,尽管这也是她所预料所期盼的事,可心中的那种淡淡的惆怅却在心底蔓延开来。
“…要是我休掉公主,你会和我一起吗?”沐彧尘沉默了片刻,缓缓说出这句话,眼中有过一线挣扎,但随即就是坚定。
“不会!”洛曦歌斩钉截铁地拒绝道,没有给沐彧尘丝毫余地,她不是那种玩弄感情的卑鄙女人,既然无法给他承诺,那么就坚决地拒绝。她叹了一口气,声音也舒缓了些,“沐彧尘,忘了我吧,为我,不值。”
“值不值不是你决定,是我决定!这个不是理由!”沐彧尘眼睛都泛着红,声音近乎嘶吼,在洛曦歌耳边响起,“是不是只有让你成为我的女人,你才会不逃离?”手上的力道渐渐加重,心里有个声音在叫嚣,让她成为自己的女人,这样,她就会和他永远在一起了!
“什么?!”洛曦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是手臂上的力道一点点加重,捏得她手都快要断掉了,还有身后男人渐渐粗重的喘息提醒她,她并没有听错!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沐彧尘就一把将她转了过来,然后开始撕扯她的衣服,眼中满是疯狂。
“你放开我!”洛曦歌拼命反抗,怎么可以让他得逞?他疯了不成!一时之间竟然忘了用灵力将他震开,只是用手拼命护在身前,阻止沐彧尘的疯狂。
“啪!”一记耳光在寂静的夜空响起,然后就见沐彧尘俊美无俦的脸上印上了五道清晰的红痕,他也停下了自己的动作,看了一眼仿佛受惊小鹿的洛曦歌,心中蓦然一痛。她就那么讨厌自己吗?
“我有孩子了,我们之间,不可能!”洛曦歌紧紧揪着自己身前的衣服,目光冰冷地对上了沐彧尘有些受伤,红色还没尽褪的眸子,近乎歇斯底里地喊道。
“你撒谎!”沐彧尘什么也不管也不愿相信,但是对上洛曦歌认真坚决的眼眸,知道她说的是真的,震惊之后就是愤怒,“孩子是谁的?!白墨吗?”洛曦歌的话非但没有让沐彧尘冷静下来,仿佛就像是在沸腾的油锅里倒下去一瓢水一样,瞬间沐彧尘满目猩红,一想起之前和他争抢洛曦歌的男人,他心中的妒火就像是野草般蔓延。
“是我的!”洛曦歌懒得和他争论这个毫无意义的话题,丸子是她一个人的,与其他人没有任何关系。
“这才是你拒绝我的理由吗?”沐彧尘心中就像是乱刀刺穿一般痛,这八年他不知道洛曦歌经历了什么,他也没有资格质问她,但是一想到她与别的男人有了孩子,她的美好已经被别的男人夺走,心中的落寞和不甘就快将他淹没了。
“如果你认为这是,那便是吧。”洛曦歌推开沐彧尘,朝着外面走去,话已至此,再多的纠缠只会给彼此更深的伤害,这场闹剧终究要收场。
“别走!”就在洛曦歌与沐彧尘擦肩而过的时候,沐彧尘有些冰凉的手抓住了洛曦歌的手腕,就好像是被抛弃的孩子一样,带着眷恋和愤怒,饶是他自己也没有想到,高傲如他,竟然也会有如此卑微的一天,放下一切,只为祈求一个女人不要离开。
“我不在乎。”这已经是他最后的让步了,接纳他们母子,只为换她与他厮守。
“我在乎!”洛曦歌尽量用平静的声音掩去哽咽,声音有些嘶哑低沉。然后用另一只手将沐彧尘拉着她的手,一根根地掰开,抽出了自己的手,走了出去,留给沐彧尘一个清绝冷酷的背影……
沐彧尘就目送着那抹单薄秀直的背影走去,手还维持着拉她的姿势,而手中残留她的温度也渐渐冷却,他颤抖着收回了自己的手,一拳打在了宫墙上,将宫墙砸出一个碗大的洞,手也是血肉模糊一片,苦笑着坐在地上,有冰凉的液体从他眼眶中滑落,大红的衣襟上暗红了一片……
洛曦歌她也没有做到她想象中的坚强,才出那个胡同口,眼泪就掉下来了,怎么也擦不干,应该是感动吧,她没有想到沐彧尘竟然会对她付出那么深的感情,她无法对此作出回应和承诺。她没有那么深的感情,她并不爱他,所以答应沐彧尘,这对沐彧尘不公平,虚妄的承诺是可笑的。要是当初没有遇到那些事,她兴许多半会和他在一起。可是她也不会为自己做的决定后悔,哪怕今后的路要自己走,她依旧会选择拒绝他。
然而她没有注意到,在她身后,这一切都映在了一双幽深的凤眸之中。百里千泷从一片阴影中走出来,看着洛曦歌有些“失魂落魄”的样子,眼神中透着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的心疼。刚才他只是抱着看好戏的目的,想要看着这个女人如何应对沐彧尘,可当沐彧尘撕扯她衣服的时候,他差点就出手杀了沐彧尘,看到她坚决又受伤无助的表情,他就没了看戏的心情。
这个女人的坚强和脆弱都尽收眼底,她的灵魂不愧是天地之间至纯的灵,没有被丝毫的邪念浸染,强大而美丽,会成为他解除封印,夺取女娲的元灵晶石最大的阻碍。他本可以轻易要了她的性命,可每次都没有下死手,或者说,他另一半灵对那个女人的可笑的爱恋阻止他对酷似她的洛曦歌下不去手!
他说服自己不对洛曦歌出手的理由,连他自己都不信:想要看着这个拥有至纯的灵魂的巫女如何一步步堕落,被无尽的黑浸染。看着女娲元灵晶石被鲜血邪念浸染放出深邃迷人的光芒。
等到洛曦歌回到席间的时候,她已经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就是那微红的眼眶和唇线紧抿的沉默还是泄露出她刚才的难过。子染不知道她刚才出去遭遇了什么,也不好在这个时候问,依旧在一旁和凑上来的世家公子虚与委蛇,倒是和这些世家公子打成了一片,人缘不错的样子。
随后百里千泷也回到了自己的位置,没有人注意到这两人的先后离席和回来,不过在这种热闹非凡的宴会上,没人注意到这两人的异常倒也属正常。但是白子曦和洛天宇,还有淳于正宇可不包含在那些“没人”之中,他们都注意到了这两人的异常,现在他们回来,就更加警惕了几分。
“陛下最宠爱的公主如今都以寻得人中龙马,实乃可喜可贺之喜事,不知本城主可否借借公主的喜气,讨个彩头!”百里廻举杯朝着淳于铭祝贺,英武冷峻的脸上也挂上了几分和颜悦色。
“哦,不知百里城主想要讨个什么彩头,但讲无妨。”淳于铭当着众臣的面摆出了几分九五之尊的皇者之气,既然百里廻已经给他面子了,他自然还是要给出回应的,尽管已经猜到了几分,但是还是面上表示不知,和百里廻打马虎眼。
“说来本城主也惭愧,这个彩头实为犬子所讨,想要为犬子寻一门当户对,淑良恭顺的闺秀结百年之好,也算一解本城主的心愿。”百里廻对淳于铭端着架子很是不满,但是为了百里千泷还是压下了心头的怒火,一想到天守城与青璃联手,就可以对其他三国六城造成威慑,硬生生挤出一抹笑容。
此话一出,原本还热闹喧哗的大殿就一下子寂静无声,就连酒水溢出杯子的声音都清晰可闻。众臣一个个都低着头,生怕被淳于铭点名。天守城的城主大人这是为他爱子寻儿媳吗?天守城少城主夫人,多么尊贵的身份,可惜偏偏这个惊为天人的少城主是个终日不离药罐子的病秧子,把自己的女儿嫁过去就等于守活寡,这不是把自己女儿往火坑里推嘛?又有几对狠心的父母能做出这等残忍的事,就算真有人把自己女儿嫁给百里千泷估计也要被人戳脊梁骨戳死,唾沫星子淹死。
“百里城主这意思,莫非是要朕来做媒赐婚?”淳于铭那双时刻透着精明的老眼暗芒一闪,见百官如避蛇蝎的目光,眉头都皱了皱,这还真是一个难题。赐婚不难,但是要找到合适的女子赐婚就不是容易的事,不说别的,光看在百里千泷天守城的少城主的身份,一般的贵族和郡主都没有资格赐婚。可是皇室适婚的公主还真没有,雪凌已经是最小的公主,其余几个女儿已经出嫁,就连自己最小的妹妹都已经婚配生子,当年登上皇位他手段狠辣,基本上就没有将其余兄弟的子女留下,不是发配就是以谋反罪都处理了,现在他哪里找人来和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