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跟他撒谎,可我不能不撒谎,我说,“我了我妈妈那里,林班给我打电话了吗?”
他松了口气的样子对我说,“没有,我去了你的住处,没看到你,以为你又……”
又什么呢?我好奇的打量着他,他的眉头都紧紧的皱在一起,好像很难过的样子,我有些诧异的看了他很久,突然笑了一下,对我说,“没事,我多想了,快要都时间了,对了,今天我只能陪你到九点多,你来的早,可以提前回去,我晚上不能送你回去了,你到了家里后给我发条信息吧!”
我楞楞的点头,瞧着他转身出去,我开始翻找衣服,才穿好,身后的灯光一下子全都亮了起来。
我站在灯光之下,等待着歌曲的响起,在悠扬的歌声之下,我悠闲的扭动着纤细的腰肢,周围的灯光很亮,有些晃眼,不过电脑屏幕看大,我还是能看到清楚上面的文字。角落里面增添了在线人数的功能,我能看到人数越来越多,已经从个位涨到了五位数字。
发文字人很少,最多是一些表情,起初的时间是我跟大家说话聊天的时间,看着他们打字,我就开始闲聊。说着说着就想起了我的爱好,我看到有人在问我是不是喜欢粉红色,我高兴的告诉他们,“我喜欢粉红色。粉红色能够给大家带来兴奋和快乐啊!”
这是我胡编乱造的。就是想跟大家说话呗,不想那一串串的流着口水的表情就刷了屏,跟着有人在问我誓是不是下面也是粉红色。我愣了一下,通常情况下这个问题我是忽略不回答,可今天不知道脑子怎么抽了就想回答他们,点头说,“是啊,你们要看吗?”
叮的一声,旁边的领班提醒我,发了一只带着血粼粼的斧头的表情,跟着文字提醒我,“不要用这样的暗示预言,你跳舞。”
我听话的闭上了嘴巴,笑着跟大家说我要跳舞了。伴随着摇摆的舞姿一点点的动作加大,我忘我的畅游在混乱的舞曲中,这些舞曲都是一个节奏,听到我脑袋昏沉沉的,不过一旦进入了舞场中央,我就忘记了所有,除非音乐停止,我不会放弃任何一个音符。
一场舞下来,我实在太卖力气,身上除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子,我想拿着纸巾擦去脸上的汗水,可我却没有找到,只的随便的摸了一下,喝了口水继续跟大家聊天的时候就看到大家都在问我是不是没成年。
我笑着说,“我早就成年了,你们看不出来吗?”
我故意挺了一下自己的胸给他们看,顿时又是一阵满天的流口水的色眯眯的表情飞下来,我笑着看着,心头上莫名的悲伤起来。很多个下流的字眼飞速的跳转,我在心底骂着自己的下贱,可我不知道是不是血液里面就带着这种基因,我真的停不下来,看着表情越多,我越是想按时他们些什么,尤其在想到庄严的表情的时候我更加的想表露出一些按时东西。
比如,我故意将头发全都撩拨到而后,比如我故意压低身形,比如我故意当着他们的面前换衣服,比如我故意扭断了我的肩带,那将要落下的衣服就这样肆无忌惮的在身上紧紧的包裹着,我能看到右下角的数字不断的飙升,一长串数字已经叫我数不过来,我笑着,激情的舞动着腰肢,看着右边领班那边已经下线,电脑漆黑,我完全没有理会,继续尽情的畅游在我的舞池之中。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已经到了十二点的时间,排序出来的舞曲已经结束,接下来我想跳舞也不能了,所以我只能坐在电脑跟前跟他们聊天。
现在好像也增加了一些视频功能,有些人开着视频,露出他们一张放大的脸,多半都是猥琐的大叔,一小半是一些少年,还有些人故意将摄像头放在了奇怪的地方,我丝毫不在意的笑着,就好像一个放荡的小姐,单手托腮,看着金元宝一个个的飞下来。
我从未计算过我能在一天晚上赚多少钱,今天特意点开了后面的元宝计数,足有三万个,每一个是一百到以前不等,最后面的计算器轻轻点击上去,计算出了我今天晚上的收入,一共十五万三千块,我笑着,将肩带又往身下拽了拽,看着数字不断的往上涨,我的心就要飞了出来。
但我能想到那么多钱的用处就只有给医院病床上的妈妈治病,不再想到我是否出去买一些什么好的衣服或者是多么漂亮的鞋子。
当满天飘散下来的元宝快要将我的电脑屏幕塞满的时候,陡然一黑,系统自动跳到了独立的房间,这一次是十分钟,上一次只有三分钟,看来独立的房间也是需要用钱来砸的,想与我单独说话聊天,就要多扔一些金元宝才可以。
我看着对方漆黑的摄像头画面,微微蹙眉,用声音压低,甜甜的问,“哥哥,您想叫我跳舞呢还是想叫我陪您说话呢?”
那边一阵稀稀疏疏的声音之后我看到了一只很好看的手,那是一只男人的手,细长的很好看,手腕上戴着很帅气的手表,这只手表一定很昂贵,我记得我在庄严那里看到过。
他对我说,“是我。”
原来是江枫。
我笑着,将有些紧张的心放了下来,知道是熟悉人就放松了几分警惕,因为刚才跟同事们聊天的时候听说了,最近抓的紧张,有些是钓鱼来的,不能乱说话。
现在光线很亮,我能够看到对面的房间,是一张很古朴的桌子,旁边摆放着花和一些文件,烟灰缸里面堆满了烟蒂,有些还在冒着白烟。
他安静了片刻对我说,“你还是不肯告诉我叫什么吗?”
“哥哥,这是规定啊,我是不能说的,不过哥哥可以给我起一个名字啊!”
那边呵呵的一笑,他的声音尤其的低沉,好像电视广播里面的那些男中音,带着几分诱惑,“也好,那么我就好好想一个名字,下次看到你的时候告诉你。”
我笑着,笑的风情万种,拨乱了一下长长的头大,露出半个白白的胸,搁在高高的桌沿上,对他娇滴滴的说,“哥哥,一个人在家吗?心情如何啊?”
不过是没话找话了,我平常也不太爱说话,尤其是不知道如何说一些漂亮的话哄人,所以就当做是多年未见的老朋友一样闲聊起来。
江枫似乎也并非觉得什么,回答我说,“很好,见到你了心情就很好,只是见你却有些昂贵,这一次才十分钟,下一次是否可以时间更长久一些?”
我笑笑,捧着话筒,故意将胸贴的近了一些对他说,“当然可以了,那,音乐没有了,我也要下班了呢,最后给哥哥跳只舞好吗,没有音乐可以吗?”
他那边安静着,没有得到他的回应我以为掉线了,只看到他的手动了一下,从旁边的香烟盒里面抽出一支香烟出来,看不到他的脸,就只能看到他的一只手,但是声音很清楚,我听到了他点燃香烟的打火机的啪啪声,他好像很上瘾的狠狠吸了口气,跟着对我说,“好吧,跳吧!”
我笑着起身,将身上的肩带往上面拽了拽,可不想跳着跳着就掉了下来。
舞蹈似乎已经成了我身体里面的一部分,只要我沉浸进去,听着隔壁的音乐声我也能跳的很卖力气,当我终于停下来,看着漆黑的屏幕不知道什么时候我这里已经停止了,应该是领班早就设置好了,我看看时间,是凌晨一点,周围的电脑自动关系,灯光昏暗,就只有头顶上的一只晃动的白炽灯陪伴着我。
陡然变的很安静,就连电脑上机箱的风扇呼呼转动的声音都没有了,我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
我抱着身子,蹲坐在地上,泪水不断的往下落。
外面有人敲门提醒我快点回去了,我才起身收起了泪水换了衣服出来。出门的时候看到一个人给了我一个袋子,我瞧不清楚那个人的脸,听声音应该是隔壁的一个经济人,他叼着香烟,对我说,“领班说了,给你这两天的工钱,一共十一万,拿着吧,回去给你妈妈治病。”
我浑身一震,感激的看着他,还想要说些什么,他已经走远了。
是领班交代的吧?可我两天就赚了这么多吗?我算不好百分之十的份额是多少钱,听着这么多钱,我的心都在打颤,也知道,我不用别人家蹂躏也可以赚这么多。
第一次,我萌生了不再做那个神秘人生意的想法,可当我回去了拿着电话,反复的想用一种理由拒绝,却想的我脑袋都痛了也没有想出来什么正常的理由。本就不是正常的交易,我为什么要想出来一个正常的理由呢?我慌了,也怕了,想到那天被那个人抓着脖子的场景浑身都在打颤。
缩着身子,我躺在床上,渐渐入眠。
突然,电话嚣张的铃音将我吵醒,我惊的从床上坐了起来,险些掉落在地上,看着上面熟悉的号码,我有些生气的瞪了一眼,平静下心情,不得已将电话接起来。
庄严的身影很低沉,带着几分疲倦,对我说,“我找不到你了。”
他什么时候能够找到我了呢?
我说,“庄先生,我现在很累,不想出去了,你不是在陪你老婆吗?”
他没有回答我,继续说,“我需要你。”
听他的语气好像喝了很多,之前给我打电话的时候他还不是这样呢,不过能给我打电话了就说明他现在是自己。
可我真的不想见他,若非迫不得已的收到短信,我一点都不想跟他有一点点的联系,我冷冰冰的说,“庄先生,我要睡觉了,再见!”
说完,我将电话调成了静音,翻了个身,将被子全都盖在了身上,重新入眠。
这天睡醒了已经是下午,下午的阳光依旧火热,照在身上很暖,我伸着手看着白亮的日光,慵懒的抱紧被子,一动不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