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言危险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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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我可以给你任何东西

我愣住了,离婚?为什么需要他离婚?

我诧异的回头看着他。

之前,他紧蹙一张眉头站在那里,好像一个受了伤的人,身体上背负着沉重的包袱。此时的他,却好像一种轻松,脸上的愁容已经渐渐散去,眉头上的痕迹也不见了,对我说,“你和她一样都想叫我离婚吗?”

我不知道他问这番话是什么意思,可我现在满脑子都是乱七八糟的想法,从他带我来到这里开始我就开始自卑着自责着,甚至开始想到了肖奈之后一度的开始悲伤起来,胡乱的思维搅乱的我有些不知所措,脑袋一片嗡鸣之下我只想叫这个交易尽早的结束,我深吸一口气,对他说,“你离婚不离婚跟我没关系,我,我……”我支支吾吾了一阵,直接说,“我只要钱。”

从前在我看来钱真的是个好东西,可以购买一切,可以买男人,女人,可以买孩子和工作,甚至可以买来爱情。可从此时此刻起,我却觉得钱不能收买我现在难以平复的心情,尤其不能买到我心底里面从前未曾有过的悲悯。

所以我觉得说出我的只需要钱这样的目的来竟然有些难以启齿,所以我又故意加重了一句说,“我只需要钱,别的我不足要。”

他对我点点头说,“我可以给你任何东西,除了婚姻。”

婚姻是什么?在我脑子里面只有那简单的两个称呼。从电视上和媒体上我只知道婚姻是两个人组件家庭的一种契约,可其实这种契约之间没有任何信任,缺少忠诚,缺乏安全。

眼前这个装成了一副很痴情的男人不正是这样,他对他的老婆说着谎言,却对我说着实话。难道这就是婚姻吗?

那我宁愿不需要。

他沉默了一会儿,又说,“如果你肯,留在这里不要走了,我,我可以给你钱,你需要多少?”

明码标价吗?我不,那就失去了我来找他的目的了,我清楚的知道我的目的,钱是目的,拿到资料更是目的,我对他摇头说,“我还没有想好。”

他低头,点燃了一根香烟,狠狠的吸了口气,之后好像觉得有些不对,又将烟按在了烟灰缸里面,抬头远远的坐在沙发上瞧着我,跟着对我招了招手,“过来,不要走,过来。”

过去?他除了要我还能做什么?我不要过去,我已经不想继续做了,我很累,我身上还有伤,中午时候的那场惊魂未定还叫我有些心不在焉,导致我现在脑子里面一片混乱,甚至开始不停地想起领班来,我不知道我是怎么了,一种深深的负罪感油然而生,跟着我有些烦躁对他说,“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我最后看了他一眼,摔门而去。

回去的路上,我慌不择路的走了好长一段荒无人烟的路,最后看到停在我跟前的出租车我才知道这是荒郊野外了,我竟然走错了反方向。

坐上车子,我将窗户开的很大,呼呼的风吹在脸上有些疼。

可即便如此,我的思绪依旧混乱着,狐疑着他刚才对我说的那番话,他可以给我任何东西,除了婚姻,是不是也可以给我那些资料?可我不敢保证,因为我知道,如过那些资料那么容易拿到,那个神秘人就不会找我了。

美人计吗?

我想是吧!

在古代这就叫做美人计,可在这里,我应该算是一个小三吧?

我不禁自嘲的笑了笑,透过眼前出过来的有些迷人眼的风仰头看着湛蓝的天空,瞧着外面飞速离去的风景,直奔家中。

有了此前的两次肖奈突然出现的经验,我担心我一到家里会在再次看到肖奈在这里。

可想到他会来,我没有了先前的紧张,竟然开始有些意思开心,似乎这个期盼着他会再一次出现在家里。

每走上去一节台阶,我就会想到他出现之后的样子,看到我的脸色,跟我说话的神情,我已经想好了我进去后要怎么跟他讲话,要怎么对他说我今天去了哪里,要怎么解释我膝盖上的伤痕,要怎么说我身上又多出来的吻痕?

我想好了,一切的谎言都想好了,站在门口拿着钥匙要去开门时候更想如果我骗不过他就直接说出实情,带着这份勇气和一种小鹿乱撞的紧张开了房门。

我看着空荡荡的房间,脸上的笑容就好像冬日里面被人敲碎的冰块,瞬间碎裂成渣了。

我坐在空旷的房间,没有了他的影子,我却觉得有些失落起来。

最近是怎么了?从前的我只知道跳舞挣钱买衣服,最近的事情多起来,纠缠的我有些脑袋疼,叫我这个本就懂得不多的脑袋觉得世间更加复杂了起来。

这个时候,电话响了。我有气无力的将电话接起来,看了一下上面的号码,不禁浑身都来了精神,“阿姨,我妈妈怎么了?”

“丫头,过来看看吧,医生说有些不妙,正在抢救呢,病危通知书都下了,你过来看看。”

我到了医院,慌张的推开房门,看着床上那个奄奄一息的女人,她从前的风采不在,就算现在年纪不大,可她早已经被病痛的折磨成了一堆枯草。

我终于知道了什么叫油尽灯枯,或许就是她现在这个样子。

她眼窝深陷,之前从未洗干净过的脸上现在已经擦的很干净了,白的有些吓人,好像一张刺眼的白纸。

她双眼紧闭,躺在那里一动不动,若非因为呼吸机上传来的声音我以为她已经去了另一边。

此时,医生走进来,拿着本子,一面低头看着里面的病例一面对我说,“她现在不能开刀,太虚弱了,不吃东西不行啊,没有营养,开刀了怕是都不能走下手术台,至少现在还能吃东西就吃一些,多给她买些补品也行,至少身上要有足够多的脂肪才能下刀子。还有……谁是病人家属,签个字吧,她的情况太不稳定了,出了事情再叫你们过来怕是来不及。”

出了事情来不及找我签字吗?

我不敢相信我的妈妈已经成了这副样子,之前我还能冷血的看着她对我大吼大叫,对我咒骂,可那是因为她活着,可现在她就要离开我了吗?

我的亲人,我唯一亲人啊!

我的泪水唰的一下就流了下来,吃惊的看着医生递给我的本子,上面的字模糊着,被我的泪水的打湿了,一片水痕,医生依旧在我跟前说着什么,我已经听不进去了,只能看到他一双眼睛有些担忧的看着我。阿姨过来推我,我只能听到他们赏析开合的嘴巴,可我只能听到脑子里面的嗡鸣。

半晌,我才回过神来,低头瞧着被阿姨塞到了手里的笔,瞧着那个签字的地方,有些颤抖的写下了我歪歪扭扭的名字。

医生有交代了一些什么离开,我依旧傻乎乎的站在原地,最后看到阿姨要离开,我才着急的问她,“阿姨去哪里,你不来陪我妈妈了吗?我,我要怎么做?”

阿姨走到我跟前,轻轻的拍着我的手背说,“你妈妈现在这样你就是陪着不睡觉她也不知道,没听医生说吗,要去给你妈妈做点吃的送来,我知道你也是不会做,我回去给她做点饭送过来,等她睡醒了你们一起吃,我给你带一份,你先别走。哎,你这膝盖怎么了,是不是来的时候太急了?”

我愣了愣,有些木纳的摇头说,“没,没有,那我在这里等阿姨。不过我晚上要去上班,我必须要去的。”

我缺钱,我更加想要见到肖奈,好像我能够在他身上招待一种无形的力量一样对我吸引着。

阿姨连连点头,一面嘀咕着一面往外面走,“啧啧,从前还不想要呢,这孩子多好啊,要不是你女儿,现在你就是死在大街上了都没人管你,老姐妹我也只能给你一些吃的,现在好了,哎,哎,人啊,不能事事做绝……”

听着阿姨的嘀咕声远去,这个病房里面也安静了下来,我回头看着病床上依旧熟睡的她,默默的走过去,坐在她身边,低头瞧着她。

看的仔细了,似乎也能看的出我与她有几分相像,不过我有一颗大鼻子,用从前招我进工作室的那个大叔话来说,就因为我大鼻子给我增添了几分妖孽的味道。

从前我不知道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自从在工作室工作之后,再加上我与庄严之间的几次,叫我知道了很多,女人啊,就算是要出卖自己的身体也要充分利用,却不能像我妈妈这样,老了病了,自己连给自己看病的钱都没有。

这是我长大以来第一次跟妈妈相处的时间最久的一次,她睡了很久才醒过来,看着我,眨巴着那双没有神采的双眼瞧着我,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脸上的神色变幻莫测,看上去叫人有些难受。

到了快要晚上六点多的时候,我开始着急起来,阿姨还不来,我马上要去上班了,正想办法出去买东西的时候阿姨就提着饭盒进来了,很焦急的样子,将饭盒放下对我说,“你喂她吃下去吧,我做了一些好消化的东西,你也吃一点,我要去看看你姨夫了,他好像在工地跟人打起来了,真是事多,我明天再来啊,叫你妈妈别但心。”

我楞楞的点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追上去阿姨的脚步就想到给她一些钱,于是将我钱包里面全部的工资拿了出来,她低头看着我,最后狠狠的推了我一把,“丫头,你妈妈活着比什么都强,我和你姨夫还有双手可以赚,哎我先走了。”

我站在医院的走廊上,瞧着她快步离开,最后消失不见了影子。面前来往的人群,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几分担忧和有仇,这里是生产悲欢和离合的地方,这里也是最见证人心的关键地方。

眼前,我就发现了一个好人,那个从前就在照顾我母亲的阿姨。

记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