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奇地看着他,猜测他是不是有些不想叫别人听到的话要说,看看外面天色还在亮着,可是雨下的大了不少,“那打伞出去,上次买了一把很大的雨伞呢。”
“好!”
庄严起身,拉着我也站起来,牵着我的首往外面走,出来后,他将雨伞撑开,搂着我的肩头走出去。
雨水啪嗒啪嗒的落在雨伞上,敲打下来的时候的声音尤其的好听,好像一堆豆子被扔进了盘子里面。我们出了院子,上了宽敞的大道,最后又拐进了前边的一个才修好的广场,站在广场中央,地势最高,周围都没有积水,他与我面对面站着,声音很低,在啪啪的雨声之中有些不清楚,我尽量垫脚听到认真。
“你早就怀疑是她做的吗?”
我点点头,“自从你第一次告诉我的时候就怀疑了。”
“的确是很值得怀疑,可不是她。”
我好奇的挑眉问,“为什么这么肯定呢?”
“因为事发当天,她看到我在餐厅,后来与我在那里大吵了一架,当时她约见客户,当时那个案子是我和她一起负责的项目,可我却推开了,说我身体不适,其实是出去见杜鹃,被她撞见,她又不在场的证据,并且我与杜鹃后来又见面的事情她一直不知情,杜鹃的尸身被发现后我难过了一段时间,每日借酒浇愁,那段时间看到她就会指着她,怀疑她,闹得很不愉快,也是因为那件事,直接将她逼迫的彻底将她与初恋的男人之间的关系从背后端到了面上,其实她背后有别的男人很多人都知道,包括她家里人。”
“可是你们,之前不是一直很恩爱的吗?至少是表面上如此啊。”
“呵,做做样子罢了。”
我无话可说了,转瞬,有些阴暗的问,“那你跟我也是做做样子喽?”
“你……再说一次?”
我呵呵一笑,歪着头装可爱的样子说,“没有,哈哈……”
“好了,呵呵,先说正事。唐梦那边是不是发现了什么,直接告诉我。”
我嘟了嘟嘴,摇头,“没有了,只是直觉。”难道要我告诉他我怀疑唐梦不是表面上的那样吗?
算了,人家夫妻的事情,与我有什么关系呢?
“庄严,林默找到了吗?”
他脸上刚才的笑容瞬间就没有了,微微皱眉低头瞧着我,沉默良久,“没有。你很想他吗?”
我没有回答,收不上来是什么感觉,难道要我告诉他我真的很想他?我只笑了笑,“我们回去吧,我好冷。”
他轻轻吐气,点头拉着我往回走。
今天的雨好像要一直下下去的意思,洋洋洒洒的从天上往下落,垂落在地上之后一片萧索,尤其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听得外面雨水声更加的清晰。
庄严在外面忙工作的事情,偶尔会有声音传来,他一直都在与秘书将电话,声音很低沉,可我还是听得很清楚。
这样的说话声就好像一种拴在心口上的锁头,叫人不安的心一直镇定下来,渐渐进入梦乡,在梦里面,那个声音依旧将我紧紧包裹,给我温暖,给我心安。
后来,他的身子慢慢移动过来,在我的身后抱住了我,我下意识的嘟囔了一声什么,沉沉的睡去。
早上的时候,转头看着他的样子,我迷糊的以为是林默,看了很久才确定是他,有些无奈的妩媚,起身的时候脑海里面一个画面闪了过去,原来我昨天晚上叫的是林默的名字,所以我将他当成了林默吗?
我无奈的吐气,还是起身了,坐在床沿边歪头看着窗外,窗帘微微拉出一条缝隙,将外面的阳光全都照射进来,充足的日光好像扫帚一样落在地上,形成了一条散开的形状。我看到有些发呆,起身将身上的睡意整理了一下,微微将窗帘拉开半边,看着外面的白日光。
大雨过后,地上还留有一片一片的湿润,照耀在地上显得尤其的醒目。
昨天才栽种下去的树好似在一夜之间就长高了一些,看上去是如此的郁郁葱葱。
“醒的这么早?”
庄严有些疲倦的声音从我的身后传来,我只轻声恩了一声,继续瞧着外面,想象着那个神秘的红衣女人站在那里的时候的场景。
良久,一闪即逝的一个身影从对面的一个窗户边上离开了,我心头一跳,大叫着,“是她,在那个房子里面,庄严,叫张明去找,就在那个房子里面。”
庄严犹如电击,迅速从床上坐直了身子,来不及穿上衣服就走了出去,张明在外面,很快对着对讲机里面的人说了些话,之后就看到强子从远处的一辆车子上下来,迅速的跑向了后院的那个房子里面。
我站在窗户边上看着,心理紧张着。
可是强子很快出来,站在门口不知道在做什么,对着对讲机说话,之后听到张明进来说,“庄总,没有发现,里面只看到一个老年人,腿脚不好。”
我转头看了他一下,提了一件外套就冲了出去,踩着脚上的拖鞋,一路有些踉跄的走进去。
这家的装修与我们的不同,是那种很中式的装修,到处都雕龙花柱,好像居住在这里的是皇帝一般,门口矗立着的阳伞尤其的大,遮天蔽日,挡住了站在门口的那个老者的脸,我低头瞧了一阵,走上去,不顾身后强子的叫喊声直接推来了他往里面冲。
我明明看到了,我一定看到了,这个世界上本就没有鬼怪,最多是人心理的一种恐惧,可我这一辈子都在做亏心事都没有遇到鬼怪来寻找,难道一个区区早就死了的杜鹃就会缠住了我?我挨个房间搜寻,最后看着后院放着的一双鞋子,对强子低吼,“去他们家的后院,快去。”
强子在外面迟疑了一瞬,带着人冲了过去,我从后院的回廊往外面走,顺着地上的带着雨水的脚印跟过去,未等我走出院子,就看到强子拉着一个人走了过来。
那个人穿着红色的衣服,松垮垮的跨在身上,脸上提着一张惨白的面具,好像平日做的那种面膜纸,我走过,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不想直接揭开,就等着庄严赶过来。
庄严带着人过来的时候已经穿了衣服,白色的宽松外套上面因为焦急而迸溅的一些泥点子审视醒目,他微微喘息,看着我们,最后看向了眼前的女人。
他毫不犹豫的走上前,将女人脸上的面具揭了下来,是一张无比陌生的脸孔,样子很普通,看上去是那种走进人群就消失的那种人。
她怒瞪着我们,突然冷笑一声,“呵呵,怎么,想把我也扔进河里淹死吗?”
庄严吐了口气,问道,“你是谁,为什么这么做?”
“呵呵,去地下问杜鹃啊。”
“不要那杜鹃来糊弄我,我知道你不是杜鹃,你到底是谁,你以为你这样装神弄鬼的我就会怕了吗?杜鹃的死或许与我有关,但最不希望她死的人是我。”
那女人冷笑一声,将别了过去,再不看我们。
庄严低头琢磨了一下,说,“将她送到派出所去,张明,你去查一查,这里的房子的来源,还有这个女人的指纹以及背景。”
“是,庄总,我先送你们回去。”
庄严最后再看了她一下,转头拉着我往回走,那女人在我们的身后大叫,“你这样做对得起地下的杜鹃吗?你当时可是说你最爱的人就是杜鹃,你可是答应了给她一个婚姻的,你做到了?”
庄严的脚步停下来,低头看着地面,没有吭声。
那人又说,“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真的没有做任何对不起杜鹃的事吗?她的死或许与你关系不大,可如果不是因为杜鹃想要告诉你背后的一些事情,她会被人害死吗?你以为杜鹃一直都在利用你,你又何尝不是,就好像很多年之后你利用身边的这个蠢女人一样,钱多多?呵呵,你和杜鹃最后的命运都一样,作为庄严的女人,是一个工具,你们最后都会死,死的很难看。”
庄严歪头看了我一下,我仰头瞧着他,我想我此时的脸上应该是没有任何多余的神情的,因为那个女人说的那些话不能惊扰到我,我在庄严这里似乎也没有那么多的祈求,我想要的就只有自由,并且我知道庄严在利用,或许现在的利用少了一些?
“我们回去吧!”
庄严皱着眉头低声对我说,“我们会在说,不要在意她说的话。”
我点点头,转头看着那个女人的样子,她好像在笑,是那种很得意的笑,可那笑容却有些狰狞,叫人害怕。
回来后,庄严叫所有人都出去,我们则坐在有些空旷的客厅里面安静的说话。
他说,“杜鹃的事情我都告诉你了,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呢?不错,我爱了她很多年,知道她不爱我的时候我难过了很久,可那都过去了,在后来她再一次找我的时候我的确很意外,承诺过要给她婚姻,但你也知道,那不过是谎言罢了,是我想将她留住的谎言,也是她来骗我的主要原因,她来我这里偷了很多东西,当年损失了很多,我之前对你说过了,所以……我现在就算是有些内疚,可也不会再爱了,知道吗?”
我歪头瞧着他,将他脸上的难过和无助全都收在心理,低声说,“庄严,其实我叫你给我婚姻是因为赌气,并且对于杜鹃的事情跟我毫无关系,我们相同的便是有些地方很像,都是用你的感情来偷你的东西,但不同的是,我告诉了你我背后的金主是庄飞,可杜鹃没有告诉你,在她死了以后这个事情也成了谜,恩……我想这个事就这样吧,过去了。”
“多多?你不在话吗?她刚才说的话。”
我笑笑,尽管脸上是如何的镇定毫不在意,可我的内心却是煎熬着的,“呵呵,庄严,你要我在意什么?说你利用我?我知道啊,但是你现在利用我什么了?我没看到啊,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