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执迷不悟,拿着爱情和担忧,以及他口中的那些为了我好继续禁锢我。
等了将近一个小时,妈妈才醒过来。
她坐起身,惊讶的看着眼前的我们,最后将目光放在我这里时候才将脸上的惊讶撂下,“女儿来了。”
“恩!”
我代答不理的说。
“来了多久了,怎么不叫醒我呢?”
“没有,就是想看着你睡觉。”
“……呵呵,庄先生也来了,我,现在没事了,医生说我可以出院了。我想……”
我说,“住着吧,你出院了之后去哪里?我没有钱养你,你有钱吗?还是回乡下?回去了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舅舅和姥姥巴不得你死了呢。”我的话很刻薄,刻薄到叫我自己也觉得脊背发凉。
妈妈讪讪发笑,看着我不吭声。
我又说,“你在这里有吃有喝,还有人照顾,最主要的是还养活了一家人呢,挺好。”
妈妈脸上的神情有些尴尬,可还是讪笑着说,“你阿姨拿一些钱说要做买卖,估计是最近买卖做的不好了,我就将你之前给我的钱给她拿去了一些,以后会还给你的。”
“我不在的时候都是她在照顾你,拿走了一些钱我没有意见,可她骗我们就不应该了,做生意?做什么生意?吃喝吗?买名牌包吗?在你这里拿走了多少钱?做什么生意都赚回来了。”
“我,就给拿了十几万,不多,呵呵……”
我怒了,十几万,那是我跳多长时间的脱衣舞才赚回来的钱啊,那是我之前跟着庄严偷偷摸摸的做了多少次才拿到的钱啊,就这么给了她?给了也就罢了,还说是做生意,并且每次来我估计都是来要钱,却不是真正要来看我妈妈。
“妈,你病糊涂了。”
“……女儿,我,我要回来就是了,你被生气。呵呵……你最近都去了哪里啊,我找你找不到,我好担心你。”
真是笑话,她会担心我?
我站起身,拉着庄严对她说,“看好了,我逃出去,被他抓了回来,你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他给的,因为我要做他的情妇,在床上任由他凌辱,知道吗?妈……”
她震惊的脸上满是惊骇,不敢相信的瞧着我,泪水啪嗒一声落了下来,可我却丝毫没有心软,面对庄严的无奈叹息和就要走出去的他,我死死的将他拉住,继续对妈妈说,“你要是真的关心我为什么不叫人找我,啊?你知道我在外面都做什么,啊?”
妈妈只低垂着头,泪水好像流淌下来的河水收拾不住,我冰冷的心上早已经结了一层冰霜了,就算是这样我也不会对她有半分的可怜,我恨,我恨所有人,恨这个世界,为什么不能放过我,为什么别人那么轻松就拥有的东西我要如此的努力都触及不到,为什么?
我相信林默不会放下我不管,可我有什么办法,他到底去了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不是庄严威胁了他,我全都不知道,或许从前我还有机会选择是否死亡,可现在连自己的生死都不能掌控,我不甘心。
如此的无助将我包裹,叫我失去了控制,我疯狂的开始找宣泄的出口,用我坚硬的外表伤害身边所有人,包括妈妈。
她哭的泣不成声,躲在床上整个人颓然而坐,我的嘶吼声却带着尖利的刺,深深的刺进她的皮肉。
我疯了,如果可以,我宁愿永远这样肆无忌惮的风下去。
后来庄严将我抱出来,塞进车内,我缩成了一团裹紧自己的身体,这样的我实在太讨厌了,可我有什么办法呢?
依旧毫无泪水,好像泪水已经干涸,就算心中再如何难受,我依旧不能哭出来。
身边坐着的庄严不断唉声叹息,一个电话催促他去开会,一个电话催促他立刻回去研究事情,一个电话要求他现在就给回复,一个电话……
电话铃声好像疯狂的雷鸣,震荡的人耳朵生疼。
良久,他也终于怒了,对着电话低吼一声,“你的事情不要来过问我,我不知道,不好再打电话过来。咚!他将电话随手扔了出去,那一声沉闷是电话落在地上的声响,好像重重敲击下来的一拳,我惊的浑身抖了一下。
他很是无奈的吸了一口气,对我说,“我们回家。那是你和我的家。”
我冷笑一声,“是吗?你和我的家?你和情妇的家?”
他没有吭声,只听头顶上一阵阵的低叹。
车子行的很快,这个小车子好像勉强容下我们三人,前边的驾驶室上坐着的张明安静的开着车子,遇到了转弯会低声的提醒,“转弯了!”
此时,庄严就会伸出手来将我拦住,以防我会从座位上掉下去。
我生气的将他的手扔出去,他无奈的又一次将手拿过来,紧紧的握着我的手腕,低声说,“母亲哪有不心疼自己的孩子的,或许她从前如何的不对,可如果你一直跟着她,或许活不到现在。”
“所以,我就要被卖到老头子手上做老头子的同妻吗?然后我就被教育成了这种不知羞耻的样子吗?是吗?我活该,是不是?”
“……多多,你为什么一定要这么说话,你明知道事实不是这样。你的妈妈一直在担心你,每次都会叫人去找我问我你在哪里,可我当时一直在国外,等我收到了消息你已经不见了。你不是不知羞耻的女人,知道吗?如果是,你会这么恨我吗?”
“你怎么说都是你的对,是吧?”
“你这样说会心里好过,我都接受。”
我冷嗤一声,继续说,“庄严,你是混蛋。”
他一把将我从座位上拽了起来,我不情愿的看到了他那张紧皱着眉头的脸,听到他一字一顿的对我说,“我是为了你好,恨我也无所谓。”
车子已经停了下来,我被他抓着往下面走。
这是一个很安静的别墅区,周围环境我很陌生,每一家每一户都有很别致的洋楼,三层的上面还有一层阁楼,远远的看过去要不是看到的全都是中国人,还以为这里是国外。
推门进了院子会看到这里的水池,旁边是一处花坛,中间是很宽的道,走过去会看到葡萄架子,跟着路过一排翠绿匆匆的松柏才进了房子。
房子的门是密码锁,他很快的按了密码之后告诉我说,“是我的生日,你记得吗?”
我瞪了他一下,没有啃声。
他继续拉着我往前走,进去后看到里面装修的好像宫殿一样富丽堂皇的内饰,到处都金碧辉煌的样子,在光线的照耀下闪闪发慌。
他对我说,“这是我们的房子,就算将来我们分开,这个房子也是你的名字。”
我哼了一声,甩开他,“不过是给了我一个更加好看的笼子而已。”
“随你怎么说。”
他已经在我的折磨之下练就了金刚不坏之身,现在不管我用多么恶劣的话,多么难听的字眼讽刺他,谩骂他,他都不会在意。
进去后,我将脚上的鞋子随意的甩出去,其中一只就在他的衣服上留下了一个脚印,他低头瞧了一下说,“去将我的衣服拿出来,我要出门。”
楼上的一个有些苍老的女人的声音答应着,“是,庄总。”
我冷笑,“在笼子里面还给我找了个同伴啊?你真想得周到。”
“是,我给你给的笼子里面安排了很多保镖,以后你会出门,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不过你要知道,不管你去哪里我都会找到你,找到后会是更加严厉的看守,你大可一直逃。”
“你吓唬我啊?”
“没有。并且这里面的所有你可以用来伤害自己的东西我都u做了保险,厨房没有钥匙和密码进不去,茶水盒任何使用的器具大多是塑料的。”
“你牛!”
我起身,嫌弃的狠狠的推了他一下,转身要往楼上走,他的声音又在我的身后传来,“楼上的所有窗户你都打不开,不光上了锁,也需要密码和钥匙。”
我气的站在楼梯上面大叫,“庄严,你疯了。”
“我没有疯,疯的人是你。安静下来好好想一想,我们的关系,想一想,你是不是真的恨我,还是我因为弄坏了你一个可以寄托的人就开始厌烦我,这样的厌烦和恨是不一样的,多多。”
我哼了一声,踩着楼梯蹬蹬的往上走,发现没有扶手,并且所有的楼梯周围都做了保护,上面踩上去很软,难道他是担心我自己从上头摔下来吗?
所以,疯的人是他,不是我。
我才不想自杀,我要的只有自由。
上了楼后,我每一个房间都看了一遍,最后还是选择了靠近阳台的那个落地窗的房间。
房间里面很通风,就算是门窗紧闭,可上面的出气孔好像周围都连通着,不管身在哪里,都会感觉到一股风吹来。
好在,现在不是夏季,就这样也不会被热死,因为我发现这里没有空调。
等庄严换好了衣服上来的时候我这个坐在阳台的位子上瞧着外面的天气,阳光已经慢慢的从云层里面流出来了,好像倾泻下来的瀑布,看上去是那么的美好。
他走到我身边,坐下,先是沉沉的吸了口气,跟着说,“不闹了?”
我没有理会他。
他又说,“我要去公司了,晚上估计赶不回来,明天早上我会从外地直接回来这里,你安静的吃饭睡觉,觉得闷了就出去走走,不要做傻事。”
我歪头看了他一下,看着他脸上的血痕,伸着手摸了一下说,“庄严,你不累吗?”
“……呵呵,你老实一些我就会轻松一些。下次不会叫人随便带走你了,胖叔那边我正在查,你……不如直接告诉我在那边都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