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钱多多,出生在B市的城中村。
我的妈妈是城中村的一个普通的站街女。
在她十八岁的时候,为了给我老家的舅舅挣钱买大房子,跟着同村的姐姐进城打工,走进了城中村的巷子,租住了简陋潮湿的小院子,每天穿着暴露,浓妆艳抹,站街拉客。
因为不知道如何做好保护措施,没两个月就怀了我。为了省钱,除了去医院,她用尽了方法想要把我打掉,最终都没有能成功。
我的出生无疑给她的工作带来了巨大的阻碍。起初她将我扔在门口,任由我自生自灭,闲下来才给我口吃的,以至于直到现在我还是很瘦。
她起初经验不多,不知道如何拉拢客人,赚的自然比别人少。又因为有了我,多了一张嘴吃饭,她过得更加借据。
有一次,有个男人看见我们母女两人可怜,就多给了她十块钱,她好像发现了什么新的赚钱方式。从那时候起,院子门口的石凳子上就永远的成了我的栖身之所。
偶尔,她会带着我站在街巷上,对我说那个男人她睡过,你们长得很像,你的爸爸应该是他。
我懵懂的攥着她的手,眨巴着眼睛,不知道该如何。
后来我学会了自己去找,看到了我认为有好感的男人就跑过去,仰头瞧着他,局促的搓着身上干巴巴的衣服,管人家叫爸爸,因为这没少招来毒打。
后来,她的年纪也大了,城中村来了很多年轻漂亮的小姑娘,有的时候几天也赚不到几十块。她急坏了,会毫不避讳的拉着我,与来往的男人主动搭讪、拉扯。我紧张而又胆怯的看着她对着不同的男人卖弄风情,凄惨惨的想要面前的男人看在可怜我们母女的份上能够跟我妈妈睡一晚。
年纪越来越大,我吃的多了,她的开支也多了,她说,“家里的舅舅还需要养小孩子,我哪里多余的钱养你啊,你也就是一个野种。”
尽管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这话的意思,可我的心底还是难受的。
有一天,她拉着男人从外面进来,我识趣的就要躲出去,谁想到,客人的手却伸向了我。那次是妈妈第一次赶走了客人,大吵大闹着,抱着我哭了很久。
被卖的那天,我帮着她蹲在地上数着一张张的红色钞票,看着妈妈两眼放光,却不住的留着泪花,我知道她是舍不得我的。她哭的很大声,抱了我很久,说了很多话,叫我好好读书,上学,有出息,挣大钱。
可我,只想要她。
被车子带走的时候,她连接客都忘记了,哭声传遍了整个城中村的街头巷尾,所有人都出来观看。
我被卖到老头子手里的那几年,他总是打我。
他抓住我,会扒开我的裤子,对着我恶狠狠骂,“贱人,野种,你就是我的人,还想往哪里跑,跑一次我打你一次,打残废你就老实了,残废了老子我也养得起你,残废了看你往哪里跑?”
我被他打怕了,我不想被他打成残废,日子一长,我就不知道逃了。不过他的年纪也大了,后来打不动我也说不过我,就不打我了,只用那双叫人害怕的眼睛盯着我看。最主要的是,他想摸我的时候也抓不到我了。
十七岁那年院子里来了很多人,他被人带走,我被送到了福利院。
在福利院的时候我经常被欺负,不过日子没多久,长到十八岁,我被送出去,成为了一个有身份的人。
起初,我站在街巷上有些茫然,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身上只有几十块钱,我拖着自己的行礼箱子,东走西走,钱花光了,地方没找到,还饿肚子,我乞求着有人能够给我一份工作。
可我不识字,不会说好听的话,就算是端茶送水都没有人要我。
后来,一个黑墨镜的大叔告诉我,“你长得不错,只要你肯学,我可以带你走,给你介绍工作,叫你发大财。”
我看着他,戴着黑墨镜,穿着笔挺的西装,嘴里叼着香烟,脖子上戴着手指粗的金链子,我猜他一定是有办法的好人。
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