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色蒙蒙亮,无应城负责守夜的两个护卫,正忐忑不安地站在城门口,不断地张望着远方,生怕王通出什么意外。
终于,马蹄声由远及近,公孙梦与王通同骑一匹马,在马场门口停下。
“见过公孙大小姐!”
城门口的两个护卫一看到公孙梦,慌忙上前躬身行礼,又转头好奇地看向王通:“王兄,你怎么跟阴鬼山的公孙大小姐一起回来了?”
“阴鬼山?”
王通闻言一愣,疑惑地眨了眨眼睛。
“最近我们无应城来了好几个宗门,都是来调查邙山矿狱的。这阴鬼山便是其中之一,她叫公孙梦,是阴鬼山的内门弟子,身份极为尊贵,连城主大人都盛情款待!”
护卫低声凑到王通身旁,好心提醒道。
王通讪讪一笑,飞快地翻身下马,脸上挂着郁闷的笑容:“我和她之间的事情,这就说来话长了……”
公孙梦生怕王通说漏了嘴,杏眸瞪得滚圆,“王通,你若是敢胡言乱语,我定不轻饶!”
王通识相地转移话题:“兄弟,我肚子饿了。咱们去城南吃包子,我请客。”
“不用,我请客!”
护卫连连摆手,踢了身旁的弟弟一脚:“快去买包子,要肉包子,皮薄馅多的那种。”
“哎。”另外一个护卫快步飞奔而去。
王通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公孙梦,故作可怜状地唉声叹气:“唉,我只是一个卑贱的马夫,整天在马场累死累活,俸禄微薄,顿顿只能喝粥。兄弟,我跟你说啊,今天晚上可巧了……”
“闭嘴!”
公孙梦没好气地瞪着王通,咬了咬嘴唇,妥协道:“这样,正好我有一匹踏雪宝马没人搭理,便让你来帮我喂养。我绝对不会亏待了你。但是,你若是敢乱嚼舌根,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多谢公孙大小姐!”
王通眼前一亮,连躬身行礼。
公孙梦冷哼了一声,快步离去。
“王兄,究竟是怎么回事?”
护卫挠了挠头,面色古怪地问道。
“没什么,我碰巧救了她一命,现在是她的救命恩人。”
王通咧嘴一笑,从怀中掏出了一株用纱布裹着的野山人参,“瞧,这是一株百年野山参,价值数百两银子,便是大小姐给我的谢礼!”
“哈哈哈,发财了!”
护卫乐得合不拢嘴,摇头晃脑道:“早知道就让你请客了!”
说完了早饭,王通给王舞带了三个包子,回到家便呼呼大睡。
接下来的几天,王通晚上练剑,直到后半夜才回来。白日在马场放马,困了累了,便稍微眯一会儿。有幻魂空间在,他根本不需要太多的休息时间,就能够恢复得精神抖擞。
这日中午,王通照旧来到马场。
马场占地数千亩,豢养着数百匹马,都是高头大马。
每个马场都有头马,这个马场的头马便是一头汗血宝马。
王通卸了马鞍缰绳,将马赶入马场后锁了门栏,便朝着一旁堆放的草料走去。
律律……
这时,不远处一个单独的小型马场中,传来一声嘶鸣声。引得整个马场的马都焦躁不安地乱动起来。
“踏雪宝马又发狂了!”
王通看向远处的一匹足有一丈来高的宝马,面露苦涩。
这踏雪宝马,是阴鬼山的内门弟子公孙梦的坐骑,是一匹日行三千里,夜行一千里的宝马,比起汗血宝马还要珍贵。
因为此马通体漆黑,四蹄雪白,故而名曰踏雪。
由于踏雪宝马脾性狂躁,给它喂食、洗澡的时候,都容易受伤,之前就先后有三个马夫在给踏雪宝马洗澡的时候,被其踢伤。所以这几日来,王通都只是将粮草丢入马厩便不再管它。
“王通!”
忽然,一道低喝声传来,紧接着,钱季便带着十来个人气势汹汹地冲入了马场内部,骂骂咧咧道:“你个小杂种,也敢打我的侄子?今天我不打断你的腿,我跟你姓!”
这几天来,钱季天天晚上找人蹲王通,可总是不见人影。无奈之下,将魔爪伸向王舞,却被秦山水暗中用飞镖给吓走。
气急败坏之下,也顾不得影响,直接带人来马场堵人。
一看到钱季,马场内的马夫全都吓得退避开来,用怜悯的眼神看着王通。
“钱季,你敢惹我?打狗还要看主人,我可是秦大小姐的马前卒,你就不怕大小姐追究你的责任?”
王通冷声道。
“呸,就凭你也算个人?小杂种,你已经被重新贬为马夫了,想让大小姐保护你,痴人说梦去吧。”
钱季嗤笑一声,招呼着十来个人冲上前来,将王通里三层外三层地围拢起来。
“钱季?我能一拳打死你大哥,也能打死你!”
王通咬牙切齿,隐隐动了杀意。
“哼,今天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钱季狞笑一声,正要下令动手。
王通先动了!
锵……
王通手腕一抖,泣血剑凭空出现在他的手上,一剑刺向了钱季的胸膛。
这一剑突如其来,让一丈之外的钱季猝不及防之下,直接被一剑命中,深深地刺入了胸膛之中。
嗤!
顿时,泣血剑飞快地饿饮血,钱季惊恐地发现体内鲜血正飞快地涌向王通手中的泣血剑!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
钱季本是锻体五重天的武者,论实力稳压王通一筹,但万万没有料到,王通的手中会凭空出现一把剑,疏忽之下,便倒地不起!
“住手!”
“小子,你活得不耐烦了!”
“杀了他,居然敢造反!”
十几个人纷纷低吼着扑向王通。
“喝!”
王通双眸通红,手持泣血剑,竟像是一头癫狂的蛮牛一样,疯也似地在人群中乱砍乱杀。
吓得十几个青年,纷纷后退,一个个惊恐地看着王通,竟是没有一个胆敢上前。
“住手!”
忽然,一条倩影快步走来,身穿一身黑色劲装,眉眼妩媚,是个十八九岁的少女,“你们是什么人?居然敢打我的私人马夫!”
“嗯?”
“她是阴鬼山的公孙梦!”
“没错,这王通什么时候成为公孙梦的私人马夫了?”
在场的马夫等人,全都抬头看去,一个个窃窃私语。
“呵呵,原来是公孙姑娘。”
钱季一看到公孙梦,支撑着站起身来,上前抱了抱拳,“我正在处理一点家事,惊扰了姑娘,还望赎罪。”
“哼,我可不管那么多,这王通是我的私人马夫,谁都不准伤他。若是他少了一根毫毛,我便拿你们是问。除非,你们是想让我们阴鬼山与你们无应城开战,否则的话,最好给我老实点!”
公孙梦神色严厉,行事狠辣,一上来便咄咄逼人,一点颜面都不给钱季。
“我,我……对不起,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我再也不敢了!”
钱季沉吟片刻,当即上前躬身行礼,想死的心都有了。
阴鬼山的内门弟子公孙梦,连城主大人秦宏都盛情相待,当成贵宾。若是钱季一个主薄小吏惹恼了公孙梦,毫无疑问,城主大人怪罪下来,钱季绝对吃不了兜着走。
无奈之下,只得认怂。
“王通,将我的马牵来,我要出去办点事。”
眼看钱季认怂,公孙梦看都懒得多看一眼,冲着王通招了招手。
王通麻利地将踏雪宝马牵了过来,公孙梦翻身上马,低头看了一眼王通手中的泣血剑,冷漠一笑,“没想到你一个马夫,居然也有灵器,不过看起来只是个低阶灵器,不入我的法眼。”
说着,英姿飒爽地马鞭一甩,绝尘而去。
马场,只剩下众人面面相觑,尴尬地站在原地。
“岂有此理,我不甘心……”
钱季气得直哆嗦,恨不得将王通剁碎了喂狗。
“老东西,看样子你是不服气啊?”
王通将拳头捏得咔嘣直响,提着泣血剑,大步流星地走向钱季。
钱季哀呼一声,连爬带滚地逃上马车,一同前来的十几个青年,也没有了之前的锐气,狼狈不堪地赶着马逃之夭夭。
生怕晚了一步,又引来王通的一顿暴揍。
眼下,王通可以揍他们,而他们却不敢还手,没办法,只能认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