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这样很好。”司马宣墨笑着说道:“你们俩人起来吧,我是派你们二人去保护国舅爷,既然国舅爷安然无恙,你们又何罪之有呢?墨子曾言:言不信者,行不果。我自不会因为你们任务之外的事情处罚你们。”
刘云、赵白赶紧连忙点头,口口称是,心想终于算是熬过了这一劫。
“你们所说的物件儿是不是一个红色的药丸?”司马宣墨问道。
“没错,帮主英明!”赵白赶紧说道。
“凶手使一杆银枪?”司马宣墨继续问道。
赵白、刘云双双点头。
“如果你们一对一跟他较量,你们有几成把握赢下?”司马宣墨一双明亮的眸子一眨不眨得看着刘云、赵白问道。
刘云看了赵白一眼,赵白冲刘云摇了摇头,刘云随着叹了口气道:“不瞒帮主,我二人联手之力远胜单打独斗。单论武功,赵白略胜于我,但单独较量他也没有把握能够胜过那黑衣人。”
“原来是这样。”司马宣墨若有所思的说道。
“你们也都是武林中成名的高手,也痴迷于习武。你们可知道武林中是否有人使一杆银枪能胜过你俩?”
赵白和刘云互相看了一眼,然后冲着司马宣墨摇摇头:“禀帮主,请恕我二人无知。长枪在武林中习练者甚少,鲜有佼佼者,我们还真不知道现在武林中有何人能够持枪胜过我们二人。”
司马宣墨大笑道:“这事情也不能怪你们见识浅薄,因为这人本也不是武林中人。据我所知,范阳节度使,也就是我们的重量将军安禄山麾下就有一名十分厉害的银枪将,人称塞外子龙蒋顺平。此人出生在幽州附近的一个小山村,小的时候就在山上采果掘药,不知怎么挖出一块羊皮来,上面记载着一套枪法。”
“若是一般的孩子,这块破布也就扔了,也许是冥冥天意,这孩子一看就欢喜的厉害,抄起一根木棍就照着武了起来。幽州附近民风彪悍,以习武为风俗,这蒋顺平多少也有点底子,不久就有所小成,后加入安禄山军队。在疆场之上屡立战功,千军万马之中取上将首级,颇有三国赵子龙之风范。那安禄山也是练武的行家,很是喜欢,就把他升至副将,留在了身边。”
此时也就距杨国忠被刺不到两个时辰,司马宣墨竟然如数家珍般的说起安禄山身边的军队将领,其记忆能力和见闻广度可见一斑。
刘云和赵白二人只能默默的站在那里听司马宣墨一句一句的说着。
司马宣墨说完后,坐在一旁的林龙问道:“帮主,你的意思是说这次刺杀是安禄山指使的?”
司马宣墨笑而不答,转而问林龙:“二当家的有什么看法?”
林龙倒也不客气,就开始说道:“杨国忠可是朝廷命官,贵为宰相,而论亲缘更是当今最得宠杨贵妃的兄长,大唐王朝的国舅爷。且不说安禄山有没有必要去刺杀杨国忠,即使真的去刺杀,也不应该派自己的心腹重臣拿着最有特色的兵器去,这样无论成功与否,都会引火烧身。”
司马宣墨笑着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江湖盛传在东海之东有一处岛屿,上面生活着一批东夷的外族人,身材矮小,但战力惊人。他们研究出一种叫做忍术的武功门类,据说能够上天遁地,杀人于无形。据说他们就有这样一种烟雾弹,在战败时往地上一丢,自己就可以借着烟雾逃跑了。”
“而恰巧在安禄山的营中,就有两名东夷外族人兄弟,是安禄山军中的先锋官。两个人也没有名字,安禄山就给他们起了两个汉人名字,一个叫钱多,一个叫命长。这两个人就熟谙忍术。关于这个二当家怎么看?”
林龙听完后也皱了皱眉头,拿手挠着头皮说道:“从表面上看,这安禄山嫌疑确实很大。帮主博闻广知知道这些,可能武林中了解这些线索的人不多。但朝廷官员如果要调查的话,这些线索还是有些过于明显了,实在不像是暗杀所应该有的样子。依我看,此事还是甚是可疑,不一定为安禄山所为。”
司马宣墨又缓缓的将头转向赵白、刘云问道:“你们二人又怎么看?”
赵白赶紧说道:“帮主见识之广博,我们二人深感佩服。不过林二当家说的也有些道理,毕竟是刺杀当朝宰相,如果追究起来就凭这些线索,皇上自能诛安禄山的九族,确实有些可疑。”
司马宣墨听了二人所言仰天大笑道:“你们说的都有道理,不过你们分析的对象错了。如果你们算是武痴,那安禄山就是武痴中的武痴,一生就喜好武艺,也凭借这一身武功扬名立万,走到今天的地位。”
“但此人生性单纯,与人交往不留心机。无人想到就是这么一副憨直的傻模样,竟然得到了杨贵妃和皇帝的宠爱,收为干儿子,仕途更加平步青云,就算是国舅爷,在朝中也不及他得宠。”司马宣墨笑着说道。
“同为天游峰石刻上的朋友,我们也有过一些交往,此人武功确实有独到之处,我胜他也困难。但是说起机智谋略,我们的重量将军实在是可爱的很。有些事情别人认为他干不出来,可他却恰恰干的出来。”
林龙在一旁问道:“帮主,你觉得这事是安禄山干的,可他为何要这么做?”
“我听说,李林甫最近跟安禄山交往甚密,以安禄山的智计,肯定会被这老谋深算的首席宰相忽悠着团团转,走出了这么一步臭棋,也就不足为怪了。”司马宣墨笑着说道。
“那我们就把这些告诉杨国舅,让他参上李林甫和安禄山一本,岂不是一石二鸟。”林龙在一旁出谋划策道。
司马宣墨微笑着说道:“若如此简单能够扳倒李林甫,他也不会在朝中当权这么多年。如若他推说不知道,国舅也没有证据,还得承担一个诬告宰相的罪名。至于安禄山,虽然不聪明,但也没有傻到承认诛九族罪名的份上。更何况他正受贵妃宠爱,手握重兵,真挑明闹翻的话,国舅爷不仅不会占到半分便宜,形势反而会更加被动。”
“既然知道是安禄山做的,我们和国舅爷什么也不做,是不是有些太便宜他了。”林龙觉得心有不甘便说道。
“那是自然。安禄山此时也在长安觐见,我们不如当面去问一问他,看他如何解释。”司马宣墨说着,眼角的笑意更加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