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弄世打开手上的那块绢布,上面是一副地图。
方赤云也凑了过来,两个人一同看着。这份地图上面并没有任何的文字标示,只是简单的寥寥几笔,画了一个大概的路线图,在路线的尽头标识了一个圆点,应该就是天游老人指引他们去的地方。
但这路线图并没有标示起点是何处,无头无脑,吕弄世和方赤云实在是看不明白。吕弄世看着这绢布并不像珍藏多年,倒像是天游老人临时所画。
“这是史伯伯想让我去的地方,估计是时间紧急,怕你记不住,就画了下来,也没来得及做解释。”吕弄世跟方赤云说道。
方赤云听到这些看的就更仔细了,对于史冠真的死虽然她无法阻挡,但也存在一分愧疚,因此她必须将天游老人最后的遗愿实现。
方赤云将这块绢布从吕弄世手中拿了过来,也不答话,就一直紧紧的盯着,不时的还转动那块绢布。
吕弄世看到她这样,也不再打扰,就继续在屋前屋后寻找,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其他的线索。
“我知道了!”方赤云突然大叫了一声,吕弄世赶忙走了过去。
方赤云脸上洋溢着成功的喜悦,跟吕弄世说道:“你看,如果把咱们现在所在的地方当做起点,则上面的路并不通,肯定不对。但是史伯伯被称为天游老人,这图定然和天游峰有关。你看这边这条线路,像不像我们的上山时的路线。”
吕弄世随着方赤云所指的地方看了过去,仔细回想了一下,确实如同上山那陡峭的小路一般。
“既然这条路是上山的路,那么我们就应该在这里,而起点就对应的是天游峰下的那片空地。也就是天游老人原先居住的地方。我们只要回到那里再顺着史伯伯的标示走,就会知道终点在哪里了。”方赤云开心的说道。
“好,那我们这就上路!”吕弄世说道。
他和方赤云二人从小路下山,又回到上山时所经过的那片空地。
“如果从这里开始的话,按照图中所指示应当是一直往前走。”方赤云看着那块绢布说道。
“可是前面并没有路。”吕弄世看了看前方说。
方赤云也把头抬了起来,看到自己所指的方向并没有路,而是一片密林。
“史伯伯在这个时候将这份绢布给我,定然是极其重要之物,应该不会错的。它所指向的终点,可能也就是那些歹人所要找的地方,应该是个隐蔽的地方。咱们不如就相信史伯伯,从密林中穿过去看看如何。”方赤云坚定的说道。
吕弄世看着她这份坚定,心里也很感动。已然如此,尝试一下也没有什么不可。“好,咱们就穿过去看看。”
武夷山脉不同长安附近,植被密集,枝繁叶茂,密林内空气湿潮、虫蛇出没,两个人走在里面十分艰难。吕弄世拿出一把飞刀,将挡在二人身前的枝叶斩断,给方赤云生生的清出了一条道路。
那飞刀刀刃虽然锋利,但是实在太短,不一会吕弄世的手就被枝叶划出好几道口子,鲜血往外渗了出来。
方赤云看在眼中,疼在心里,拿出丝帕说道:“你的手破了,我帮你包一下吧。”吕弄世也不好拒绝,两个人找了一个相对宽敞的地方坐了下来,就伸手让方赤云去包扎。
两个人在这林子中已经穿行了两个多时辰,现在是又渴又饿,方赤云满头都是汗水,但还是一心一意的给吕弄世包扎伤口。
吕弄世问道:“咱们还得这样走多久?”
“我也不知道,史伯伯临时画的地图,估计长短比例也就是个大概,就知道一直往前走然后到个地方向左一拐就是了。”方赤云一边包扎一边说道。
“看这处林子也不知道哪里是个头,也不知道出了林子又是哪里。”吕弄世环顾着四周说道。
忽然,他发现前方似乎有亮晶晶的东西。
“那边好像有什么东西!”方赤云这时也帮吕弄世包扎好了伤口,两个人一起前去查看。
还没走出多远,他们二人就听见了潺潺的水声,原来是一条不小的溪流横在他们的面前。
“如果史伯伯说的向左拐的地方是这里,我们只要沿着溪流往上游前进,不久应该就会到了。”方赤云扶着旁边的树木说道。
吕弄世看到溪水,二话没说赶紧低下头去捧起来大口喝着,还把已经空了的水袋灌满,递到方赤云的手上。
“如今我们也不知道前行的路程还有多长,还不如在这里往上游走走看看,如果没有任何发现不如再原来返回。”吕弄世又用溪水洗了把脸说道。
这样二人就继续往上游走去,走着走着,吕弄世说道:“昨夜之事还是有些奇怪的,如果按你说的,你能听到史伯伯所说的话,那么史伯伯定然说话声音要比平时大了不少,这样怎么看都有些不自然。就算咱们密室隐蔽他们发现不了,也应该派些人守候才对,不应该急着就退去。”
“也许,他们没有发现这些,亦或他们有什么急事,有人在打斗中受伤了,所以着急离开。”方赤云在一旁猜测着说。
吕弄世摇了摇头:“这帮人能够之前把史伯伯调查的如此清楚,自然是心思周密之徒。我在你看那块绢布时又在屋里屋外查探了一番,所有的血迹应该都是一个人所留,他们应该没人受重伤。总之这股势力十分强大,而且敌人在暗处,我们不知道他们有谁,他们要干什么,一定要加着十二分的小心才好。现在跟着我太危险了,等我们找到那个地方我就先送你回长安。”
吕弄世话音未落,方赤云就站定了脚步说:“如果在上天游峰之前,你还可以说这是你一个人的事情。但现在,史伯伯就在我一墙之隔的地方被人害死了,就不能再说跟我没有关系了!何况没有我,你根本连史伯伯留下的线索都看不出来!”
说着说着,方赤云的眼泪又不争气的流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