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力士从吕弄世、拓跋卓莲那里也听到了一些关于李林甫、安禄山的事情,自己又在先教上损失了两位亲人,所以也乐得去查一查究竟。
如此,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开往李林甫的府上,将那些披麻戴孝的孝子贤孙们都带回了衙门。这些人们平时在李林甫的庇护下嚣张惯了,稍微用了用刑,就将自己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不到三天的功夫,玄宗皇上面前就呈上了一份折子,详细记载着李林甫的数条重罪,查抄的金银财宝、古玩字画,都快要超过自己这皇宫之中了。
这下,玄宗是真的怒了,下令由杨国忠牵头,彻查此案。
杨国忠心中高兴,由他来查案,那李林甫还能有好事?他将司马宣墨叫至府内,开始共同谋划计策。
忽然门房一个下人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杨相,司马帮主,李猪儿来了。”
一听到李猪儿这个名字,杨国忠和司马宣墨都怔了一下,他们没有想到在这个时候安禄山的亲信会过来找他们。
“宣墨,你看他来是什么意思?”杨国忠问道。
司马宣墨摇了摇头道:“宣墨也想不出,不过见面谈谈,想必就清楚了。”
李猪儿被带到二人的面前,镇定的看着二人,并没有丝毫胆怯。
“猪儿,你竟然一个人敢到这里来,宣墨也很佩服你的胆识啊。”司马宣墨笑着说道。
“猪儿见过杨相,见过司马帮主。我这次来,是给二位送礼的。送礼的人,两位肯定不会难为,猪儿又有什么可害怕的。”李猪儿不卑不亢的说道。
“哦?你能送出什么礼来?”司马宣墨好奇的问道,杨国忠也竖着耳朵听着,因为安禄山正是他们的下一个目标。
“我家主子说了,现在两位正在想着如何清除李相一党,给与他们当头一击。虽然你们能查到一些皮毛,但却查不到李相同境外相勾结的证据。而在这方面,我们可以帮助你们。”李猪儿说道。
杨国忠和司马宣墨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李猪儿所说的,正是他们最为头疼的事情。
“安将军为何会如此好心?”司马宣墨问道。
“李相已死,我家主子也得想着如何在这朝廷中站稳脚跟,跟二位合作肯定是最稳妥的方法。”李猪儿倒也不隐瞒,直言不讳道。
“你家主子这心变的到真快。”杨国忠听罢,在一旁揶揄道。
李猪儿听了也不计较,答道:“心变的快不快不重要,是不是真心猪儿觉得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在这件事上,我们确实能帮助到两位,两位也能帮助到我们。”
司马宣墨望向杨国忠,杨国忠迟疑了一下,微微的点了点头。
“好,你回去转告安将军,杨相答应了。我们再约个时间,商议此事。”司马宣墨说道。
“不必了。”李猪儿丝毫没有犹豫的说道:“我们家主子说了,两位定然会同意的。若要皇上相信,我们的合作缺一不可。”
说着李猪儿从怀中取出一个卷轴,双手递到司马宣墨的面前继续说道:“司马帮主,这是我们家主子拟的一个折子,上面列明了李相同南诏勾结之事,我家主子已经在上面落了款。明日上场,只要杨相在上面署上名字递上去,此事便成了。”
司马宣墨接过来一看,上面果然详细的罗列着李林甫近些年同南诏台登郡王皮逻阁交往的情况,每一次连见面的地点、内容都记载的十分清楚。若是同李林甫的行踪对的上,在皇上面前便是铁证。
司马宣墨看着这卷轴浑身不自觉的发冷,因为这物件没有让他想起安禄山,而是想起一个让他恨得牙根痒痒的人。
他将卷轴收起放到一边,抬头问道:“猪儿,你这主子到底是安将军,还是孙大老板?”
“两位都是猪儿的主子,不瞒杨相与司马帮主,这法子正是两位主子一块想出来的。”李猪儿丝毫不显惊慌,从容应对着司马宣墨的质问,言语中充满诚恳。
司马宣墨闻言冷笑一声道:“安将军位高权重,宣墨无话可说。不过猪儿你应该知道,我同孙老板还有那么一笔账没有算清楚,不知他有没有什么交代?”
李猪儿点了点头道:“他倒是嘱咐过我,如若司马帮主问起,便告诉帮主,若是两方可以合作,这笔账便一笔勾销。”
“好大方的孙老板。”司马宣墨笑着说道:“如果问到……孙老板这生意就是精明,都求到我们面前,还想着趁宣墨不注意留住这笔欠款。你回去转告孙老板,他的好意宣墨心领了,此事杨相也会按照他所计划的那般行事,不过账就不用免了。”
“啊?”李猪儿自打进门之后,第一次显现出惊讶的表情,他不明白为何如此好事司马宣墨会不答应。
“宣墨欠下的账,一定会还给他。”司马宣墨站起来,走到李猪儿跟前冷冷的说道:“还得劳烦猪儿告诉孙老板,提醒他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好有命收账。还有,就是让他小心他的先教,如果我翠竹帮吞了他的先教,他成了我的手下,那还给他和还给宣墨自己,就没有什么区别了。”
“猪儿记住了。”李猪儿迎着司马宣墨的目光答道,不过被梼杌书生这么一双眼睛看着,他是觉得从头到脚都由衷的不舒服。说罢便行礼告辞,从杨国忠府上退了出来。
第二天的早朝上,玄宗看着杨国忠递上的这份折子,双手止不住的发抖。他不可容忍在身边这么多年、自己如此厚爱的老臣,竟然心生叛逆,要联合外敌颠覆大唐,将其除之而后快。
“该死!”玄宗愤怒的喊道,将折子重重的摔在朝臣们的面前,众臣赶忙跪下祈求皇上息怒。
杨国忠也是如此,只是低垂着的脸上挂满了成功的笑意。
当时,李林甫尚未下葬,被削去官爵,抄没家产。诸子被除名流放岭南、黔中,亲党中则有五十余人被贬。唐玄宗还命人劈开李林甫的棺木,挖出口内含珠,剥下金紫朝服,改用小棺以庶人之礼安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