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叫好声接连不断,茅草屋内的杨胖也耐不住寂寞,趴在窗口聚精会神的望着擂台之上。
“有什么好看的。”园园看着杨胖这副样子,不解的抱怨道。
“太精彩了,这二人身法之快,我从未见过。”杨胖答道,可眼睛却从未向园园这边看一眼,还是一直盯着擂台,张着嘴口水都要流了下来。
园园看着杨胖这副痴心的样子,摇了摇头,轻叹了一口气。
擂台上司马直转身一剑刺向鬼力赤的右肋,鬼力赤急忙回身闪避,可手上却也不示弱,将狼牙棒轻轻点向司马直的左肩。这一下虽然动作不快,但是算准了司马直的剑势来不及收住,堵在他飞身而来的路上。
鬼力赤的狼牙棒看似舞动轻松,实际上却是精钢所制,若真挨上这轻轻一“点”,司马直的肩胛骨至少也得碎成三段。
而司马直不急不慌,迎着这狼牙棒继续飞身向前,就在即将中棒的千钧一发之际,只见他翠殇剑撤回怀中,轻敲狼牙棒,借力却改变了方向,向空中翻去,顺势轻扫剑尖,划向鬼力赤的喉咙。
司马直这一招精妙绝伦,变被动为主动,也大大出乎鬼力赤的预料,只得匆忙撤身,趔趄了一下才勉强站稳。
“好!”
擂台之下爆发雷鸣般的叫好声。
“漂亮!”杨胖一个没忍住,也发自肺腑的低声叫道。
“你干什么!”园园斥责道。
杨胖慌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将脑袋缩到了窗户下面,不好意思的朝园园笑了笑。
此时吕弄世也从后窗翻了进来,盯着杨胖。他本有些生气的想训斥杨胖两句,但当看到这一副憨态的时候,那些怒气也都烟消云散了。
杨胖一见吕弄世也过来了,更加不好意思的说道:“对不起,我只是看那比武太精彩了,实在是一个没忍住。”
吕弄世摇了摇头道:“万事都要谨慎,那些可不是武林中的一般人物。”
杨胖快速的点着头,连连称是。
原来吕弄世为了更好观察空地之上的情形,便轻身跃到茅屋屋顶之上,趴着一动不动。可他怕若有什么紧急状况无法通知在石室中的人,便安排了杨胖和园园在这茅屋之中作为接应。
没想到杨胖一声叫好却吓了他一跳,赶忙回身偷偷从后窗溜入屋中,查看状况。
这声叫好虽然并不明显,但还是引起了司马宣墨的注意。
“司马帮主此言,本太子并非很明白,哪里还有什么放心不下的事情?”李亨不解的问道。
司马宣墨刚要开口解释,旁边拓跋卓莲正巧走了过来。
“台上比武如此精彩,二位竟还有心在此闲谈。”拓跋卓莲笑着说道。
司马宣墨看了看她,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朝拓跋卓莲微微笑了笑。
“司马帮主看来毫不担心擂台之上。”拓跋卓莲也笑着说道。
“拓跋首领担心吗?”司马宣墨反问道。
两个人会心的笑了起来,但旁边的李亨确实一头雾水。
李亨又看了看围着擂台聚精会神观看比武的众人,扭头问道:“擂台上的比试不是不分高下吗?”
“太子殿下觉得场上是均势?”司马宣墨反问道。
李亨连人都看不清,哪里知道什么均势不均势,只是碍于面子不好承认,勉强的点了点头。
司马宣墨心中暗笑,看来这太子并不知道擂台之上的情况。
“太子殿下,擂台之上虽然精彩,但并非均势。直儿已占尽优势,取胜只是时间长短罢了。”司马宣墨淡然说道。
“司马帮主所言当真?”李亨有些不信的问道:“但本太子看四周不少的看客还都屏气凝神,紧张的大气不敢喘一口。”
司马宣墨听了大笑道:“太子殿下,若宣墨所言为虚,胜负不定,拓跋首领又怎么会过来呢?您可以看下天游峰石刻上面的几位高手,现在都在做些什么。”
经司马宣墨这么一提醒,李亨向四周望去,发现角落里的马小宝无聊的摆弄着地上的树枝;张扬、知命大师虽然也在看着擂台之上,眼睛却不时的瞟向自己这边。
“若太子殿下还不相信,不如宣墨将接下去要发生的事情透露给殿下,如何?”司马宣墨接着说道。
“接下来的事情?”李亨越听是越糊涂。
“不出八十合,直儿将用剑连攻鬼力赤持狼牙棒的右臂,鬼力赤定然持棒击挡。此时直儿会趁其下盘不稳之时,出腿扫其双脚,逼其跃起。鬼力赤此时处于被动,必然心有不甘,会用狼牙棒向直儿腰间扫去。其处在空中,重心不稳,直儿便可双脚用力从其身下穿过,一剑从鬼力赤的会阴处刺入。”司马宣墨笑着说道,好似亲眼所见一般。
李亨听得是目瞪口呆,半晌说不出一句话。
“然……然后呢?”李亨问道。
“然后?”司马宣墨脸上挂着笑意说道:“自然是鬼力赤的尸体从半空中坠落下来,栽到擂台之上。众人惊叹,比武结束。到时候还要请太子殿下去宣读结果。”
李亨听后一声不吭,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冷战。
莫要说亲眼所见,就算是听司马宣墨说一遍,李亨也觉得场景异常惨烈。
他又望向拓跋卓莲,问道:“拓跋首领,司马帮主说的是真的?”
“卓莲功力较弱,也不如司马帮主了解绿公子的身手,不敢做如此判断。不过,百余合内鬼力赤败北,基本上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拓跋卓莲认真的答道。
李亨再次转向司马宣墨,继续问道:“司马帮主,司马直的功夫你了解,能猜到他的出招,本太子也算相信。可是鬼力赤如何出手你为何也能猜到,莫非你们之前认识?”
“宣墨今天第一次见到此人,之前也未听说过此人的名号。”司马宣墨微微颔首说道。
“那你为何能判断他的出招?”李亨愈加不解。
司马宣墨笑了笑道:“此人功夫虽然精湛,路数阴森毒辣,乍看之下同直儿不相上下。不过他的内功不及直儿精纯,兵器又过于沉重,百合内功力必会不济,那也就是他的死期了。”
他说到此处顿了一顿,继续说道:“所以不是宣墨猜到他会如此,而是他只能如此!”
李亨看着司马宣墨自信的笑容,感到心间好似有一股寒风掠过,吹得五脏六腑一阵凄凉。
原来这就是天游峰上的世界,世间的功夫高手在石刻上这些人物的眼中,已经被写好了命运,好似木偶一般被操纵着。
李亨还没在震撼中缓过来,就被周边一阵的惊叹声吸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