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升一眼就看出了他的顾忌,便笑着说道:“就是袁升欣赏牛统领个人才华,你我同是幽州老乡。无关乎官职,就是乡里乡亲吃个便饭,牛统领能赏个光吗?”
牛冲想了想,袁升说的也有道理。李林甫所说皇上的担心只是同朝堂重臣,这袁升是一方父母官,又是自己的同乡,吃顿便饭无可厚非。
“好,那咱们就一起吃个饭。”牛冲答应道。
袁升听后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便说道:“那好,不如明日晚上,袁升在腾黄楼上设席,敬请牛统领光临。”
“腾黄楼?”牛冲惊讶的喊了出来,他没有想到袁升会提出在这里设宴。
袁升没看懂牛冲的用意,便问道:“怎么?牛统领是否觉得此地不合口味,那我们就换家酒楼。”
“不……不是。”牛冲犹豫的说道,腾黄楼三个字一入耳中,三年前的往事便浮上心头。
“那就好,牛统领,我们明日不见不散。”袁升拱手说道,同时转向欢儿、娇儿说道:“明日斗胆请两位姑娘也一同参加,不知袁升是否有如此荣幸。”
袁升这一句出乎在场所有人的意料,欢儿、娇儿没有料到会邀请她们二人出息,便说道:“袁太守,我们二人只是奴婢,伺候少爷可以,这种宴席哪里有我们的份儿。”
“哪里哪里,牛统领身边都是贵人。牛统领,你能不能给袁升这天大的面子啊。”袁升笑着问道。
牛冲看了看欢儿、娇儿,这两位女子现在都低着头不言语。
她们二人历来居住在李林甫的府上,巴不得有机会可以出去转转,只是不能当着袁升的面说出来。
“那就一起去吧。”牛冲答道。
“谢少爷。”两位女子跪下谢恩道。
“多谢牛统领!”袁升更是开心,说道:“那我就先行告辞,明日再会。”
说罢,袁升就带着两箱财宝离开了李林甫的府上。
接下来的一天,牛冲闭门谢客,他要去腾黄楼与袁升吃饭的事情,也并没有告诉李林甫。
不过,欢儿、娇儿已经在第一时间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她们的老爷。
“让他去吧。”李林甫背着手说道:“终归不能逼的太紧,否则适得其反。这袁升混迹官场多年,与我也有些往来,他这是铁了心的要巴结上牛冲啊。”
“老爷,我们还一起去吗?”欢儿、娇儿怯生生的问道。
李林甫转身看着这两个美人,那手勾了勾她们二人的鼻子笑着说道:“牛统领都答应了,你们两个小机灵也想去,还问我做什么。再说了,袁升想请的就是你们两个。”
“请我们两个?”欢儿、娇儿一同问道。
“对啊,就是你们两个。”李林甫微笑着说着,用手捏了捏她俩的脸蛋。
“袁升这么精明,怎么会看不出你们和牛冲的关系。他想巴结牛冲,可是牛冲又是直性子,只好从你们两个这里入手了。估计明天,你俩可会发一笔不小的小财。”李林甫继续说道。
欢儿、娇儿两个人互相看一眼,禁不住笑了出来。
“我们二人跟着老爷,要那么多财富干什么。”娇儿说着身子一滑,就溜到了李林甫的怀中。
李林甫一双干巴巴的老手也不闲着,嘴中说道:“以后可不要这么说,记清楚了,你们已经是擒虎将军、禁军副统领牛冲的人了。”
“老爷,你就真的舍得把我们两个送给那个傻小子吗?”欢儿也娇滴滴的说道,扭动着丰满的身子在李林甫的身上来回磨蹭着。
李林甫大笑了几声,说道:“舍不得也得舍得。禁军副统领,这可是了不得的职位。更何况我现在年纪也大了,怎么能消受得起你们两个磨人精,我这把老骨头还想多活几年呢。”
“谁说老爷老了,我们都知道老爷的好。”娇儿撅着小嘴说道。
“老爷自然是老了,少爷才是年少。”李林甫说道:“再说这牛冲年轻力壮,武艺高强。你们两个小妖精得了他,不是正合你们的意,也就是嘴上安慰下我这老头子,对不对!”
“老爷你真坏……”
“老爷你又笑话人家……”
欢儿、娇儿两位姑娘就跟李林甫嬉闹起来。
这两位美人原本是长安城名妓梦大娘的义女,从小生活在梦大娘的身边,学到了她一身的狐媚功夫。李林甫当时也是梦大娘的榻上宾,觉得这两个丫头机灵妖艳,从梦大娘那里讨来府上服侍。
那些年岁,李林甫也是消耗了不少精力在这两个女子的身上。现在年纪大了,不再爱这床笫之好,就留在府中作为婢女,找机会去换些筹码。
如今,就用在了牛冲的身上。李林甫也知道以后不能同牛冲走的太近,不过通过这欢儿、娇儿,牛冲一举一动也脱离不了他的手掌心。
三个人嬉笑一番之后,李林甫收起笑脸,严肃的说道:“你们还是留着精力去伺候我们的牛统领,赶紧回去吧,免得引起他的怀疑。”
“老爷……”娇儿、欢儿还想再玩儿闹一会。
李林甫老眼一眯,冷冷的说道:“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
娇儿、欢儿一看此景,赶忙跪下说道:“不敢,奴婢这就回去。”
两位女子回到牛冲的住处,被李林甫撩起的浑身浴火还没有散去,就想在这牛冲身上发泄。
可是她们二人想要进屋的时候,发现牛冲已经锁了屋门,独自睡去了,只好怏怏的离开,回到屋中自己解决一番。
“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娇儿问道。
欢儿娇笑一声说道:“他那般脑子怎么会发现什么,可能就是困了睡了,明日看看他的境况就知道了。”
时辰已晚,两名女子也相继睡去。
但此刻牛冲房中,他却是清醒的。
一想到明日要去腾黄楼,牛冲就忍不住要胡思乱想:他在这里第一次同人对阵,在这里遇到了结拜兄弟吕弄世,在这里遇到了方赤云……只要一闭上眼,这些景象都会一幅一幅的出现在他的脑海之中。
“也不知赤云姑娘和二弟在哪儿,若是也在腾黄楼,那该多么意思。”牛冲想道。
转而他又摇头道:“还是不在的好,现在见到也不知会说些什么。”
第二天的白天,牛冲推掉了所有的拜访,独自一个人在房中发呆,不断的回忆着这几年、这几个月、这几天的事情。
娇儿、欢儿也看不出牛冲在想些什么,好似变了一个人一样,但也不好开口去问,只能小心观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