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吕弄世和司马直身上的伤痕越来越多,但两个人的身手却没有丝毫放慢,反而更加变幻莫测。
一个人进一步,另一个人就要跟进一步半,之前的人则更要压过……如果说司马直的蜕变是人们意料之中的惊喜,那么吕弄世的升华则是意料之外的恐怖。
张扬和司马宣墨两个人都注视着吕弄世,之前在晌午堂内露的那手暗器功夫虽然俊俏,但擂台上的表现则让两人感觉到有些不可思议:江湖茫茫后生当中,竟有人在武学天赋方面同司马直不相上下!
两人在擂台上高低辗转、左右翻腾,司马直瞅准时机,翠殇剑刺向吕弄世的左胸,吕弄世此时身体依然处在擂台的边缘,只好往上跳起躲避,同时随手打出三支飞镖封住司马直的剑势。
司马直身形一晃,躲过三支飞镖,剑势虽缓了一些没有刺中吕弄世,但却将他的衣衫腰带划断。
只见吕弄世在下落过程中外袍忽然打开,腰间的虎皮腰牌露了出来。灯光难以掩饰虎皮腰牌在深夜的幽幽光芒,一抹蓝光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虎皮腰牌!”司马宣墨惊道。即使见多识广如司马宣墨,他也是第一次看到虎皮腰牌的真相。
张扬再也坐不住了,他猛的站了起来,一双眼睛眨也不眨的望着吕弄世身上的虎皮腰牌,脸上浮现出一种难以读懂的表情。
这两大高手虽安然无恙,但其他人许多未能避免被虎皮腰牌的神力所震慑。张氏兄弟中武功较差的有些开始翩翩起舞,莫名的大笑大叫起来。
张朝风坐在那里也感觉心中特别的兴奋,总想站起来做些什么,他也知道这是虎皮腰牌在作祟,只能运功闭眼,守住心性,才没有在胜过一阵之后出什么洋相。
随着吕弄世落到擂台之上,宽大的外袍又一次罩住了腰间的虎皮腰牌,周边的人们才得以恢复正常。司马直没有被虎皮腰牌所干扰,之前知味楼内他已然吃过一次亏,这次他心性丝毫不为所动,继续持翠殇剑猛攻。
连着几剑刺出,都没有沾到吕弄世的衣襟,司马直慢慢有种力不从心的感觉。
“如此下去不是办法,只能最后一搏将这小子毙命于台上!”司马直琢磨着,准备使出破竹剑法的最后一式:翠竹生花!
这破竹剑法是司马宣墨在各路剑法基础上所创,共有五十六式,每一式又能生出六种变化。唯独这最后一式翠竹生花,是孤注一掷的招数,耗尽身体内全部内力、体力,使出之后半个时辰内犹如废人一般,所以非到万不得已是不会被使用的。
就在司马直准备殊死一搏的时候,吕弄世不约而同产生了相同的想法。
论内功修为吕弄世本就弱于司马直,只不过之前靠智计沾了便宜,此时吕弄世也觉得身体沉了许多,身法实施起来有些笨拙。吕弄世本没有什么压箱底的最后招数,不过在这场对战中,他将虎啸手应用于全身,使得身法更加灵活,同时也让他想到可以用身体各个部位打出暗器,相较于仅靠双手会让对方更加难以防范。吕弄世没有试过,可是他面前也没有选择,只好在这个关头用那么一用!
于是两个人同时高高跃于空中,司马直手中翠殇剑用力一抖,只见那柄剑一生二、二生三……化成数十柄剑,数十道剑气从中而出,一团翠绿中射出多道白光,好似翠竹开花一般将吕弄世团团围绕。
吕弄世则是将真气运于周身,双手将暗器布于身前,闭目凝气,用心去体会每股气息的运行。只见他突然睁开眼睛,体内的真气也有如积蓄能量的火山一般爆发而出,推动着数十件暗器打向司马直。此时吕弄世的外袍也被内力震碎,一团蓝光又将其笼罩,而数十道白色流星从中划过。
数声脆响,吕弄世所打出的暗器悉数落地,没有一枚透过司马直的剑花;而司马直的剑气也都被暗器击碎,没有一道打到吕弄世的身上。但两个人都拼尽了全力,被内力所震向外飞去,同时落在了擂台之外。
司马直翠殇剑落地,持剑的右手颤抖个不停;吕弄世则是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感觉腿脚都似乎不是自己的了。
方赤云一看到两人都从擂台上飞了出去,二话不说就向吕弄世跑了过去。在晌午堂外的所有人中,也许就是她最不关心两人的胜败,她只求吕弄世安然无恙即可。
然而两个身影先行飞到了擂台边上,正是当今武林两大高手:晴天艳阳张扬与梼杌书生司马宣墨,方赤云又停住了脚步,在不远处静静的看着。
“直儿,你怎么样?”司马宣墨俯身问道,伸手将司马直缓缓搀起。司马直摇了摇头,左手将地上的翠殇剑也顺势捡了起来说道:“父亲,我没事。只不过可惜……”
即使到了这一刻,司马直的眼神中依然充满着杀气,紧紧得盯着擂台另一侧的吕弄世。
“没事,且留他一条性命,想必他的境况还不如你。”司马宣墨的脸上难得露出关怀的表情。
两个人跌出的瞬间,张扬也飞身来到了吕弄世的身旁:“吕贤侄可还好?”
张扬嘴上虽然关心着吕弄世,眼睛却没有片刻离开他的虎皮腰牌,吕弄世从他的眼睛中都能看见蓝光的映出。
吕弄世强努了努身子,发现虽然自己的腿脚有些发木,但还是使得上一些力气,便说道:“多谢总盟主关心,弄世应该并无大碍。”
“好,那就好。”张扬略带敷衍得说道:“这虎皮腰牌是你的?”
“好,很好。”张扬一边点头一边说道:“看来老夫的肩上的担子没这么重了。”
“缚曦贤侄,缚曦,张缚曦!”卢思悬忍不住叫道。
他身边的张缚曦此时两眼一眨不眨得看着张扬和吕弄世,直到卢思悬叫了几声之后才反应过来。
“卢太守,有何指教?”张缚曦依旧沉着的说道。
“这一阵怎么算?还有,那蓝光是什么东西发出来的?”卢思悬问道,他根本就看不清擂台上的情形,只是觉得那阵蓝光有些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