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授人看了一眼司马直,笑了笑说道:“我这一出来就听说司马帮主的公子武功卓绝,在青年一代中为佼佼。不过就吃了这么几年的盐,难道就已经闲的不行要找别扭了吗?”
司马直也不示弱,阴笑一声说道:“本公子找的不是别扭,只是寻些乐子罢了。”
说罢司马直就要起身,却被司马宣墨按住:“直儿,王贤弟是你的前辈,不得无礼。更何况在张总盟主的晌午堂上,怎么能如此放肆。”
司马宣墨此话虽是冲司马直说的,却主要是给张扬听的。
这王授人功夫虽不及王授仙,远不是司马宣墨的对手,但同司马直等后辈比起来谁高谁低并不好说。且此人已在江湖上绝迹多年,功夫修为看来只增未减,为何突然出现也难以解释,司马宣墨不想让司马直在这人身上吃亏,索性把包袱甩给张扬,看看他的态度。
张扬听了笑了一笑说道:“王贤弟,我这里的酒不好喝吗?”
王授人摇了摇头:“张兄的酒,绝世少有。我王授人虽然不是好酒之人,也能闻出是好酒。”
“噢,那就还是酒杯的事情了。”张扬说道。
王授人也不点头,也不否认,并没有言语。
“司马帮主刚才给大家变了个戏法。既然王贤弟不满意,不如这样,我也狗尾续貂,将这个戏法再加一幕。”
听张扬这么一说,晌午堂内又是一片沸腾,能同时见到武林两大高手展现技艺实在是不寻常的事情。
张扬也不等大家言语,只见他左手伸出,稍一用力,那杯子竟从桌子的对面自己飞了过来。张扬左手持杯,右掌看似轻松的将整个杯体握住,紧接着又松开。左手向前轻轻一推,那酒杯又似长了翅膀一般飞了回去,稳稳的落在原来的位置,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张扬这一手速度极快,有没有看清楚的宾客,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吕弄世心道武林第一人果然并非浪得虚名,这一手隔空取物竟用的如此自然,放眼整个武林也只此一号。
然而张扬这一戏法并非仅仅如此,落在桌上的酒杯发出明亮的光彩,让众人皆敢惊叹。
大家仔细观瞧,才发现就在刚才的须臾之间,张扬竟然将那凹凸不平的表面磨的犹如镜面一般,反射着晌午堂内耀眼的光芒,结合其本身的玉质和红酒颜色,尤其的耀眼别致。
这时晌午堂内才传来一阵阵惊呼之声,看不清的宾客纷纷起身查看,伸出大拇指连连赞叹。
要知道这玉质最为坚硬,弄碎容易,但打磨困难。张扬那轻描淡写的一抹,竟然能有如此威力,也让在场宾客不禁想到:如此一抹抹在自己的脑袋上,恐怕连头骨都要削下去三分啊!
王授人本就是硬功的行家,张扬这一手的难度他最清楚,隔空取物、单手磨玉接连展示了武林第一人的内外功夫。
他低着头无奈的笑了笑道:“两位兄长给我做的杯子,我又哪敢不要。”
说着王授人将那酒杯捧在手中,对着灯光观瞧:“此酒杯是当世武林两大豪杰所造,又如此漂亮,难免引得有人垂涎,收着倒是成了老夫的麻烦了。两位哥哥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这酒杯还是让他烟消云散吧!”说罢奋力一掷,将酒杯摔在了地上。
就在众人皆道惋惜之时,听得酒杯在地上弹了两弹,发出的竟然是金属碰撞的声响。仔细一看,这酒杯在地上轱辘了半天,周身没有一点损毁!
王授人的脸上也展现出惊讶的表情,没想到这一堆玉屑,在两位绝顶高手的手下竟然变成了如此神物。
他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看来真是孤陋寡闻了,也罢也罢。王某人只能厚着脸皮将此酒杯收下了,多谢两位哥哥。也请两位哥哥放心,不只今夜我用此杯饮酒,以后此杯杯不离身,我王授人今后饮酒就只用此杯!”
“恭喜王前辈还得了一件宝物。”张缚曦赶忙圆场道:“您请坐,缚曦现在就给您斟满美酒。”
张缚曦将王授人让至座位上,并亲自倒酒。
“张兄神技,宣墨佩服的五体投地。”司马宣墨笑着说道。
“又不是我一人所为,没有宣墨打的好底子,我这戏法也不灵!”张扬说道,他这话并非谦虚,若无天下两大高手合力,这杯子重生之路不会如此顺利。
吕弄世在一旁听着也深感赞同,张扬这一手胜在闲庭信步中有的放矢,看似不经意间却做出了匪夷所思的效果,可见对于自身功夫的自信以及对于内外力量的控制纯熟,武林第一人的名号绝非虚名。
可若无司马宣墨前面的铺垫,想那张扬武功再高,也不能如此轻松的完成。从这个角度说,张扬实际上占了便宜。
看着张扬和司马宣墨,吕弄世不禁在心中感叹武功修为之路漫漫其修远,自己需要努力的地方还有很多。吕弄世曾还想过有机会的话尝试偷袭司马宣墨,但这两个“戏法”过后,他再也没有此念想。
“看来报仇之事只能见机行事,从长计议了。”吕弄世无奈的想道。
张扬和司马宣墨说完后,举杯相碰,晌午堂内爆发出一阵雷鸣般的叫好声。
“厉害!”
“不愧是张总盟主和司马帮主!”
“今天真让我们开了眼了!”牛冲也跟着喊着,心里却想真是可惜,早知道自己就将酒杯也弄碎了。
方赤云倒没什么兴趣,眼睛还是在张缚曦和吕弄世之间游离,偶然间看到司马直似乎在看着自己,不觉的就会从心底生出一阵恐惧来,将眼光赶紧转向别处,不敢再往这边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