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天一一边听着,一边点头,女王用兵也很巧妙,思路清晰,调度有方,整个方案天衣无缝,一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如果让他弄一套方案,也和这差不多。
不过他还是感觉什么地方有点欠缺,但一时又想不出是什么问题。
等女王把整个方案介绍完,龙天一才发现了问题所在。
女王的方案太完美了,完美到挑不出毛病,就是因为这个,会给人一种太过求稳的感觉。
步步为营,稳扎稳打,这没有错,但如果太求稳,可能会延长征战的时间,按女王的想法,整个战役要打一年时间,可能更长,军队的士气也是决定胜负的因素。
士兵常年在外,不免倦怠,士气低落是很正常的事情。
不管怎么说,这套方案还是非常好的,女王胜兽超应该是意料之中的事。
女王不忘征求大家的意见,“龙将军,你认为这套方案可行吗?”
龙天一碍于面子,并没有说出方案的缺点,客气道:“非常好!近乎完美!”
女王又看了看千寒,千寒把手放在下巴上,看着桌子上的地图,皱着眉头说道:“方案的确很细,很完美,但总觉得有那个地方不对劲,可我又说不出是什么地方。”
其实千寒和龙天一的想法差不多,就是方案太稳了。
女王表现的很谦虚,“千寒将军好好看看,是那个地方有问题?”
千寒想了一会,说道,“每个人的性格都不一样,所以制定的方案也有区别,在我看来,只要能赢的方案就是好方案。”
他也没有点明。
“好吧!”女王把地图收起来,“我们听听兽兄弟的策略吧!”
大家扭头看着兽超,兽超难为情的说道:“我没有什么策略,不就是打仗吗?直接去打不就行了!”
他就当啥也没说!
女王把他拉过来,“不管策略好坏,你总得和大家说说你的想法,毕竟我们这是在比试。”
“嘿嘿嘿……”兽超憨笑着,“那我就说了,不过,在你们面前说谋略,不是班门弄斧吗?”
顾线推了他一把,“你怎么这么多废话!”
“好吧!”兽超把地图摊在桌子上,上面干干净净的,连个箭头都没标。
他用粗大的手指比划着,“你们看,这是我们的大营,这是北境之王所在的城池,这边是崇山峻岭……”
顾线又推了他一下,不耐烦的说道:“我们能看懂地图,你就说怎么打吧!”
兽超的手指在地图上画了一条线,“我的意思是,直接穿过崇山峻岭,去攻打北境之王所在的城池,打他个措手不及!”
“什么?”龙天一惊叫了一声,把地图转向自己,按照兽超比划的路线看去,“这一带应该没有路。”
“没有路我可以探呀!”兽超提醒道。
龙天一抬头看了看他,“兽超,如果穿过这崇山峻岭,打下这座城池,则对北境其他的城池形成南北夹击之势,用不了三个月就可以结束整个战役。”
“这个办法要大胆的多。”千寒拍了拍兽超的肩膀,“兽超,你怎么想到这个办法的?”
“哪是我想的呀!”兽超还有点不好意思,“我这都是跟你们学的。”
“跟我们学的?我们什么时候教你这个了?”
“你们忘了,冀大哥在蛇山围困你们的时候,蛇山后山根本上不去人,还是我探的路,从后山去偷袭你们。”
听的女王云里雾里,怎么兽超去探路,去攻打索正他们,这不是自己打自己吗?
她不知道,但在场的都知道怎么回事,特别是冀奋,脸上还带着惭愧,“原来你是根据这个想到的!”
“也不仅仅如此。”兽超继续说道:“我们打南城的时候不就是这样吗?绕过那么多城池,直接打下了南城,结果我们没费一兵一卒,南境其他五个城主都归顺了。”
“行呀!”顾线拍了下兽超的后脑勺,“你这是现学现用呀!”
“嘿嘿嘿……”兽超又憨笑起来,“跟着你们,见也见的不少。”
大家只顾夸兽超,忘了站在人群中的荆棘女王,荆棘女王脸沉着,看着桌子上的地图,一言不发。
她也明白,按照兽超的打法,虽然有些风险,但时间最少缩短一半,并且还能减少士兵的伤亡,说不定真的如兽超所说,不费一兵一卒就可以拿下北境其他的城池。
其实风险也是可控的,只要能翻过那些山岭,兽超的方案比自己的要好很多。
“你们认为能找到路吗?”荆棘女王问道。
“能!肯定能!”冀奋回答道:“您刚才也见识过了,兽超不仅能召唤白熊,还能控制天上的黑鹰,通过黑鹰的视线,整个山岭一览无遗,从中找到一条行军路线,对他来说是小菜一碟。”
女王心里一紧,看来还是低看凯尔王手下的这些人了,不能说无所不能吧,也是人才济济。
女王无奈的说道:“既然这样,这一场我认输!”
龙天一急忙摆手,“您怎么能输呢?您的方案偏向一个字“稳”,他的方案偏向一个字“妙”,各有千秋,最多也是个平手。”
一场必输无疑的比试打成平手,对于索正来说,已经是求之不得了,“女王,这场我们还是平手,下一场我们再决胜负。”
“好吧!”现在该女王惭愧了,“凯尔王心胸宽广,能把赢场算成了平场,我自愧不如。”
“女王说的哪里话,我们是一家人,谁输谁赢,何必太在意!”
说的女王更加无地自容了,“凯尔王,如果下一场我输了,我会解散中境军队,把中境全部让给你。”
“使不得!使不得!”索正连连摆手,“下一场无论谁赢,我们都把关隘拆除,让南境和中境的百姓互融互通,前几天天一哥从雪人那里借到三百万两金子,我会拿出一百万两,用于中境的民生工程,让中境百姓也过上好日子。”
荆棘女王听索正这么说,一股暖流袭上心头,本来是把索正当成对手,没想到这对手如此仁义,不由得对索正产生了敬意。
更准确的说,是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