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离生剑?”柳生麻一郎问。
李唯秋他们也都大惑不解,一剑东来连那点微不可查的光线因素都要考虑,可是武器这种,他又不在意了。
离生剑,比残了的法器阔剑,强上几百上千倍。至少可以影响一剑东来两成的战力。
“这柄剑,够了。”狗子爷道。
“好。”柳生麻一郎虽然修养极好,脸上还是闪过一丝怒意。
狗子爷这是瞧不起他。太瞧不起了,简直到了蔑视的地步。
“不要多想,我对好的扶桑人没什么成见,就算对阵李唯秋他们,我也是这柄剑。用离生剑,呵呵,害怕刹不住手伤到你,你们远渡重洋大老远过来,又没做什么坏事,我要伤害了你们,怪不好意思的。”狗子爷贼忒忒道。
“……”李唯秋谢半城无语。
你蔑视扶桑人可以,可是你捎带着我们算怎么回事。
你一剑东来是牛逼,可是也不能这么瞧不起人呀。
一时间,李唯秋他们心里的羊驼更多了,数也数不清。
“你这么解释,我确实感觉舒服了一点。”柳生麻一郎做了一个起手式。他的武道真气散发出来,气势逼人,在远处的各族年轻人们,都感到了。
他们骇然,他们知道这些老家伙很厉害,可是当他们亲身感受了之后,才知道,自己想象还是不足,因为这些老家伙,比他们想象的还厉害。
可是一剑东来狗子爷,却只是不丁不八的站着,提着剑,很随意,不像是要战斗,倒像是拿着擀面杖要去擀面皮儿的老太太。
他的身上也没有柳生麻一郎那种气势,在各族年轻人的感觉里,狗子爷和一个普通的老头,没什么不一样。
“舒服?你马上就不舒服了。呵呵。”狗子爷道。
“少废话,开始吧。”赵无畏找到了话语权。当了八十场裁判,他说这话的时候,还是很有威严的。
“行。一两招的事儿。你准备好了吗?”狗子爷道。
“来吧。”柳生麻一郎道。他不打算首先攻击。
“接住。”狗子爷腰一挺,气势狂暴而出。这一刻,他不再是个老道士,而是可以屠神斩天的狂人。
他仍然还是很平常的站着,长剑下垂,然后斜斜上划,好像在扫地。
没错,他的姿势,就是拿着一个小扫帚,在扫地。
不过是单手而已。
但是他这次扫的不是地,而是扶桑友人,和平爱好者,柳生麻一郎先生。
当。一声爆响。
东山之上,突然刮了一阵风。
风刮了许久。
众人都说不出话,李唯秋谢半城等人面面相觑,柳生麻一郎已经出了圈子大概十几丈,从圈子到他的身前,有一道直直的印痕,像是利器切出来的。
各族年轻人都震惊了,他们都没有看清发生了什么。
只看到狗子爷一抬手,柳生麻一郎脸色大变,然后做了一个格挡的姿势。
然后,呵呵,然后突然有一阵风迷了他们的眼睛,等他们睁开眼,就结束了。
知道狗子爷和管无忌走了很远,他们还没有回过神来,他们都低着头,看地面。
地上那道十余丈的剑痕,太直,太耀眼,太震撼。
——
夕阳下,万山中,有一老一少,在走。
前面是个神情严肃的老道士,后面是个局促的年轻姑娘。姑娘低着头,双手弄着衣角,神色怅惘,不知道是不是在思念情郎。
正是狗子爷和管无忌。
“师傅刚才厉不厉害,帅不帅?”狗子爷等着管无忌夸奖,可是半天管无忌也没有说话。狗子爷忍耐不住问道。
“啊,你说什么?”管无忌在沉思,没听清楚狗子爷的话。
“我说从刚才的战斗,你看出了什么?”狗子爷没好气道。
“哦,看出您很厉害。”管无忌琢磨了一下。
“那我为什么站在西侧,又为什么用了那柄残剑?”狗子爷问。
管无忌琢磨了一下:“西侧是占了天时,因为东侧往西看,有阳光刺眼。”
“剑呢?”
管无忌在琢磨,没有头绪,只好摇头:“不知道。”
“表面的优势,当然是优势。比如天时,比如地利,还有人和,这都很重要。可是更重要的,是人心。所有的这些优势,只有映照在人心上,才会更有效。”
“嗯。”管无忌又开始开小差,想念某个小贼,于是随口答应着狗子爷。
“明白了吗?”
“不明白。”
“不明白你嗯什么?”狗子爷开始哆嗦,他觉得对付柳生麻一郎这种大高手,很轻松,可是面对管无忌这样的小姑娘,有点束手无策啊。
“嗯。”管无忌有点不好意思。
“……。告诉你,我用那柄残剑,虽然会变弱,但是对手,也会因为被蔑视,而心浮气躁,同样会降低战力。”狗子爷道。
“原来是这样。”管无忌道。
“当然,他们太弱了,其实没有必要这么做。师傅这么做的目的呢,就是要告诉你,想要打击对手,有很多办法,要灵活运用。”
“他平时叫你什么?”管无忌突然问。
“呃,我在教你战斗,你却和我讨论花极天那小犊子?”狗子爷气的吹胡子瞪眼。
“我想知道。”管无忌固执道。
“好吧,高兴的时候,就是爷爷,爷,不高兴的时候就是……”狗子爷说了半截,就不说了。
“是什么?”管无忌感兴趣。
“哼。不告诉你。”狗子爷一脸傲娇。他心里在哭泣,难道这犊子叫我老狗这么丢人的事,我也要告诉你吗。
“那我也不叫你师傅了。”管无忌道。
“那你叫我什么?”
“我跟他一样叫您。”管无忌道。
狗子爷挠头:“也行啊。”他心里直突突,想道,以后千万不能喝多,万一喝多了,说出来花极天经常叫他老狗,管无忌也学会了,他这师傅的威严可是一点都没有了。
管无忌欢喜无限,她觉得可以和花极天同样称呼一个人,似乎和花极天更近了一点。
“你以后好好跟我学。只要学的好,我就给你讲一个极天这小犊子的糗事。”
“每天讲一个。”
“成。就算每天讲一个,能讲十年,我给你说,他小时候可笨了……”狗子爷兴致高昂,巴啦啦,直接讲了一个。
“真的吗?太好玩了。”管无忌咯咯直笑。
“当然是真的,这一个算送的。以后只有学的好,才讲。”
“好。”管无忌眼里发着光。
走了半天,天已经黑了,四周山风呼啸。
“爷,咱们去哪里?”
“到了你就知道了,那里有很多老头老太太,有时候还跳广场舞呢,不过在那里,音乐不会扰民。”
“哦。”
“唉,太惆怅了,爷要是去了,那些老头都得靠边站。”狗子爷似乎不是惆怅,而是在嘚瑟。
“为什么?”管无忌不解。
“哼。”狗子爷开始惆怅,这种事儿,怎么和小孙女解释呢。
——
等到狗子爷和管无忌走了大约半个小时,花极天终于幽幽醒来。
他感到浑身酸痛,特别是那两个伤口,又麻又痒又疼,十分酸爽。
“怎么了?”花极天看了一圈,没看到管无忌。
最后昏迷的时候,他看到的是管无忌,可是现在管无忌不见了。管家的其他人可都在,就连战魔管司命,也在。
嗯,狗子爷也不在了。
李唯秋过来,给他简单解释了一下,说狗子爷带走了管无忌,教她修行和融合体内那蕴含着无上力量的血脉。
“哦,你的意思是,狗子爷收了无忌妹子当徒弟?”
“是。”李唯秋答道。
“好吧。”花极天感到牙酸。这么一来,管无忌岂不是成了自己的小师姑。哎呀呀,这可是禁忌之恋啊,和杨过和小龙女差不多啊,太刺激了。
他抬眼看到赵如是,接着他一愣。
“如是的手镯,不见了。”花极天道。把赵如是放到躺椅上的时候,他明明记得,手镯还在的。
李唯秋化身解释小能手,又巴啦啦一通。
“怎么回事?无忌这小女娃为什么要摘走玉镯呢?”李唯秋问。
花极天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