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不知道……”似乎被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坏了,苑苑苍白着脸摇头,娇小的身子颤抖得厉害,“我……我房里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东西,我……”她苍白着脸,双手挡在眼前,双眸紧闭,颤抖着后退,无助的模样看的骆启霖的心一抽一抽的,他却极力的忍着,阴森寒冷的目光围着她打转。
“你不知道?媚绒,你可知道,这上面是什么?”
晃了晃手中眉目含笑、栩栩如生的布娃娃,骆启霖指着苑苑挺翘的鼻尖,嘴角带笑,眸中却射出恐怖阴寒。
“这上面,好像有字,是什么?”
好奇的放下捂脸的双手,苑苑颤抖着身子,移动莲步上前,谁知,刚走两步,她的凤眸中便射出滔天的恐惧,樱桃张得大大的,眉宇间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妩媚被她的恐惧带动得,更加妖娆魅惑。
“罪妃妹妹,这可是在你的房里搜出来的啊,你会……啊……”眼看罪妃就要被打入冷宫,雪妃得意不已,轻蔑的目光扫过,看到骆启霖手中的布娃娃的时候,吓得花容失色,尖叫出声。
骆启霖和夜狼自然也发现异样,看着布娃娃,被那突然而来的热气逼得倒退两步,满脸的不敢置信。
怎么会这样?下意识的,夜狼的目光落在苑苑身上,会是她吗?能做这种事的,也就只有青霄国圣女一族的秘术了!
眼角余光看到苑苑恐惧过后一片淡然的小脸,心中微微失望!她,真的一点都不在乎他,所以才这样大方,就算自己带着别的女子在她跟前搂搂抱抱,她也无动于衷?气馁的拍了拍女子的香肩,骆启霖低头,红唇碰了碰女子恐惧得发青的连,眼角余光紧紧盯着苑苑,邪魅肆意的在雪妃脖子中洒下灼热的气息,“爱妃,不用怕,朕在这里!”
苑苑目光飘过两人,无动于衷,淡然的瞧着被夜狼冲上前一脚将火焰熄灭的布娃娃,嘴角勾起冷艳。
“皇上,虽然抢救得有些晚,但……总算抢救下来……”汗颜的将烧得仅剩一条手臂的布娃娃送到帝王跟前,夜狼面带羞愧。
惭愧,他刚才也被突如其来的燃烧给吓呆了,反应过来冲过去,布娃娃已经燃烧了大半,能抢救下来的,只有这些了!目光扫一眼淡然处之的苑苑,他嘴角勾了勾,心中称赞不已。
不愧是青霄国的圣女大人,这样突发的情况也这样沉稳从容,难怪将军等人对她充满信心、忠心耿耿!“嗯!”
没得到想要的效果,骆启霖有些失望的松开雪妃,冷冽的眸盯着苑苑淡然的脸,木然将布娃娃的残臂接过。
“媚绒,此事,你不该给朕一个解释吗?”
冷冷看着苑苑,他心中的失望,多余愤怒。
苑苑,朕真心实意对你数年,小心翼翼的守护着这浣衣局一方净土,你的心中,难道朕的一点位置,都没有吗?日日将她养在身边,不惜自降身份的调教她,让他在她手底下,彻彻底底的从青涩的少女,变成如今媚骨无双的女子,对自己死心塌地、忠心追随的媚骨棋子。
只是,如今这棋子突然跑出了棋盘,不再受自己控制呢?什么时候,一个棋子也有了自己的思想,想要脱离主人的控制?什么时候,她从之前在自己跟前的天真烂漫、可爱调皮,变成现在淡漠、无所谓的样子?什么时候…………“皇上,媚绒也不知道此物是如何出现在这里,又如何解释?”
苑苑看着骆启霖,嘴角带着可怜兮兮的笑,凤眸流转,魅惑流泻更浓,小手揪着手中丝帕,满脸紧张。
将她的委屈和紧张看在眼里,虽然有心为她开脱,然巫蛊术乃是宫中最为忌讳,眼前又有雪妃和一众侍卫,他,不得不给后宫前朝,一个交代。
他刚刚登基,根基不稳,前朝本来就有些动荡,虽然用了些手段,手握重兵、大权的朝臣也安分了不少,但,难免他们借题发挥!所以,深深的看着苑苑可怜兮兮的小脸,避开她盈满无辜的魅惑凤眸,骆启霖低沉道,“这布娃娃是在你的房中发现的,你要诅咒谁?这上面,又是谁的生辰八字?”
刚才,那布娃娃上面的形象,眉梢眼角带着风情,栩栩如生,看起来是那么的眼熟,只是,一时间,他想不起来是谁。
目光,看向在地上来回飘荡,写满红字的纸张上,心中涌起浓浓的好奇,那布娃娃上画的,是位女子,这上面,又会是谁的生辰八字呢?“主子!”
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夜狼也看到写了血红小字,刚才贴在布娃娃上面的宣纸,连忙上前捡起,恭敬交到面色沉郁的骆启霖手中,然后垂首后退,保持沉默。
目光扫一眼傲骨铮铮的苑苑,他垂下的嘴角掀起一抹自己都没发觉的弧度。
难得,经历了那么多事情,知道父母被杀的真相,知道诬陷将军府,将将军府满门忠烈,一百三十多人送上断头台之后,面对骆启霖,她还能这么平静。
如果是自己,恐怕早已忍不住,冲上去将他杀个片甲不留了吧?虽然,他可能打不过骆启霖,虽然,自己的命可能会丢掉,但,发泄心中的恨意,就算随父母以九泉之下,也不辱没了将军府小姐的身份,更不会令将军府蒙羞。
她,怎么能这么平静的,站在承乾帝身边,淡然从之、波澜不惊的依然保持自己的妖冶无双、魅惑妖娆呢?“哎呀,皇上,这是谁的生辰八字啊?罪妃妹妹,你这是要诅咒谁呀?到底是多大的深仇大恨,竟然用这让人恐怖的血红色?”
没等骆启霖看清上面写的什么,雪妃已经扫了一眼,抢先发难。
扭着水蛇也似的柳腰上前,媚笑着将挺翘的丰盈靠在男子手臂上,她美眸含情,痴迷的看着骆启霖俊美的侧脸,脸颊微红。
皇上他,真的是好相貌,纵然是她嫁入宫中一年多,从雪贵人到雪妃,荣宠有加,还是看不够,每次看到,还是为他的俊美,深深的着迷。
苑苑扭过头去,满脸的不屑,红润的唇瓣动了动,小声咕哝,“虚伪做作是病,得治!”
“你说什么??”
貌似听到她开口,却没听清那清脆宛如百灵鸟而的声音说的是什么,雪妃认为,她口中断然不会出好话,顿时炸毛,柳眉倒竖,怒视苑苑魅惑无双的脸。
越看越愤怒,越看越妒忌,越看……越想上前,狠狠的将那张魅惑无双的脸抓花,越看……越想冲上前去,将她一脚踹倒,然后狠狠踩两脚,才能解恨!狠狠的对着苑苑站立的地方一个充满嫉妒恨意的眼神,雪妃本来就丰满的****上下起伏,带着诱/惑的弧度,看得骆启霖嘴角一勾。
“雪妃娘娘天生丽质!”
苑苑晃了晃右手纤细指尖的翠绿宝石戒指,凤眸晕开丝丝魅惑,妩媚无双的脸上,孤傲中带着浅淡友好的笑。
骆启霖目光再次闪了闪,心中暗笑,这小妮子是笃定自己不会将她方才的话告诉雪妃是吧?那脱口而出的咕哝,和当初调皮的她,可真相似啊!“多谢罪妃妹妹赞美,姐姐,愧不敢当!”
虽然是这样说,雪妃骄傲的挺了挺丰满的****,美艳的脸上,难掩得意之色。
“媚绒,朕给你最后一个解释的机会,这些东西,究竟从何而来?”
她越不在乎,骆启霖越失落,浓浓的失落积压成滔天的怒火,看着她的目光,都包涵了刀光剑影。
苑苑别过头去,正要说话,外面脚步声传来,她红润的唇抿成一条线,心中暗赞夏晴天速度快,来得及时。
“参见皇上,雪妃娘娘,娘娘!”
奔跑而来的湖水色衣衫的宫女,瓜子脸、柳叶眉,唇红齿白,正是夏晴天,一一给房内几人见礼之后,她站到了苑苑身后,满脸忧色,“娘娘,您没事吧?”
摇头,苑苑睁开的凤眸中,带着柔柔的凄婉可怜,羸弱的宛如一阵风就能吹倒的样子,让几个侍卫看得移不开目光。
“皇上,奴婢跟随娘娘也有些时日了,奴婢相信,娘娘本性善良,一定不会用这狠毒的手段来诅咒人的,请皇上明察!”
苑苑顶了顶她的腰,夏晴天瞬间明白,噗通跪倒在骆启霖脚下,磕头不止。
“是吗?”
阴恻恻的声音宛如从地狱刮来,骆启霖垂眸,看着夏晴天的脸,冷冷勾唇,“朕都亲眼所见了,春桃你还要为她脱罪不成?”
“皇上,春桃每日都在娘娘跟前服侍,不敢离开半步,娘娘根本没有时间来做这样的事情,更何况……”回头看了看苑苑倔强的眉眼,夏晴天了然,继续磕头,“娘娘本性善良,从来不争宠,她诅咒别的娘娘,对她又有什么好处呢?”
骆启霖高大的身子一震,是啊,她巴不得自己放她出宫,怎么会用巫蛊术来害别的妃子,来争这所谓的皇宠呢?“皇上,这布娃娃的布料,浣衣局……浣衣局……”磕头的夏晴天抬眸,看到骆启霖手中布娃娃残臂,眼睛瞪得大大的,大呼“冤枉”!“这布料,如何?”
目光落在手中物体上,白色的布料,摸上去滑滑的,看质地,貌似是织花锦,上面的水仙花纹轻灵若谷,这不正是一个月前,江南苏绣坊进贡的布匹吗?“皇上,如果奴婢认得不错的话,这布料应该是织花锦,一个月前江南官员,特意选来进贡的,苏绣坊出的料子,您,并没有赏给娘娘,而是……”看了眼脸色已经有些苍白,却努力保持平静的雪妃,夏晴天小心翼翼的看天子脸色。
“没有吗?”
骆启霖眯眼,赏赐给后宫妃嫔的东西太多,他记不清了,但这织花锦是白色的,那娇小的人儿不爱这个颜色,不赏给她,貌似……也不无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