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一阵,天空的稀、里、糊、涂没有听到声响,又回过头来看着。
“九遥娜儿首领,你有什么请求?”
古宁率先开口,毕竟他是晚辈。
“昨日你从空间裂缝中出现,这种能力明显不是以体内的真气作用催发的,我想知道,你是不是以一种圣器来实现空间穿梭···”
古宁发现九遥娜儿的眼神注视着绑在他左手上的环玉。
“九遥娜儿首领···”
“我并没有要独占它的意思···”
九遥娜儿见古宁如此紧张,连忙说道。
其实昨晚她乘古宁昏迷期间尝试夺过环玉,但环玉强大的反噬力量将她震飞,场面的凶险异常令她胆寒,但她也知道,古宁的周身气脉暂时无法运气,要不是忌惮着环玉,自己一早便强硬逼迫他就范了。
“这环玉···就连我也无法控制。”
古宁略一思索,便解下环玉,拿在手里,往前一递,满脸的真诚。
“你若是知道掌控的方法,那就拿去吧。”
“不不不···”。
九遥娜儿连忙后退。
她惊慌的样子让古宁感到十分奇怪。
“哦,对了。九遥娜儿首领,你不能触碰到它,现在它只认我作主人。”
回忆起昨日的场景,古宁收回环玉,没有绑在左手腕上,紧紧握在右手手心里,他对亡灵祭司的恨意瞬时充满心头。
“对了,您刚才想说什么?”
“我想通过你的···环玉来实现空间裂痕,进行一次空间转换。”
九遥娜儿见古宁要出口制止,急忙说道。
“这次的传送实在是关乎我九遥南岛上万族人的生存,希望你不要拒绝。”
古宁略一迟疑,看着九遥娜儿的焦急面孔,这件事似乎挺严重的,若是不解决,恐怕的确有危险。眼下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我的确无法控制和要求环玉去做些什么,但是若是要建造类似空间传送阵这类的空间转移设备我的确可以试试。但是···九遥娜儿首领,我想问问,你带我到这里目的是什么?还有九遥鸿前辈真的是被我害死的吗?”
“确实如此。昨日九遥鸿先祖修炼时,先祖的真气消耗得无几,这时天空出现裂缝,你从中被甩出,接着是颗头颅。之后先祖便经脉逆行,出了偏差。”
“为何我没有听闻一丝的雷声?”
除此之外,这雪峰上的积雪,也会被雷声的冲击波造成大型的雪崩,古宁对此充满了怀疑,就算九遥娜儿的解释描绘得再清晰,一些显而易见的端倪他也会有所怀疑。
“这我也不知,为何天雷没有了声响···”
“若九遥鸿前辈果真是我害死的,我自会给九遥西岛一个交代。”
“不行!倘若让越老头···九遥越知道!你定会性命不保!你放心,我定会为你保密。”
“九遥娜儿首领,你难道不是九遥一族的族人吗?”
“我是九遥南岛分支部落的首领,西岛的事我不想管。”
“那就让我自己面对吧。”
九遥娜儿倒为这少年的担当气魄感到震惊。
“刚才你问及九遥烈那颗头颅的事。
“九遥烈那般大大咧咧的人,就那么草率地就地葬了,也实在过于简单。你说他对你如此重要,非得去祭奠。我帮你重新选了地方,妥善安葬了,离这不远,我带你去吧。”
说着便向雪峰山下走去,古宁紧跟其后,稀、里、糊、涂在空中飞凌紧跟,依旧警戒着四周。
在雪峰山下,密林跟前,一处九曲八弯的淙淙溪流旁的水岸半坡上,立着一个坟头,坟头旁放置着一块刚刚打磨好的石碑。
古宁知道这些安排一早已由九遥娜儿安排好,看来她为要自己帮忙已早作打算,甚至可能有过强迫的念头。
“九遥娜儿首领,感谢了。”
“没事,这是刻刀和凿锤,给他立个碑文吧,我给你时间。”
“娜儿首领,有酒吗?”
九遥娜儿从置域中拿出一罐酒,默默地退回到水岸边。
古宁绑好环玉,拿起刻刀,但凿锤始终敲不下去。
望着那个不大的坟头,眼泪竟不自主地流了下来,身上的伤痛早已不及了内心之中的伤痕。
“季风大人,我一小小少年,如何使得你舍命相救?”说着便刻出岚鲸舰队指挥使七个大字。
他又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也不顾身上伤口因外绷带崩裂流出的鲜血,硬他费力地将石碑举起,重重地立在坟头前,伤口的血液染红了他的麻衣。
石碑上甚至都沾染到一些血迹。
古宁拿起酒罐,将酒倒在石碑上,用手擦拭着上面的血迹。
又举起酒罐,一股脑儿地往嘴里灌,干辣的酒使得他的喉咙如同火烧,酒劲冲脑,一些酒水顺着嘴角流入伤口疼苦难加,竟使得他站立不稳,他扶着石碑,半跪而下,继而又哆哆嗦嗦地将另一条腿曲折,整个人跪在石碑面前。
酒精的麻醉终使得他无法抑制住内心的伤感,终于完全释放了内心中本不该被压抑的情绪。
待到心痛极致,他昏睡过去。
待古宁醒来,时间已过了一个时辰。
他人已身在九遥南岛。
床头上挂着一排排的珍珠挂件幕帘,起身,身上的伤口又被重新上药,包扎好。
衣服也换了,但他发现自己的脖子上挂着一个玉饰,原来这是季风留给他的空间置域,被人收拾旧衣裳时意外发现,为防止丢失,用绳索穿好,挂在了他的脖子上。
这个小小的举动,倒是让古宁倍感亲切。
环顾房间,床头正对着的是座镶着七彩贝壳的梳妆台,炫彩夺目梳妆台紧靠着墙上画着是百花争艳图,颜料的色泽被另一侧木门墙上镂空的间隙透露的阳光照耀得恰到好处。
房间的中间横置着一个屏风,刚好将门口和床隔开,一切布置的合乎情理,房间还充斥着一股淡淡的幽香,古宁穿好靴子,绕过屏风,原来是顶香炉正燃着香。
看着房间布置,古宁总觉得这该是个姑娘的闺房,便立即推门离开了。
却见外面直接是个大池塘,上面架起了一座石板桥,桥下那五颜六色的鱼群正游曳在荷花根茎之中,桥的尽头直通上宅院的正门。
古宁一路走去,细细感知着这里的建筑风格完全和九遥西岛不同,想必便是九遥南岛了,但同时九遥一族的,族内分支之间的差别就如此之大。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