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小就和妹妹生活在这里,从来就没有离开过这里。
眼下,天色已经完全黑透了,阿尔法没有办法,只好抱着荣宝儿朝着自己的家走去。
他们刚才走了那么久的路,其实只是在海岛上绕了大半个圈,这会儿离阿尔法的家,已经越来越近了。
石头屋子里亮着灯,等阿尔法抱着荣宝儿走进去时,廉微已经怨毒地瞪视过来,“哥,你的灵魂是不是也卖给了魔鬼?!”
阿尔法没有理会廉微,抱着荣宝儿走回到她之前住的房间,轻轻将她放在床上。
廉微跟进屋内,看到躺在床上的荣宝儿,气得气不打一处来,愤恨地伸出手想要打荣宝儿,“你这个勾人惑魄的魔鬼,我要打死你!”
“够了!”阿尔法憋闷了一天的怒气在这一刻爆发出来,他重重攥住廉微的手臂,将她推向一旁,厉声警告道,“廉微!如果你再有伤害她的想法,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廉微被阿尔法推得摔倒在地,幸好地上是柔—软的沙滩,不然肯定会磕破皮。
虽然如此,廉微仍是一副受伤不已的表情。
她不敢置信地抬起头,控诉地看着阿尔法,“哥哥,你居然推我?你为了这个与魔鬼为伍的女人,居然推我?”
阿尔法也没想到自己会冲动到推自己的妹妹,脸色涨红地将她拉了起来,“反正你记住,以后永远都不能为难她,不然我……”
“不然你怎么样?”廉微扬高了声音质问道,“难道你还会为了这个女人杀了我不成?哥哥!我已经占卜过了,这个女人是不祥之人,只要跟她沾上边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你现在赶紧把她丢进海里,一切还可以补救!”
说着,廉微就伸手来推阿尔法,“快去啊!哥哥,快把她丢进海里,她本来就不应该活在这个世上的!”
阿尔法巍然不动,“廉微,你上次说她是海神赐给我的女孩,难道你想让我违背海神的旨意么?就不怕我受到海神的责难?”
这句话问得廉微哑口无言,她张嘴结舌地站在原地好一会儿,发现根本无法自圆其说,索性气冲冲走出门外,“那就随便你好了!哥哥,我再说一遍,这个女人是不祥之人!你不听我的劝告,不愿意远离她,以后一定会后悔的!”
撂下这句话后,廉微就走得没了踪影。
屋内只剩下阿尔法和昏迷了的荣宝儿,高大的阿尔法俯视着意识昏沉的荣宝儿,无声摇摇头。
她明明完美地堪比女神,怎么能是不祥之人呢!
廉微的话,他半个字都不会相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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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国,女子监狱。
高大的栅栏内,一群穿着条纹服的女囚犯们正在操场里放风。
这是监狱里给女犯们的福利,也是她们唯一能够感受到自由的时候。
虽然这样的自由是被栅栏给圈禁起来的,却远比牢房里宽敞自在多了,因为显得更加珍贵。
女囚犯们成一臂距离排成长龙,有条不紊地绕着监狱操场绕圈,安静到负责监管的狱警满意地点点头,转身去茶水间打开水去了。
狱警这边刚转头离开,一名高大的女犯就猛地停下脚步。
她动作太突然,令正走在她身后的女囚犯直接撞了上来。
不可避免的,身后那些女犯也像倒塌了的多米诺骨牌似得,一个个撞了过来。
只是那名始作俑者的高大女犯,早在被身后的女犯撞上后,就匆忙闪开了身形,这也导致了站在她身后的那名女犯没了依仗,直接摔倒在地,身后的女犯们接二连三砸在了她的身上。
很快,操场上就响起了女犯们粗鄙的谩骂声。
“9638,你特么是不是瞎啊!找死呢?!”
“妈的,上次是不是搞得你不够过瘾,居然敢这么坑我们?”
“这个贱骨头,肯定是嫌上次我们打她打得不够爽!姐们儿,等下咱们怎么收拾这个小妖精?”
这些女犯们平时在狱警跟前都像足了温顺的兔子,这会儿个个原形毕露,变成了比孙二娘还要泼辣的悍妇。
她们一个个狼狈地站好,将被压在最下面的9638号给拽了出来,手脚并用招呼起来,“贱蹄子,看老娘收拾好你!”
“看着长得白白嫩嫩的,怎么这么多鬼心思呢!是不是欺负我们没读过书,显摆你聪明,嗯?!”
刚开始那名高大女犯用手攥住9638号的头发,拽着在地上拖行起来。
其余的女囚犯纷纷拍手鼓掌,“给这小娘们点颜色看看,看她还敢不敢再耍心眼!”
可怜的9638号本来脸上就青一块紫一块的,刚才又被众人给压在下面,肋骨都断了两根,这会儿只能虚弱地任人摆布。
她的后背很快被磨出血痕来,火辣辣的痛,用尽了力气央求道,“我不是故意的,拜托你们,放我一马吧!”
这个可怜哀求着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被云昊天送进监狱的任玲。
自从进了监狱之后,她就被牢房里的女犯们肆意欺负,而且是没有任何缘由的欺辱。
没进监狱前的任玲是天之骄女,从来都是高高在上的白富美,她怎么都不能接受自己转瞬间就从天堂跌入地狱的现实。
只是还没等她适应自己的新身份,就被那些粗鄙的女囚犯们给狠狠上了一课。
监狱里的空气是压抑沉闷的,因此每个牢房里的新近囚犯,则成了老囚犯们的新式玩具。
任玲都不知道自己刚进监狱的第一天是怎么挺过来的,等她恢复意识后,就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被剥了个精—光,头发也被剪得坑坑洼洼,更不要说浑身被淋满的那些脏臭污秽了!
被打得脸青鼻肿的任玲当场就吓得尖叫起来,拼命拍打着监狱的栅栏门,央求狱警救命。
然而闻声赶来的狱警却只是嫌恶地看了她一眼,就转身走开了。
这个女人是得罪了E国的王—云总裁,上面交代过要好好“伺候”。
只要不死,其他不必去管。
任玲不知道,狱警走后,自己便再度跌入了被凌—辱的深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