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扬起唇角,抬头看了眼远处蜿蜒不断的山路。
路还很长呢,就让他偷偷开心一会儿,就一会儿就好!
一行人在沈思哲的带领下,顺着蜿蜒的山路不断前行着,很快天就黑了下来。
路本来就不好走,这会儿视线完全受限,他们行进的速度开始大幅度减慢。
“还有多久才到下一个据点?”阮卓回头问向自己的手下。
很快,就有手下答复道,“大概还有两里左右。”
“点燃火把,注意脚下的路,安全第一!”阮卓命令手下点起火把,然后不忘叮咛走在最前面的“田七”,“还有你,带上火把,注意脚下的路。”
“是!”沈思哲应了声,原本有些疲累的身体因着阮卓这声关切瞬间轻松起来。
刚才,他在关心自己呢!
火把一个个亮起,在山路上很快行成一条火龙,蜿蜒着朝前方行进。
而另一处,乔斯洛已经将阮卓的基地给炸了个七七八八,却根本就没有找到小叮当。
他急得不行,吩咐手下们继续搜索,“把这里的每一处通道都给我查仔细咯!找到小叮当的有赏!”
戈虎无奈地看向乔斯洛,“老大,我们已经找了三遍了,根本就没有找到小叮当,他肯定被那个阮卓给带走了!”
“那就给我追!我就不信了,他能插翅膀飞了不成!”乔斯洛气冲冲地踩着软梯登上飞机,吩咐飞行员道,“给我绕着这里方圆几十公里仔细搜,一个角落都不能放过!”
机师听令已经将飞机往上飞升,开始绕着基地周围搜寻起来。
戈虎见状,吩咐其余人纷纷登上飞机,跟着乔斯洛的头机开始慢速搜寻。
天色一点点暗下来,就在戈虎快要转的睡着时,突然看到远处的山路上,有道蜿蜒的火龙。
他顿时精神起来,掏出对讲向乔斯洛汇报,“老大老大,我们这里有发现,我们这里有发现!就在前方半公里处!”
乔斯洛的冷哼声从对讲中传来,“我已经看到了,勒令所有飞机靠拢过去,却确认是阮卓后,除了小叮当外,所有人一个不留!”
戈虎连忙应声,将乔斯洛的话给传达了下去。
很快,几十架军用飞机就统一朝着半公里处的那道火龙飞去,速度又快又急。
沈思哲正带头走在最前方,突然感受到强烈的风声,他连忙抬起头,然后惊愕地看到不远处有几十架飞机正连成一条线朝这里飞来。
“糟了,是乔斯洛的人!”沈思哲来不及多想,拽着阮卓的手就快速往前跑去,“快!我们必须加快步伐,在他们冲上来前撤到前面的堡垒里!”
阮卓这会儿也顾不上其它,被沈思哲带着往前跑,不过仍没忘了紧紧攥着小叮当的手,“走!都给我拼命往前跑!一个都不能停下!”
跟在他身后的手下们纷纷加快了步伐,他们知道,一旦停下被飞机追上,就再没有活命的可能!
而飞机上,乔斯洛看着明显加快了速度的阮卓的手下,嘲讽地冷笑起来,“想跑?没那么容易!都给我留下来!”
随着他一声令下,几十架飞机跟着提升速度,朝着下方奔逃的人群追去。
飞机越飞越近,乔斯洛掏出对讲吩咐戈虎道,“看清楚小叮当现在站在什么位置,千万不要误伤了他,先给我留下来一批人!”
“是!”
戈虎亲自走向驾驶室,调准好武器,将它对准了人群最后方,然后摁下了开关。
“哒哒哒!哒哒哒!”
飞机上的重型机枪发出连续的声响,也纷纷射中走在最后面的人群,一瞬间激起惨叫声无数。
刺耳的机枪声在阮卓身后响起,令他暴跳如雷,“该死!这些混蛋,实在是太可恶了!”
沈思哲却根本不给阮卓停下来的机会,只管拽着他的手拼命往前跑,“不能停!快跑!”
阮卓咬牙看了眼身后,厉声喊着自己的手下,“都他妈给老子拼命跑!等拿到武器,再来干死他们丫的!”
前方的路变得宽敞起来,紧跟在后面的人群生怕被子弹扫中,不要命地奔逃起来,原本整齐的队伍瞬间散乱成一团。
戈虎看了下突然变得拥挤的人群,气恼地松开机枪开关,“妈的,都跑到了小叮当身边,让老子还怎么打?先放你们一马!”
原本密集的机枪声突然停下,沈思哲眼中闪过一抹了然,大声说道,“大家都靠向小叮当,他们怕子弹扫到小叮当,不敢往他附近射击!”
人群顿时明白过来,纷纷朝小叮当靠拢过来,拥挤地差点将小叮当踩在脚下。
阮卓恼恨地抬起手,狠狠给了沈思哲一巴掌,“田七!你他妈是不是想死?!”
沈思哲的右脸顿时红起来,他看向暴跳如雷的阮卓,瞬间了悟了自己挨打的原因。
因为他告诉大家要靠着小叮当才能保命,而阮卓很显然不想让这些人涌来,因为阮卓担心的是小叮当被误伤!
一抹失落涌上沈思哲心头,不过他很快将这种消沉的情绪给按下去,没关系的,他都已经习惯了不是么?阮卓并没有恶意,他只是不想让小叮当被误伤而已。
“头儿,你相信我,他们既然是来讨要小叮当的,肯定不会朝他在的范围射击。”沈思哲右脸上有五根红红的手指印,眼神里蓄满了真诚看向阮卓。
阮卓被眼前的“田七”的眼神给震撼到,他不知道这个叫“田七”的为什么有着那样深邃的眼神,虽然里面并没有任何怨恨,却令他有种自己做错了事的错觉。
不过眼下很明显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阮卓用凶狠伪装着自己内心的迷茫,“还用你说?!老子当然知道他们不敢朝小叮当身旁射击,可是你这样的做法太不地道!我们不能因为要活命就做出会累及兄弟的事!”
是不能累及小叮当吧?沈思哲在心里苦笑了句,不过却没有说出来,而是低声道,“老大,你说过的,唯有活着才是唯一的资本!本来就没有风险的事,做一下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