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一支矢箭向着摩揭划去。
一个闪身,摩揭成功的躲掉了飞逝而来的茅箭,只是他身后的那个匈奴兵就没这么好运了,一箭直插心脏,当场毙命。
众人还未来得及反应,就只见一个黑影从城墙上的火炉之上飞跃而过,带走了阿娇。
阿娇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想象中被火烧的痛感,甚至连炙热的感觉都没了,疑惑的睁开双眼。
才发现自己被一个人救了,而救自己的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她为了逃出宫而迷昏的霍去病。
不过好像紫鸢认识他,因为他的名字还是紫鸢告诉她的。
霍去病带着阿娇平安的落到地面后,双手抱拳向刘彻请示:“臣霍去病救驾来迟,请皇上惩罚。”
刘彻翻身下马护住阿娇,将阿娇全身检查了个遍:“没事吧?”
阿娇笑着摇摇头:“没事”。
看阿娇平安无事,刘彻的早就不计较霍去病没看好阿娇一事,连忙摆手道:“爱卿多虑了,你救了娘娘,朕应该好好奖赏你才是。”
“谢皇上”
一旁的卫青在看见霍去病的时候,有些惊讶,不过很快就掩饰了下去,用好奇的眼光打探着霍去病。
可是,霍去病看都没看卫青一眼,自动忽略了卫青的目光,就像不认识卫青一样。
刘彻在一旁将卫青和霍去病二人的目光纳入眼底,看到这个局面,似乎很乐见其成。
城墙上的摩揭见自己的计划失败,不由得大怒,一巴掌拍在自己身边的侍卫脸上,大吼:“混蛋,给本王拿弓箭来。”
刘彻,你不让我好过,我摩揭也一定不会让你好过,就让我在送你最后一份大礼吧。
刘彻将阿娇护在身后,对城墙上的摩揭大吼道:“摩揭,还不速速打开城门投降。”
摩揭放肆大笑:“好,只要大汉皇帝接了我这份大礼,我摩揭就投降。”
所有人都没理解到这摩揭大笑是为何,都只当他是兵败城下,走投无路的苦笑,没有任何人发觉这丝笑里含了多少恨意。
所有人都警惕的看着摩揭,以防他耍什么花招。
只见,摩揭对着下面的人大手一挥“来人,开城门。”
所有人都迟疑的看着打开的城门,谁都不敢向前迈进一步。
而刘彻也是在想这摩揭到底是在打些什么主意。
等许久也不见摩揭有什么反应,众人皆相信了摩揭是真的投降了。
刘彻看了城墙上的摩揭一眼,大手向前一辉,汉军在刘彻的带领下,向着敞开的城门迈进。
城墙上的摩揭看到这个情况,愤怒的表情下掩盖着一丝得意的笑容。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眼看大汉的军队就要踏进匈奴城了,满天飞矢迎面而来。
刘彻大惊:“快,退后”
刘彻一面护着阿娇一面用剑挡扑面而来的飞矢,一面大斥:“摩揭你个小人。”
听到了刘彻斥责的摩揭,狂妄大笑:“刘彻,今天我就要让你有去无回。”
说完拿过侍卫拿来的弓箭,三只齐发。
匈奴人善骑射,摩揭身为匈奴王,射箭的本领自是不容小觑。
刘彻在中原就听说过摩揭射箭的本领,三只齐发,无人能敌。
三只矢箭急匆匆的向刘彻奔来,速度之快,堪比扑食的野兽,又急又猛,刘彻用手中的剑挡点第一支,向后一弯又是一支,最后抱着阿娇向空中一个腾身成功的避开了三只箭。
“快,关城门。”匈奴人见刘彻大军快逼近城门,立马大呼下面的人关闭城门。
摩揭见刘彻完美的避过了自己的三支箭,心中大怒,感觉受到了奇耻大辱。
对着后面的将士不死心地说:“再来”。
射箭可是他摩揭的看家本领,这世上还没人能躲过他的箭呢,他刘彻是第一个。他不信,他一定要挽回自己的尊严,他要刘彻死无葬身之地。
三支箭一离开弓,就像刘彻追击而去,这次摩揭是用尽了力气,离弓的箭比上次的还快,快得让人分不清方向。
刘彻也只能凭着箭从空中飞过于空气摩擦的声音来判别箭的方向。
看自己周围的将士死的死,伤的伤,也无暇顾及自己,刘彻也知道,这个时候他必须自保。
刘彻费尽力气又一次避开了摩揭的三支箭,刚松懈一会儿,就听见耳边传来各种担心的声音。
“皇上,小心。”
“阿彻,小心。”
原来这次摩揭还藏了一手,不是三支箭,是四支。
眨眼之间刘彻的右肩就中箭了,右手的剑掉落在地,刘彻捂着手上的右肩,从马背上滚了下来。
“阿彻!”
“皇上!”
阿娇跟着刘彻一起从马背上摔了下来,没空去管自己是否受伤,一心向着刘彻那儿爬去。
霍去病见此飞身到阿娇和刘彻身边,为刘彻和阿娇挡住如雨般的茅箭,匈奴人的箭越来越多,攻势也越来越猛,汉军怎么都没想到这个摩揭还留了一手。
眼看倒下的将士越来越多,汉军就快抵挡不住了,霍去病拿出刘彻赐给自己的军牌:“皇上有命,扯!!!”
随着霍去病的一声令下,军队缓缓后退,直到退回到安全地区,才敢放心前行。
汉军大营。
刘彻的营帐,军医在为刘彻诊治,诊治了许久都没有结果,军医也是满头大汗,生怕自己因此掉脑袋。
所有的人全都围在一旁等着军医的诊治结果,没有一个人脸上不是挂着担心的表情,谁让里面现在躺着的是大汉王朝的主心骨呢。
“军医,皇上怎么样?”阿娇担心的看着塌上满头虚汗的刘彻,头也不抬地问道。
军医一听,立马跪下慌张回:“回娘娘,皇上这怕是中毒了。”
掀开刘彻右肩的衣服,阿娇发现被箭射中的地方已经是一团黑了,而且黑气还在不停地扩散,都已经到了右胸膛了。
“军医可知这是什么毒?”
匈奴人可真是诡计多端,两军交战手段竟如此卑劣,这种在箭上抹毒的事情恐怕也只有匈奴人才做得出来了吧?
军医看着阿娇擦汗,不知还说不该说,有些犹豫不决。
看出军医的顾虑,阿娇强忍住悲伤,对着军医说:“军医但说无妨,不用顾及我。”
军医不敢肯定地回答:“回娘娘,依下官判断,这箭上的毒应该是五蛊十毒。”
“嘭”手中的瓷碗从阿娇的手中划落,眼泪划过脸颊打在木塌上。
“应该?”军医也不确定,阿娇自己也没办法判断出这是什么,难道真的没办法了吗?
而且这个什么五蛊十毒,阿娇听都没听说过,更别说解了。
“娘娘”底下的人见阿娇如此伤心,纷纷下跪。
阿娇胡乱擦干自己脸上的泪水,强扯出一丝微笑说:“你们先起来吧。”
下面的人看着阿娇比哭还难看的笑也知道这件事有些棘手。
不管怎么样阿娇还是选择相信军医的判断,毕竟在她面前的可是长安城里最有名的太医:“军医可有办法解此毒?”
“回娘娘,下官,下官愚钝,这毒是匈奴王室所独有,无人能借,而且,而且……”
阿娇着急的问道:“而且什么?”
“而且这五蛊十毒就像其名字一样,是有五种蛊虫和十种剧毒配制而成,如果不知道是哪五种蛊虫、哪十种毒药和它们的配制顺序,也是无法解毒的。”
那就真的是无药可解了吗?阿娇牵着刘彻的手,蹲做在床头,将头埋在刘彻胸膛上,听着他微弱的呼吸声。
眼泪不自觉地往下流,打湿了他的衣衫。
她在他耳边许下承诺,阿彻如果你不在了,阿娇也绝不独活。
瞥了一眼众人,阿娇吩咐道:“你们先下去吧,我跟霍将军商量件事。”
众人走后,阿娇打量着眼前的黑衣男子,身姿挺拔,即使是面对自己也是一副不卑不吭的样子。
只是,这表情好像从她见他开始就一直没变过,就像是一个无情之人。
冷峻的表情,不含一丝情感的冷眸,俊俏的眉峰微微皱起,似乎有些不耐阿娇这种审视的目光。
“霍将军,跟我一起出来的紫鸢同我走散了,我担心她一个女孩子会有危险,麻烦霍将军帮我把她带回来。”
阿娇觉得霍去病虽然看起来冷冰冰的,但还算是个忠心之人,将紫鸢交给他应该不会有错,而且紫鸢看起来好像对他也有那么点意思,就是只怕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所以,这次她就做个红娘吧,也算是了却了她的一桩心愿。
霍去病似乎没明白阿娇话里的意思,爽朗接受任务:“好,臣定不辱使命,将紫鸢姑娘平安带回来。”
阿娇满意地点点头:“那就有劳霍将军了。”
“娘娘告辞。”
看着霍去病离去的背影,阿娇垂下了眼眸,紫鸢一定要平安啊。
回到刘彻的塌前坐下,阿娇拿出手帕给刘彻擦干额头的汗水,趴在刘彻身上,拿出一个东西。
拿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
君生妾生,君死妾随,从此伴君旁,黄泉路上不孤单。
再饮最后一杯交杯酒——孟婆汤,齐跨奈何桥,共渡忘川河,并上望乡台,同跃轮回道,来世再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