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遭到了成墨无情的鄙视：“这是常识。”
高道仁：“……”
唐亦宸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跟着说道：“阿封检查结果出来，说一声。”
“知道了。”
送走他们，成墨心急的往十六楼跑，他们五个人的检查都已经结束了，谈言封一个人的却还没有完成。一时间各种不好的念头闪过脑袋，吓得她浑身冷汗，双手都颤抖起来。
成楷今天在住院部的16楼值班，晚上十二点多，病人们都已陷入沉睡，整个楼层都静悄悄的。长廊上的夜灯昏黄，将她的身影，拉长又放短。
啪嗒‘啪嗒’的脚步声在空旷的环境里显的特别响亮和瘆人。她往前走的时候，总觉得身后有人在跟着，整张头皮豆不知不觉的开始发麻。
护士台边上有个小护士已经累的趴在桌面上休息，并没有发现她的存在。
成墨虽然从小就已经习惯这种场景，但每次孤身一人的时候还是有些心慌，恐怖电影的拍摄地经常选择在医院和学校，这是有根据的。
每个人似乎生来就会对这两个地方产生恐惧，尤其是在深夜的时候。
成楷今天就在护士台后面的办公室值班，在两边病房都黑着灯的时候，里面明亮的光线从门缝里直接洒出来。
成墨走近了一些，能够隐约听到里面的对话。
成楷说：“最近这段时间不要洗头也不要碰水，不然很容易感染的。”
接着谈言封很不乐意的声音传了出来：“那不是都不能做运动了，而且会发臭吧！”
说完的瞬间，成墨就推门而入了。办公室里，成楷坐在谈言封对面，正在给他包扎头上的伤。
听到开门的声音两人都转过了头，见是她之后又淡定的转回了头。
“没事吧？”
成墨低声问着，关上了门。
脸上虽然表现的很平静，但只有她自己知道，现在内心有多焦灼，生怕听到一些害怕的答案，垂在身子两侧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成楷又一遍检查了他的伤口，确认无误后才缓缓道：“片子里是没什么大问题，今晚回去休息一下，明天再来做一个详细的检查，如果有头晕或者呕吐的感觉，立刻给我打电话。
“不能直接住院观察吗？”
成墨一颗心在他的一句话里是七上八下，跟坐了回过山车一样。想到可能会有后遗症，连忙开口想了个万全之策。
结果谈言封迅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潇洒的一张手，一脸从容：“好好的住什么院啊，已经检查过了，没什么问题，我脑壳硬的很。”
其实刚才在检查的时候成楷已经跟他提过了，最好是在医院住一晚上，留院观察一下，但他考虑了一下还是拒绝了。
“……” 成墨眉头紧皱的看着他，没有回答。
谈言封回头看了眼墙上的钟表，已经是凌晨十二点半了，他们今天已经在外流连了整整六七个小时，经历了酒吧和警局一日游，还真的挺神奇的。
“赶紧回家吧，叔叔您还要加班吧，我送她回去就好，今天麻烦你了！”
听到他的话，成楷突然有一种辛苦养育了多年的大白菜被猪给拱了的心塞感。作为过来人的他，也很快明白过来，谈言封不愿意在这里住一晚的原因，很可能只是为了送自己的女儿回去。
想起前几天在家门口碰到他们，他老婆说的那番话，成楷看谈言封的眼神突然就严厉起来，本来只是医生跟病人的关系，突然就好像变成了女婿和岳父的见面，正在犹豫这种场合自己应该说些什么，结果生生被他女儿给打断了。
“爸，那我们先回去了。”
“……额……行，路上小心点！”
成楷神情严肃的盯着谈言封，口是心非的说出这样一句话。说完的瞬间，他悲哀的发现，等到今后真的有一天成墨带着男朋友回来的时候，他可能会难过的三天吃不下饭。
这一眼自认为饱含了满满的警告意味，当然，谈言封同学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市二医院脑外科一把手的成医生的假想敌。
两人告别了成楷，从医院出来，凌晨近一点的街道，安静的似乎连鬼都不愿意出现一下。
最后一班公交车和地铁都已经停运，夜间的士的身影也鲜少出现，气温相较于早上低了有近5度的样子。谈言封一开口就能看到空气中自己呼出的白气，一时间惊奇不已。
“哇，今年的第一口仙气被你看到了！”
成墨站在旁边看着他欣喜不已的样子，连表情都懒得给一个。
“走吧，赶紧回去休息。”
谈言封微微一愣，感觉到她心情不怎么好，还以为她是因为进警察局的事在懊恼！毕竟像他们这种学习好的，而且还是学生会主席的人，对进警察局的定义都是跟别人不一样的。
“诶，成墨我觉得你很牛逼诶！”他小跑着跟上去，嬉皮笑脸的说着，“17岁的人，又是学生会主席，又是代班班主任，现在还进过警察局了，简直就是天使跟恶魔的共同体啊！”
“你不冷吗？这么喜欢在外面晃荡。”
走在前面的成墨连头也没回一下，边走边裹紧了身上的大衣。
谈言封又是一顿，心里想要让她心情恢复的胜负欲浓浓燃烧起来。他们用了近两个月的时间，才让成墨多了一些人情味，表情跟话都多起来。现在要是因为警察局一日游，把一切都打回原点，那可真是得不偿失了。
“嘶，头好痛！”
成墨的身子在听到这句话的瞬间猛的一颤，转过身来的时候，眼里已经染上了浓浓的担忧。
身后的谈言封正靠在一棵已经没了枝叶的树干旁，他脸上的血污已经洗干净，额前隐约露出纱布的一角，脸色在昏黄的路灯照应下，更显的苍白。
他的每一个表情，就连一个小小的皱眉都看的成墨是心惊肉跳。一想到可能的后遗症，她的双手都止不住颤抖起来，这就是典型的关心则乱！
“怎么个疼法？想吐吗？还站得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