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我和于妍妍离开的背影,季大刚冷笑一声:“要不是佳伟还需要你的性命去救,今天就让你走不出这个大门。”
我并不知道身后季大刚所说的话,送于妍妍坐上回学校的汽车,就回了家,刚一进家门,就看到一个中年男子坐在客厅中,他看到我进来,站起来对我一笑,就告辞出去了。
“妈妈,三舅过来做什么?”
“他是过来问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看看吧,这就是亲戚。”妈妈有点自豪的对我说,但好像是让父亲听得。平时,妈妈和父亲都在亲戚的问题上有些矛盾。
父亲听了妈妈的话,没有说什么,但是显然并不赞同她的看法,只是不想和她争吵而已。
“不是吧?平常也没有见他来过,在公司里还和父亲作对呢,他会这么好心?”我疑惑地说。却是,这个妈妈的远方三哥是父亲在妈妈家族里的对手,一向看不起没有家族支持的父亲,只是父亲一向业绩优良,才坐稳了总经理的宝座,把他一直压在下面,今天他过来的目的绝对不是妈妈说的那么简单。
“还是女儿你清醒,你妈妈是被某些人迷惑了,他今天过来就是探探口风,一旦有了可乘之机,他会马上翻脸的。”父亲有了支持者,才说出了自己的见解,并不是父亲是个怕老婆的气管炎,而是他挨着母亲,不想和母亲争吵而已。
“不会吧?老三不是说的很清楚?家里支持咱们?”妈妈是个善良的女人,把所有的人都想得很好,把整个世界都想得很和平和公道。我也是一样,但今天在季家所遭遇的一切,让我看清了有些东西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么美好,在下面看不到的角落,也是有着渣滓存在的。
“你看吧,季大刚绝对不会这么善罢甘休,幸好我把最初的化验结果拿到了手里,他应该不会有什么把柄,只是家里的事情,我看还是不要指望太多,到时候会失望的。”父亲说出了他的判断。
别的我没有听明白,但是最初的化验结果,我倒是听到了,我真的很高兴,那个第二次的检验结果就让我连死的心都有了,没想到,不声不响的父亲已经在悄悄地留了后手,让我喜出望外,刚要称赞父亲的英明神武,但父亲接下来的话又让我感到了一丝事情的复杂。
“不过,你们也不要盲目乐观,虽然,化验结果在我手上,他们掀不起太大的风浪,但是,你们也知道,季家是怎么起家的,恐怕他会用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和手段,所以,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你们两个尽量不要出去,就是出去,也要提高警惕,等过了这一段时间就好了。他们也不是可以一手遮天的。”我和我妈妈点头答应,我们都知道,季家就是通过拆迁和走私做大的,知道今天才有了娱乐和地产作为支柱的家业,最初我和季佳伟的交往父亲就不同意,只是见了季佳伟被他蒙骗,还有妈妈的坚持才勉强同意的。没想到,遇到了今天的事情,老虎就是老虎,那是要吃人的。当初,妈妈还觉得不会落在自家的脑袋上,但昨天在医院季佳伟妈妈的表现让妈妈感到了父亲的坚持不是没有道理的。
我已经没有课可以上了,剩下的只是实习,所以,不出门也没有什么,母亲没有工作,出了买东西,也小心的尽量少出去,父亲上班是有司机接送的,所以并不害怕。于是,我们一家三口就开始了深居简出,小心翼翼的生活,没想到,居然风平浪静,季家根本连个过火的举动都没有,连警察局里的案子都通过手段撤销了,好像已经认命了一样。
妈妈问过父亲,父亲的回答是:他也看不透,但是,他相信季家绝对不是能够忍受的人家,还是让我们小心为妙。我和妈妈也深以为然。
电话铃声惊动了正在吃饭的我们一家三口,已经是晚上了,谁会打电话过来?
父亲拿起电话听完了里面的东西,说了一句”知道了“就一言不发的做了下来,思考了很久,才说道:”季家的报复来了。“
原来,刚才打电话的是公司派往中缅边境购买翡翠和红蓝宝石的主事人,他报告了一个坏消息,公司采购的东西价值将近两个亿,在缅甸一方被人抢劫了,抢劫的人并没有伤人,而是留话让听电话。
父亲没有过多的说什么,只是说了一声就叫司机回了公司,我和妈妈担惊受怕的过了一晚上,知道第二天父亲回来。
父亲一脸疲惫的会到家中,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我看着他的样子,虽然心疼,但又能说些什么呢?
“燕林,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真的是季家的报复?”妈妈问。
“不清楚,已经报警了。没有电话联系,不知道劫匪是什么人,但是,我的感觉告诉我,这件事情和季家脱不了干系。估计很快就会有结果的。”
“如果是真的季家报复怎么办?”
“能怎么办?凉拌。不过我倒是奇怪,季家这样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难道,他们缺少这些东西?要知道作为赃物,这批东西可是不值什么钱的,何况他们还要支付劫匪的雇佣金,难道,他们真的想要同归于尽?着应该不是他们的目的,至于别的,只好等他们开出条件了。”父亲也在疑惑着,他希望自己的感觉是错误的,但是,随后的电话让他不得不离开了刚回来的家,赶往公司。作为公司董事长的大外公亲自打电话过来,让他回公司有事商量。
父亲所在的公司是妈妈家族里的产业,是外公的父辈兄弟几个共同努力的结果,所以到了现在,虽然,妈妈的父母亲已经去世,但作为独生女儿的母亲依然拥有公司一成的股份,只是外公这一支人丁稀少,只有妈妈一个继承人,她有嫁给了同样势单力薄的父亲,所以,虽然父亲是总经理,那是他自身的能力所造就的,妈妈的股份只是一个分红的凭据,在公司里并没有什么大的话语权,大权掌握在大外公也就是三舅的父亲以及他们兄弟几个手里。
就连去缅甸采购的人也是三舅的心腹,所以父亲的着急只是在于怀疑这是季家的阴谋,后面一定有着关于我们家的东西。关于被抢劫的货物,父亲倒是按部就班,那里本来就不太平,东西已经买了保险,所以不会有什么损失。失去了也有人赔偿。
我和妈妈只是看到父亲的奔波,担心他的身体,别的也没有什么,我们也帮不上什么,着急也是白着急。
父亲去了公司,情况我和妈妈不得而知,所以妈妈忙着炖汤给父亲补养,我则在复习古汉语和古文字为以后的实习做准备,我的实习和工作已经确定了,就在本市的博物馆,那里有一支下属的考古队,我要现在考古队实习,期限过了,就直接进入博物馆上班,正儿八经的公家人,所以,我还是要努力补习自己的业务能力,争取不让外人说出什么闲话的。
直到很晚,妈妈的汤热了一次又一次,父亲才回到家中,他冷着脸,一言不发,进门就回了房间,不管妈妈怎么叫也不回答,直到妈妈发了火,他才撂下一句,你们家的好子孙,妈妈听了,不依不饶,非要他说个明白,两个人一言不合就开始了争吵。还是我听不下去,才加入进去,劝听了争吵,让父亲说出了原因。
三舅为了贪污公款,利用自己的权力,根本没有购买货物的保险,所以,这一次公司恐怕会损失惨重,而父亲烦恼和气愤的并不是这些,而是,三舅居然提出,季家在边境人头熟悉,让父亲出面联系季大刚,好要回公司的货物,避免损失。那些妈妈的娘家人异口同声,逼迫父亲答应,这让父亲如何面对?
第二天,在妈妈的坚持下,她和父亲一块儿去了公司,我留在家里,焦急的等待着结果,就好像一个等待着死刑判决的无辜犯人,等待着自己无罪或者死刑的通知。坐卧不安。
在焦急中,我已经试验了无数次,包括什么精神沟通,血祭和在网络上能够寻找到的所有一切法门,希望沟通手上的那个鬼王令,得到像那一天一样的帮助,让父亲和妈妈不再一天更胜一天的焦虑,不再为我的事情儿烦恼。哪怕与天下为敌,杀光那些作祟的人我也愿意,在这一刻,不知不觉中,我已经有一个平常的女大学生,慢慢转变成了一个为了达到自己目的,儿不选择手段的女人。
但是,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的,也许是我的方法不对,也许是那一切都是梦幻,因为,我那个所谓的鬼王令一点动静都没有,不但没有动静,反而把我搞得神经兮兮的,精疲力尽,不知不觉中躺在沙发上睡着了,在梦中也没有见到我希望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