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事情到这儿就算完成了,可没曾想,几天后,事情的走向竟然出乎了我们所有人的意料。
那天回到钱家小院,顺子说,屁股疼得厉害,要去外头蹦跶蹦跶,舒缓下痛楚。
当时我们都没怎么在意,心说这小子铁定是那根胫骨没对位,还调笑了他几句。
结果顺子这一去,直到第二天过晚也不见人影儿,出门一夜未归,这事儿可好可坏,往好处想这小子指不定耍着什么小聪明猫在哪儿打牌喝酒呢,可这要往坏处想,那事情就大了,我们遇到的奇奇怪怪的事情不少,要是顺子半夜撞见了什么不好的东西,往后的事情可想而知。
吃过晚饭,迟迟不见顺子的影儿,我心中有些担忧,便想组织人马出去寻寻,谁曾想人还未动,小院外顺子已经屁颠屁颠回来了。
看着这小子,我哭笑不得,好奇的问他:“我说你小子,这一天一夜去哪儿了。”我本就无意一问,结果便见顺子略显紧张的避开了我的目光,低声遮掩说:“没..没去儿,那都没去。”说完他低着头快速的冲进了里屋,紧紧关上房门,这才又传出他的声音:“我想睡会儿,你们都别打扰我。”
见得顺子神经兮兮的模样,我只当他是找了哪家的小媳妇不想让我们知道,也懒得在想,人回来就好,也省去我们一番担忧。
第二天起床,待我穿衣出门,发现顺子不知何时起来的,竟已在厨房里忙开了来,院里支起的小桌上,已经摆上了炒好的三两小菜。
我心中一乐,倒也有些纳闷,这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勤快?那次不得大家粗崔他才不耐烦的进厨房,今儿个太阳是不是打西边起的哟,还是说这小子消失一晚良心发现咯。
不管什么,顺子有这份心大家自然喜然乐见,这不独眼几人才从里屋出来,见得桌上小菜,嘴都咧到了耳朵后头咯。
我们草草洗漱了一番,相序找了凳子围坐在了饭桌前,坐定后,顺子又从厨房里端着两碟小菜笑呵呵的走了出来。
见得宛如变了个人的顺子,独眼几人都是一愣,随后出声调侃说:“哟,二顺子还真瞧不出来,你小子倒还比哥几个勤快嘛。”
顺子面对独眼的调侃,也不像以前那般出口反驳,依旧呵呵笑着,将手中的菜放置在桌上,跟着坐了下来。
瞧着顺子并没有出声反驳自己,独眼也觉得无趣,招呼了两句,便动起了筷子。
大家一早起来,肚中无物,也懒得管这小子怎么不怎么,一齐动了筷子,夹起一快盘中的肉片,放在口中嚼过,大家伙脸上眉毛都是一抬,随后齐声赞到,这小子今天做的饭菜怎么这般好吃,就算馆子里的也不过如此吧?
当下,我们几人便风卷残云消灭了一大桌子饭菜,待得将碗里最后一点残渣赶尽,这才意犹未尽的拍了拍肚皮。
吃光了桌上的饭菜,我抬头,却诧异的发现,坐定的顺子竟然没有动过筷子,嘴边依旧挂着那一抹呵呵笑容。
“喂,二顺子。”我抬手拍了他一下,皱眉说:“你小子笑傻了啊,怎么不吃呀?”
顺子慢慢偏过头,看着我,淡然道:“我吃过了,这些都是你们的。”听到这一说,独眼几人又开始打趣:“好啊!原来你这小子,在厨房里偷偷吃过了。”
独眼这番打趣,我也跟着起哄,说,这小子不老实,晚饭还得他做。
顺子笑着点了点头,也不拒绝,站起身来,留下句,我要休息了。便自顾自的回了里屋。
独眼见顺子这般做派,不免岔气,哼了一声说:“小少爷,你说说这小子,不就会烧两个菜嘛,拽的跟二五八万似得。”
我无谓的摆了摆手,并没有接下独眼的话茬子,扯开话题说:“吃过饭,你就去村里打听打听,看看能不能撞见什么趁手的活儿。”
“不用打听,小村口卖羊肉的李大哈家白灯笼都挂上了,过上两天指不定就来这钱家小院请俺们了。”独眼随手折了跟小竹片挑着牙花子懒洋洋的说。
见得他这幅大大咧咧的模样,我白了他一眼,说:“叫你去就去,万一这人不找我们,找了别人怎么说嘛。”
独眼听后,这才心不甘不情愿的起身迈着小碎步,往村里转悠而去。
…
独眼前脚刚走,后脚小院外便来了一人儿。
这人头上顶着皮毡帽,脸上黑得冒油,口中叼着大烟枪,虽说上了年纪,可这气质一点不减。
见到来人,我赶紧起身上前拱手迎接:“哟,老村长您怎么得空到我这钱家小院了。”
老村长见我起身迎接,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咧开嘴笑道:“钱家小娃子,都长这么大了呀。”
我干笑两声,便提声将他请到院里小桌就坐,而后又招呼富贵沏了壶好茶,互相笑谈一会儿,等到富贵将茶水上桌,我这才出声询问到老村长此次过来的目的。
老村长听我问起,故作填怒,说:“你这小娃子,没事儿就不能走动走动吗。”
“可以,可以。”我嘿嘿一笑,尴尬的挠了挠头,等着他的后话。
果不其然,老村长一句话说完,话锋一转,接着说:“不过嘛,我这趟过来倒还真有件事想问问你这娃子。”
我并未答声,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这个事儿有些古怪。”老村长眉头微皱,慢慢说来:“我家那个六岁的小孙子就这几天,变得阴沉沉的,动不动就睡觉,睡上一会儿还老做梦,总是说些我们听不懂的糊话,这不我就寻思着过来问问你,这是怎么个事儿!”
老村长说完,从兜里摸了个红包出来,悄悄塞进了我的手里,凑近了些,又小声说:“钱家小娃子,我和你爷爷怎么说也有些情分,这事儿可都指望你了。”
“哪的话,您放心,这事儿就交给我。”我嘿嘿一笑,接过红包,拍着胸脯打下包票,说:“你看趁着现在得空,要不我们这就去看看。”
几句话谈拢,老村长长呼一口气,像是放下心来,引着我便往他家院子赶去。
到了村长家中,我讶异的发现,村长口中六岁的小孙子并未在房中,更为奇怪的是,他家好似除了他一人外,再无其他人!
我抬起面前的茶杯浅浅的抿了一口,看着老村长发声问道:“村长,你看你这叫我来,你家小孙子呢?”
老村长并没有回答我,他淡然的喝了口茶水,笑道:“其实这趟找你来不为这事,我还有其他事想和你说说。”
不为这事?我心中有些不悦,语气刻薄了些,直接问:“什么事,你说。”
老村长也不介意,放下茶杯站起身来,走到我身旁,微微一笑,低声说:“我有个朋友想出钱买下你爷爷留给你那本丧门神术。”
“不可能!”从老村长口中听到丧门神术,我的内心无比惊讶,先不说这事谁告诉他的,在一个他那个朋友要买丧门神术作何?难不成除却陈二爷,还有人在打这丧门神术的注意!
当下,我一口回绝老村长,起身就要离去,见我想走,老村长一把按住了我的肩,继续诱惑说:“你那书留着迟早是个祸害,倒不如转手卖于我那朋友,还能赚得些票子,你看呢。”
“不卖,给多少钱都不卖!”我哼了一声,将他的手一把打开,也不顾他什么脸色,迈开步子,几步间走过了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