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灵异最后一个丧乐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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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章 试探

这个对我们有恩的老头,在快坏中耗尽了自己的最后一点寿命,桂子叔对于此并没有什么感触,他站起身默默的收拾了桌上的饭菜,然后将老头抱到了床上,并给他盖上了被子。

做完了这一切,桂子叔看着我道:“老伯的丧葬就定在明天一早,班子你去联系就要那个村中最有钱的李班主。”话到这里,桂子叔从兜里摸出了好些票子给我,又快速道:“票子多给些也无妨,只要他来,还有这房子,也得烧了,不能留,这里已经被下咒了,要继续住下去,非但你我的气运也会被偷取。”

我点了点头,连着夜往村中走去,小河边并不远,在我敲开了三两家房门,寻问了一番后,找了小半盏茶的功夫,我就来到了小河边上,抬头看去,果不其然一栋木质的两层小楼,在这村里格外扎眼,这百余户的村子,大多都是一层,有点票子的,就是青瓦房,没票子的也就是老头那般土积房,打量了一番,我抬脚走上前去,敲了敲门口的扣手。

待得一会儿,里头传来一道雄厚的声音:“来了,来了。”话音落下一会儿,咯吱一声,大门打开,我抬头看去,这是一个中气十足的中年汉子,留着八字胡,他半披着衣裳疑惑的看着我,说:“小兄弟看着面生,打哪儿来。”

“村外来。”我随意的敷衍了一句,直接扯进了正题说:“李班主是吧,明儿个有单活想让你走,票子不是问题。”

听到我这话,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后,皱眉道:“村外头的活不接,这是我爹传下来的,你回吧。”说着他就要关上门。

“等等。”我手疾眼快的一步上前,一只手抓住了大门,说:“不是村外的,是村里的。”说着话,我从兜里将桂子叔给我的票子尽数拿了给他又快速道:“一进村走上几步路,有家一贫如洗的老伯,这丧我是为他来请的。”

他低头想了想突然抬头道:“你说的是张老汉?”说着他似是想起了什么,看了我一眼,惊叹又道:“哦,你想必就是张老汉救下的那个年轻人吧?”

我点了点头,他见我承认,让开了大门,说:“进屋谈。”

走进了房屋以后,我这才诧异的发现,其实这家人并不是我想的那般,他的家中除了该有的陈设,并没有其它什么稀奇,值钱的玩意,而这些个陈设看着模样也有好些年头了,于这房子格格不入,似是看懂了我的疑惑,他给我倒了杯茶,说:“小兄弟是不是想说,我这么大的房子为啥陈设如此简洁呀。”

听他问起,我诧异的抬头看着我,又老实的点了点头。

他抿了一口茶水笑道:“这房子啊,是我老爹留给我的,我老爹当年也不知道中了啥子邪,把家里的积蓄一下子全拿出来,请人给盖了一个村里头最阔气的房子,这房子盖上了,可我老爹却告诉我,家具不坏不可换,这不这些个物件也还算牢靠,一用就用了这么些日子。”

听完他的话,我只是象征的点了点头,将心中的疑虑压下,然后把话题扯回到了明天丧礼上,我问道:“明天八台能办吗?”

咦,他诧异的多看了我一眼,不解说:“小兄弟这来历可是有些不简单呀。”

我笑而不语,并没有和他多解释什么,他见我不答话,自顾自的笑了笑又说:“八台是这丧礼中的最高规格,你这些票子怕是还差了点。”

我知道他说的不假,寻常人家最多办个四台家中的积蓄就得下一半,这要是办个八台不得把老底给办空了,所以这八台一般就是些有钱人家办的,不过嘛,这票子桂子叔可多得是,桂子叔走江湖这么些人,吃的随意穿的也随意,自然是积攒了不少票子。

我点了点头,说:“这个我知道,票子不是问题,只不过你们得抓点儿紧,最迟明天晚上这活得出去。”

“好,没问题。”李班主笑着打下了包票,又皱眉道:“不过,还有一件事我得给你讲明了,咱们这村里头,丧乐手可稀罕的很,伴奏的我都能给你凑齐了,只不过这领奏的可就次了些。”

“领奏,我来领,你只管安排你的事。”我不以为然的摆了摆手。

我这番作态,放在李班主脸上可有些不得了了,他惊讶的看着我,张了张口想说什么,最后又咽了回去,发声苦笑道:“不得了,这张老汉临走前,可还救下了个大人物咯。”

将事情商妥好,我连着夜又赶回了张老汉家中,桂子叔见我回来,问道:“事情办好了?”

我点头,旋即皱眉将李班主说的那番话,告诉了他,桂子叔听完,若有所思的喃语道:“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李班主他家老爷子也是个江湖人,这掀屋升楼的法子正是破解这摄魂针的方法,没想到啊..如果是这样,那摄魂针肯定不是李班主下的,可是这摄魂针的法子太邪乎,如果不是他下的那还能有谁..”话道这里,桂子叔骤然停滞,我们面面相觑,同时说了一个名字:“村西的老婆子!”

我二天,置办好了各类棺材桌子椅子,杂七杂八的东西,天色已经昏沉,门口也传来密密麻麻的脚步声,这么些人自然是挤不下这小房子,当即我们就将老伯的棺材办在了门外,找人搭起了灵棚,李班主一下,先是对着我打了个招呼,然后他看见一旁负手站着的桂子叔,眼中带着诧异,也问候了一声。

桂子叔只是随意的扫视了他一眼,沉声道:“开始吧,老伯的棺位就挖在了村中后山,断崖侧风处,到时候上去了注意些脚下,别把棺材给落了。”

有句话怎么说的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一听桂子叔这话,李班主忙敬畏的鞠了一躬,说:“那就谢谢先生指点了。”

我听得一知半解,有些疑惑的问桂子叔:“你跟他说了什么,他为什么要谢你。”

桂子叔摆了摆手,并没有告诉我,他说:“你小子那来那么多废话,快去吹你头丧。”

我讪讪的点了点头,拿着唢呐,坐在了主座,在我坐定后,马上又有几个中年人也拿着家伙事走了上来,我看了一眼他们的家伙,就知道这些个全是半吊子,为了照顾他们,我发声问道:“《水龙伶》会伴吗?”

几人听到我这话,脸上有些尴尬,却也强撑着点了点头,说:“会..会.”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心中也懒得多说什么,反正对于我来说,有没有他们伴奏也就那样,当下我就对着底下的李班主点了点头。

李班主瞧见,扯开嗓子喊道:“开丧咯!”

话落,我直接举起唢呐,一曲《水龙伶》从在走丧的队伍中响起,曲子悠扬回转,边上几个伴奏的听傻了,大眼瞪着小眼,吹也不是不吹也不是,桂子叔瞧见这幅情形,悄然走到了他们身后,小声提醒道:“你们啊,不管会不会伴,都跟上这小子,这可是一个机会,你们可得抓住咯。”

几人听完,互相交流了一眼,也举起了手中的家伙跟着我吹了起来,吹起丧乐以后他们才发现,其实无论他们怎么吹,曲子都被我所掩盖,临到最后几人也彻底放开了来,由我带着吹完了这曲《水龙伶》。

曲声停歇,底下一片叫好声,面上带着震撼的李班主,回过神来,忙招呼道:“点炮仗,上路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