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伯带我走进一处房间中,房中陈设很简洁,一方圆木谙桌,一个蒲团,外加几张高挂起的布符,便在没有其它东西。
打量了一眼周遭的环境,我有些不解,王伯带我来此处为何?不过从房中透出的一丝凄凉感,我多少又能猜到些什么。
似是看到了我眼中的疑惑,王伯收起了和谐的笑容,认真的看着我,说:小家伙,把你的手抬起来,让我看看。
我老老实实的伸出手来,任由王伯观看,王伯将我的衣袖掀起,瞧见了手中还残留的疤痕,他微微皱眉,伸出手指,快速的一点。
这看似轻描淡写的一点,落在我的手臂上,不亚于一根尖利的钢针刺上,我只觉得浑身一震酸楚,紧跟着又是一股撕裂的痛楚袭来,让我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差点儿疼得昏死过去。
好在王伯只是轻轻一点,马上就收回了手指,他砸吧了两下嘴,看着我眼中流露出一股莫名的情绪。
见到王伯这怪异的眼神,我试探着问道:王伯,我这手,怎么回事呀。
“麻烦”王伯轻吐两字,叹了口气,说:“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找人,你这玩意是福是祸,以后还要看你怎么掌控了。”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王伯将手垂在身后,摇着头走了出去。
王伯离开了,我一个人闲的无趣,便在这房间中四处看了看,房中就那么三两件物件,也没有什么好看的,唯一让我有点儿兴趣的就是那高挂着的布符了,我走上前去,抬头打量了一番,因为我并不懂符咒,所有这鬼画符一样的符号我着实看不懂,只看了两眼,我摇了摇脑袋,就掀开布符往后走去。
当布符掀开的一瞬间,异变突生,我的周围瞬间升起了一股冰寒感觉,这种发自心底的寒冷,我在熟悉不过,如果不是白差无常来了,那么很有可能我在这里也撞到鬼了!
我一想,不对呀,这里怎么可能会有鬼怪的存在,要知道这山中不知隐藏着多少高人,那玩意出现在这种地方不是找死吗?为了证实我的猜想,我赶紧回头四处看去,四周依旧空落落的啥也没看见,而刚才的冰寒感觉也一闪即逝,好似先前感触到的一切都是幻觉一般。
我微微皱眉,好奇心使然下,又掀开布符继续看去,却瞧见了这样一幕,布符后面放置着一口黑色的巴掌大小的小棺材,在棺材面前摆放着一碗蒸熟的米饭,米饭上插着一根笔直且颜色乌黑的清香。
这种清香我从来没有见到过,诧异下不免多看了两眼,结果又瞧见了这样一幕,本是缓缓燃烧的清香,不知为何突然从中折断了去,而那香也神奇的熄灭了。
正当我大惑不解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大吼:快离开哪里!
听到陌生带着暴怒的大吼,我整个人一愣,回头看去,见到了满脸震惊的王伯,还有他身后的一个仙风道骨的白胡子老头,这老头此时一脸恼怒,瞪着呼伦大眼直勾勾的看着我,刚才那些大吼想来就是他传来的。
我退开了两步,投了个询问的眼色给王伯,王伯出奇的没有搭理我,反而轻轻按住发飙的白胡子老头,叹了口气。
白胡子老头被王伯一按,抬头和他对视了一眼后,便像只泄了气的皮球,一下子垮了下去,整个人的无奈之色尽显无疑。
这一下,反倒是我有些坐立难安起来,我终于忍不住发声问道:你们怎么了,还是说我怎么了?
“哎,不怪你,这都是天意啊。”王伯仰头叹息一声,说:“小家伙过来吧,接下来我们便将你把手上的尸疤封印起来吧。”
听他们的口气,我知道我一定是闯祸了,至于在哪儿闯的祸,我猜想不错的话应该是在布符的后面,我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可怕的东西,但他们不说,我也没脸问个明白,索性只能暂且压在心底了。
我几步走到了他们面前,先前那白胡子老头因为刚才那事对我还有些偏见,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说:抬手。
我讪讪的将手抬起,白胡子老头伸手将我的衣袖掀开一看,眉宇间邹成一条线,低声喃语了一句:祸害啊。
我一愣,心中有些纳闷,这老头不是存心跟我过不去出言气我的吧,有那么严重吗?
心中才这样想,我的头上就传来的一阵痛楚,我捂着头还不待说话,白胡子老头一句话就把我噎住了:你这混小子,老头我都这么大把岁数了,还会跟你个小娃子怄气?
额…我一阵无语,呆立在原地。
这时候,王伯站出来说道:好了,我看时辰也不早了,动手吧。
听到王伯的话,白胡子老头收起了脸上的随意,严肃的看着我讲解道:“小娃子,你听好了,等会我们会联手将你手上的尸疤封印起来,以后不到生死关头万万不可强行破开封印,你可明白。”
见到白胡子老头严肃的神态,我自知现在也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当即肃然点了点头。
嗯,动手吧。王伯上前一步,从怀中摸出一张黄符轻盖在我手臂上的疤痕上,白胡子老头同样也摸出一张黄符也盖在我疤痕上,当两张黄符重叠之时,二人口中默念起了我听不懂的咒语。
随着咒语的响起,我感觉到我的手臂也愈来愈热,温度逐渐的升高,高到了我有些难于承受的地步,我吃痛的怪叫一声,想挣脱,不料这时候王伯突然伸手一把扣住了我,他的手如钢筋铁钳一般,让我根本无力挣扎。
当手中的温度高到一定程度时,两张重叠的黄符扑哧一下自燃起来,不算浓郁的火焰就这样在我手臂上烘烤着,也许是先前的温度早已让我丧失了痛觉,我在此刻竟然感觉不到丝毫的痛楚。
火焰并没有持续太久,便随着黄符的烧尽而熄灭,当黄符烧的只剩一堆黑灰时,白胡子老头猛地伸手用力一撮,嘶!瞬间袭来的痛楚让我止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待痛楚慢慢消逝,白胡子老头长呼一口气将手收回,说:“好了,完事了。”
王伯听到这话,这才将我放开,而我则第一时间低头朝手臂看去,发现疤痕已经淡却不少,不过上面却多出了一条清晰可见的黑线。
似是怕我不明白,王伯解释道:“这黑线就是抑制你手上尸疤的封印,除非你遇到了生命攸关的事情,可以自残强行破开封印,平常时候你万万不可私自破开,要是一个不慎,你就很有可能变成一只只知道杀戮的僵尸了。”
我点了点头,心中也长呼了一口气,困扰我许久的病根算是彻底解决,以后也不必担惊受怕了。
解决了一大难题,我顿时觉得格外舒畅,当即揉了揉肚子,问王伯道:你们这儿管不管饭呀。
“管饱。”王伯笑眯眯的看着我,轻轻拍了我的肩,又补充了一句:“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看到王伯嘴角挂着的狡诈的笑容,我心中咯噔一下,不由得开口大呼道:你们不会是又想要我做什么吧!!
王伯和白胡子老头对视一眼,两人咧开嘴打着哈哈道:“你说我们这忙活半天了,你吃饱喝足就下山去了,不是有些不尽人意嘛。”
一听这话,我不由抱头大呼无奈,果然这俩老奸巨猾的东西,还真有事要使唤我,我就说平常从不主动联系我的王伯,怎么会突然打电话提醒我上天门,原来是为了这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