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打开中间一座巨大的房子的门,走了进去。江婵似乎预感到将要出现什么不好的东西,于是犹豫了好一会儿也不敢轻易进去,只看着大殿里面环绕的四根巨大的木柱和道教的三清神像发呆。
老者回头看了看她道:“姑娘,这就是无上光派的总坛所在,你身上的蝴蝶纹身虽然有抵触,但是不影响你的生命安全。你进来吧!”
不知怎么回事,江婵对眼前这个神秘的老者非常信任,于是跨步进了大殿。
大殿里面有一股阴寒之气,江婵不禁打了一个寒噤,问道:“这里面这么干净,连一点灰尘都没有,这些都是你做的吗?”
老者哈哈笑道:“我倒是想做,可是我的徒弟们不让我做啊。”
江婵惊道:“你的徒弟们?难道你是无上光派的师父,你是九阳道人?”
老者意味深长的看着江婵,面色凝重起来道:“不错,你比我那徒弟聪明多了。”
江婵惊得后背都发冷,道:“你……你还活着?那么去年底的灭门谋杀……”
九阳道人接口道:“去年的谋杀是假的,你现在该明白我的大徒弟朱宏林在五河县的举动了吧?他并没有杀我,他之所以投入到你爹的麾下,完全是为了保护甄柯。当然我们也是被迫这样做的,因为你爹对我们起了怀疑之心,他当时正在调查孟怡婷,一旦他进入无上光派,查出什么来,那对我们将是毁灭性的打击。所以我们为了自保,杀了几名知情的弟子,造成一个被灭门的假象,然后让朱宏林投靠你爹,打消你爹的疑虑。”
江婵想了想,道:“你们可真是用心良苦啊,可是你们为什么花费这么大的气力保护孟怡婷呢?”
九阳道人道:“我说过,我会让你知道一切的秘密的,但是万事得慢慢来。首先我要问你,你相信不相信我这个糟老头子呢?”
其实江婵也只是猜测这个老者是九阳道人,但是她此前也没有见过,更没有人描述过九阳道人的长相,所以心里还是有疑虑。九阳道人的问话倒是引起了她的心病,便道:“我已经在你的手心里了,相不相信你还有我的选择吗?”
九阳道人道:“如果你不相信我,就请你立即离开这里,否则知道秘密之后,你的性命不保。如果相信我,就相信我说的每一句话,不可有任何的怀疑。”
然而作为江婵这样思维得人,不可能对任何人百分之百的信任,更别说在半路遇到的陌生人了。但是她此时隐约的感到父亲口里的那个秘密可能和九阳道人将要告诉自己的秘密有一个必然的联系,既然这样,她就是豁出性命不要,也要查清真相,便点点头道:“我相信你说的每一句话,但是我要保留我发问的权利。”
九阳道人道:“这个自然。”
此时从大殿的后门进来七八个人,这些人有的穿着俗家的衣服,有的则穿着道袍,他们见了九阳道人,忙行礼,口里呼喊“师父”。
九阳道人对一个面目娇美的女弟子道:“云倩,你带这位江小姐去吃点东西,然后领着她去后山石壁看看吧!”
那个叫云倩的弟子,上上下下看了看江婵,然后面色冷漠的说了一声:“跟我来吧!”
江婵认为她这样跟自己说话很没有礼貌,于是就没有动身。
九阳道人忙对云倩道:“江小姐现在是咱们的客人,所以你要对她说‘请’字。”
但是云倩却鼓着小嘴道:“她算什么客人啊,她爹差点害死了甄柯师兄呢?”
九阳道人语重心长的道:“要是没有江小姐,你甄柯师兄早就没命了。而且她是你甄柯师兄选的第一个女人,你必须尊重她。”
云倩这才可怜巴巴的看着江婵,但是就是说不出一个“请”字来。
江婵看着她的可爱样子,心里想笑,便道:“看来甄柯很有女人缘,居然让这么可爱的小师妹憎恨我?”
江婵的话勾起了云倩的心底的阵阵涟漪,她心想要不是眼前这个女人的父亲调查孟怡婷,也不可能让师父逼走甄柯了。甄柯要是不走,就可以天天和自己在一起,那该有多好啊。她心里这么想,脸上也表现了出来,道:“我当然憎恨你了,你是咱们仇人的女儿。”
九阳道人喝道:“住口,这是你该说的话吗?你要是不照顾江小姐,那就让小峰去吧!”
九阳道人正准备让一个大眼睛的男弟子带领江婵看后山石壁,江婵忽然阻止道:“我感觉我和云倩有缘,你就让她陪我吧!”
她说着,走到云倩面前,扬起眉毛道:“带起走吧,小师妹!”
云倩居然被她的大气所镇住,只得低了头在前面带路。
江婵回过头来对九阳道人道:“我是不是看了后山石壁就知道你们所说的秘密了?”
九阳道人道:“后山石壁的刻画深奥难懂,如果看明白了就是秘密;如果看不明白,你就来找我吧!”
江婵点点头,然后跟着云倩就走了。她们走出帝阳宫的后门,就见依山建了许多客房和餐厅。云倩就带着江婵进了餐厅,也不招呼江婵坐,就去盛了一碗稀饭来,放在桌子上。
江婵一路爬上来,肚子确实有点饿了,看到稀饭,肚子就咕咕叫。她端起稀饭问道:“小妹妹,你没有下毒害我吧?”
云倩听了,脸色涨得通红道:“你以为我像你们鬼鬼祟祟的害人?你要吃就吃,不吃就算了。”
江婵略带怒气的道:“你把话说清楚,我什么时候鬼鬼祟祟的害人了?”
云倩说的只是气话,哪里能说出什么来,便鼓着嘴坐着一边不理江婵。
江婵将碗重重的放在桌子上,道:“小妹妹,我上山来可不是求你一碗粥的,也不是来看着你脸色的,我是为了你师兄甄柯而来。我还请你放明白一点。”
云倩被她抵怼得无话可说,只得生气的对着江婵道:“听大师兄说,你是坏女人,你曾经把甄柯师兄杀了埋了,你是不是干过这件事?”
江婵看着她单纯的样子,心里又是想笑,但是还是忍住了,心想,这丫头和甄柯同在一个师门里面,她和甄柯的感情可能超越了郑裳、霍酥、白芷等人,所以我必须要从心里上将她拿下。想到这里,江婵反问道:“你喜欢甄柯?”
云倩“腾”的一下子,脸就红了,忙背过脸去道:“你胡说什么,他是我师兄。”
江婵哼了一声道:“师兄怎么啦,人家亲兄妹都有可能上床,何况你们是师兄妹?”
云倩听了“上床”两个字,更是羞得无地自容,怒道:“你真无耻,这种话也能说得出口?我……我去告诉师父去,说你是女流氓。”
江婵冷冷的道:“我不过是嘴上说说而已,不像某些人肚子里整天在想。我是嘴上的女流氓,而你是心里的大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