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甄柯地丹灵气的催动下,毕若馨吐出许多细小的毒虫,看上去恶心至极,毕若馨只看了一眼,又是不停的呕吐,直将晚上吃的干粮全部吐尽,才完事。
甄柯看着那些被吐出来的毒虫,忽然想起在江北客栈里面,自己曾被扈青松下了血玲珑的情景,那血玲珑也是侵入血液里面的小虫子,只是比毒蛊更加细小,更加难以发现而已。但是这些虫子的本质都是一样,会不会这血玲珑是毒蛊的升级版呢?
甄柯想到这里不禁打了一个冷战,如果扈青松的血玲珑是蝴蝶门毒蛊的升级版,那他们岂不是一丘之貉?他此前是不会将扈青松和蝴蝶门联系起来,但是现在由自己和江婵的关系而推出扈青松和蝴蝶门的关系,就觉得有些事不是不存在,只是自己想不到而已。
毕若馨吐完了,发现甄柯在呆呆的思考,便道:“你在想什么?”
甄柯道:“还记得咱们在京师戴府的事吗,这戴牧不是蝴蝶门的,却有蝴蝶门的东西。我怎么觉得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毕若馨也道:“这个我也说不清,如果少夫人真的过来,你们可以探讨一下。”
二人说话的时候,甄柯的地丹探测到绝壁那边有动静,便对毕若馨道:“有人来了。”
毕若馨功力浅了,不能听到动静,便问道:“是谁?在哪儿呢?”
甄柯道:“在咱们来的那条小道,可能就是江婵,咱们到绝壁洞口那儿等着他们吧!”
二人便走到绝壁洞口出口边埋伏起来,果然不一会儿,一个穿着黑衣的人,提着宝剑出现在洞口。她四处看了看,才发现毕若馨留在洞口的蝴蝶标记。她正准备向方克苏所在的石洞走去,甄柯便悄无声息的将宝剑抵住她的后背,道:“什么人?”
那人愣了一下,便回过来,在月色下看了看甄柯,然后拿掉脸上的黑布。天香的脸就出现在甄柯面前。
甄柯收了剑,道:“天香,你一个人过来的吗?”
天香怔怔的看着甄柯,有许多心里话想要说,忽然见毕若馨走了出来,便将心里的话都压了下去,只是道:“我是过来探路的,大小姐和刑大山他们都来了,正汇合屈衷阳等人。”
甄柯听说郑裳过来了,心理感慨万端,便道:“大小姐金枝玉叶,为什么还要到这是非之地啊?”
天香还是看了看毕若馨,想说的话却又不敢说。甄柯道:“若馨是我和郑家唯一的联络人,值得信任,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天香道:“我当然是相信若馨姐姐了,只是有些私话想要和你说。”
毕若馨是江南蝴蝶门的一个小头目,虽然出入郑家如家常便饭,但是和天香还是隔了一层。天香天性正直,对圆滑的毕若馨总是防着一点,所以她不希望自己的谈话被毕若馨听去。
毕若馨只好离开了。
天香见毕若馨走了,才道:“大小姐在临时别墅安顿,屈衷阳派了大队人马看护。你们暂时是见不了面的。但是少夫人已经秘密潜伏到了这里,就在俞家嘴。她让你尽快去和她相见。如果迟了,定会发生预想不到的事。”
甄柯知道江婵这样说,肯定是有重大的事情发生,于是点点头道:“你先回去照顾大小姐,一定先稳住她。我会找时机见她的。”
天香答应了一声道:“你知道大小姐脾气古怪,你明天早上务必要去见她,否则我就遭殃了。”她说毕,又小声的对甄柯道:“那个毕若馨,你还是少和她在一起,这种蝴蝶门的杀手你还是少相信她。”
天香说着,也没有征得甄柯的认可,就转身走了。
甄柯感到好笑,为什么所有的人都对毕若馨不信任呢?难道毕若馨真的有问题?甄柯想了想,心道,也许此前的毕若馨确实有问题,那时连自己也讨厌她,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她已经彻底成了自己的人。如果不是这样,江婵也不会将毕若馨交给自己了。
毕若馨走了出来,问道:“天香走了吗?你们说了什么?”
甄柯道:“少夫人已经来到了江桥镇,我这就去找她。你先回石洞里去,万一我大哥他们问起我来,你就说我出去探路去了,一定要让他们等我回来!”
毕若馨答应了,就回去了。
甄柯绕道去了独孤涧,然后寻找上俞家嘴的道路。原来进出俞家嘴的那条秘密通道早被炸毁了,只有从外面翻山上去。幸好甄柯轻功超绝,翻山越岭如履平地。饶是如此,等他上了俞家嘴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他踏上俞家嘴的那一刻,所有的记忆纷至沓来:几次欲吐心事的马莹莹、深爱自己的江文燕、简单而温馨的婚礼、方克苏等人真诚的祝福……
一切都像是在昨天,可是现在已经是物是人非,江文燕的面貌已经模糊不清,江婵的身份已是自己的敌人,而马莹莹已经烟消云散。他感慨万端,却又情不自禁。
他找到了那间和江文燕成婚的房子,房子已经被江上漂损毁,但是被褥、床铺还在,上面残缺的喜字似乎诠释着他们婚姻的短暂和分离。
早上一丝阳光照在残破的屋子里,甄柯凝视着这断壁残垣,想起当初的温馨和美好,心想,如果江文燕还是江文燕,那该多好啊。
忽然他听到身后的声音,便回过头来,只见很远的地方,江婵一个人俏立风中,也向这间房子看,她穿着江上漂的黑衣,身形消瘦,在风中楚楚可怜,尤让人爱怜。甄柯心想,这样一个既美丽又聪慧的女人,为什么偏偏是太师的女儿?如果不是太师的女儿,自己无论如何也要将她带过来,哪怕是得罪赵王爷也是心甘情愿。可惜她的身份太特殊,特殊到自己连想都不敢想。
甄柯一个起落,就到了江婵面前,道:“你怎么一个人过来了,这……太危险了。”
江婵看着甄柯道:“见你就不危险!”
她说着,泪水就扑簌簌而下,一下子扑在甄柯的怀里,轻轻哭泣起来道:“我……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
甄柯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我天天都在想你呢?”
江婵道:“你身边已经有那么多的女人,为什么还要想我?”
甄柯道:“你是我第一个女人,又是独一无二的,没有任何人能代替。如果不是考虑到你的身份,我一定会将你带出郑家,带出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