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守着这个蛋已经很久了,再也没有力气爬回阁楼找吃的。管他是死是活,吃了再说,他抓起蛋瓤送到口中,一中腥气味充满他的口腔。江流儿也顾不了这么多,艰难地吃完了一个蟒蛇蛋,竟然感觉气息顺畅,身体也有了力气。江流儿欣喜之余,把另一个蟒蛇蛋找出来,狼吞虎咽地了吃了,这一吃,精神更是恢复了原来的高度。江流儿大呼这个蟒蛇蛋还有如此功效。如果把剩下那两个蛋拿来就好了,不过那大蟒蛇死了没有?那半死人死了没有?那两个死东西可都不好招惹,还是好好呆在这里,等师父回来再说,可是师父会回来吗?他还要我吗?他是谁?为什么不顾我的死活就走了?我又是谁?贞儿有父母,而我没有。一大堆问题堆积在江流儿脑海里,让他百思不得其解。他就这样百无聊懒的度过了一个半月,师父还是没回来。储藏的肉也吃光了,酒也喝完了。江流儿心想,尤其在这里孤独地死等,还不如出去闯一闯,去找自己的亲生父母,看看外面的世界那多好啊。
主意已定,他打好包裹,向北而行。江流儿曾听过林玉娇说过,自己是师父从长江上捡回来的。林玉娇告诉他,向北走就有一条长江。当他经过黑风镇,看那被烧成焦碳的双林客栈,不禁伤心的流下了泪。他发现在残垣断壁旁还有一堆被烧干的麻黄草,他心想这药材有麻醉作用,拿一些对自己有好处,于是他磨碎一些麻黄草装进行囊中。又想起贞儿,有那心月阿姨照顾她,她一定很好吧!在这世上只有林伯母一家人对我好,不明白 师父养他又对他漠不关心,到底为什么?江流儿茫然的迎初冬的寒风一路向北。当他来到镇口见到长江,他的大脑就像长江一样白茫茫一片,茫然失措,不知何去何从?一路上他做梦都梦见父母模糊的容颜,他看滚滚长江之水从天边流向天边,忍不住泪流满面。
黄半山见江流儿吃的津津有味,对他答话不以为然:“你父母是谁?”“我没有父母,是师父把我养大的。”“那你师父是谁?”“我师父是……师父就是师父,我也不知道他是谁?他已经不要我了。”
想起师父对自己生命不屑一顾,忍不住伏在桌子上大哭起来,这一哭弄得黄半山不知所措:“你哭什么?你师父不要你,我当你师父好不好?”
江流儿抹了一把眼泪:“不好,我要找我自己的父母。”黄半山笑道:“你父母是谁?你都不知道,你去那里找?”“他们就住在长江边,我一定能找到。”
黄半山哈哈大笑:“小子,长江千里之长,你这不是大海捞针,去那里找?你跟着我,我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谁也不敢欺负你。”
江流儿睁大眼睛,黄半山怎么看都像那半死人刘玉春,是不是那半死人借尸还魂,找自己来算帐来了,还是逃命的要紧。黄半山见江流儿圆睁双眼盯着自己,没好气地说:“你到底愿意不愿意拜我为师?再这样看我,小心我把你眼珠子挖下来。”老天爷,他说的话怎么和那半死人说的话一样,肯定半死人借尸还魂,这怎么办?赶快想办法离开他,江流儿想到这些,感觉浑身都在颤抖。
黄半山见江流儿咬着嘴唇不吭声,又问:“你怎么招惹了黄天霸,他们为什么追你?”江流儿说:“昨天,我在街上走,遇见黄天霸的公子,他看上我身上穿的虎皮夹袄,扑上来就抢,我就揍了他一顿,还砍了他一刀,他竟然又放两条恶狗来咬我,我把他那两条狗给杀了。他又说让我等着,他家的狗多的呢。有人劝我赶快逃,说他家人多势众,谁也惹不得。等到三更半夜,我去了他家,把他家的狗都杀了,嘿嘿,我好久都没有这么高兴了。谁知道今天在大街上又碰见了他的家丁。”
说到痛快处,江流儿眉飞色舞,对黄半山的戒心减轻不少。黄半山竖起大拇指,赞叹道:“有胆量,有气魄。正是做我徒弟好材料,若是你在我的门下,不出三四年,就能威名四海,立足于江湖。愿不愿意?”江流儿看他那神情,不拜不行。
“立足江湖,能找见我父母吗?”
黄半山得意地说:“能,当然能。”
江流儿琢磨着,先假装拜一拜,再找机会逃走。
“怎么拜?我可不会拜。”
黄半山喜形于色:“小兔崽子,你不是有过师父吗?连师父都不会拜?在这里你敬我三杯酒,先行个礼。等回到黄山,再行正式入门礼。”
他又招呼店小二拿酒来。江流儿见黄半山要酒,心想机会来了:“师父,我去给你拿酒。”
黄半山见这小子还未行拜师之礼,就张口叫师父,那心中乐的像开了花似的:“看你小小年纪,酒量不小。”“我师父说了,我生下来就会喝酒,我是喝酒长大的。”黄半山那里知道“师父”这个词在江流儿口中早已习惯了,江流儿顺口叫他师父,那是再自然不过的事。
江流儿去迎接店小二端来的酒:“你怎么是两壶酒,能够吗?我师父要得是一坛子酒。”店小二连连道歉:“是,是,后面有大坛子酒。”“那带我去拿”。店小二带着江流儿来到酒窖。江流儿挨个弹着酒坛子,乘店小二不注意,从怀中抓了两把麻黄草粉,掺入酒坛子中:“就这一坛酒。”他抱起那坛酒摇了几下就走。
江流儿给黄半山敬三大碗酒,磕三个头,就算行了拜师之礼。他又趁热打铁,劝了黄半山三大碗酒,黄半山乐道:“你喝,你也喝。”江流儿见那金丝猴瞪着眼珠子看着他:“猴哥也来喝一碗。”那猴子见主人喝得痛快,端起一碗酒也喝了起来,江流儿禁不住喝彩道:“好酒量,再来一碗。”他抓住猴子就猛灌酒。黄半山喊道:“慢点,慢点,别惹怒了它,它回抓你的。啊呀,这酒怎么是麻的,味道不对。”
那猴子喝下酒后,呲牙咧嘴,把眼泪都呛了出来,张牙舞爪地把酒菜弄得乱七八槽。
“不好,猴哥发疯了。”江流儿躲在一旁喊道。
黄半山拉住猴子脖子上的绳索:“猴儿,别闹了,师弟跟你在开玩笑。”江流儿趁他和猴子纠缠时,溜出了客栈。黄半山感觉眼花缭乱,浑身发麻,忽然意识到什么?
“小鬼,竟然敢暗算老子,看老子如何收拾你。”他抱了猴子就追了出去。这一变故,让周围客人唏嘘不已。
江流儿跑的快,那黄半山追的更快,顷刻间,就把江流儿逼到了长江岸边。而那只猴子在他肩膀上沉沉睡过去了。
“小鬼,你在酒里下了什么药?”江流儿跟他慌乱地对峙着:“没什么药,是麻黄草,猴哥只是麻醉了。”黄半山气急败坏地吗道:“好小子,我好心收你为徒,竟然对我下药。不教训,教训你,你还不知道我金毛神猴的厉害。”只见他深呼吸一口气,腹部紧缩运气,喝到肚子里的酒射了出来,直喷江流儿面部,江流儿侧身一闪,酒全部洒在长江里。
“小鬼,身法不错,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不然让你偿偿我耍猴的手段。”黄半山亮出一根金色的鞭子,向空中甩了一记,“啪”得清脆的响声,那声音像是击在江流儿的心窝上,不由地机灵灵的打个颤,他从怀中拔出一把清光四射的匕首。
“别过来,你这个半死人,不是我害了你。”“小鬼,下怕了。什么半死人?你手里拿的是什么?还藏的一件宝物。”黄半山见江流儿手中是一把毕芒锋露的匕首,不由地眼馋了。他挥鞭抽去,缠住江流儿手腕,往回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