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回去,人已经死了,哭有个什么用?”尤保炎对在地上抽搐的媳妇说。“我要我的孩子!”他的媳妇的眼睛里露出万分惊恐状。尤保炎赶紧拉着媳妇的手臂说:“我们这辈子估计就是没孩子的命,再说了那是别人的骨肉。”
“别碰我,你想怎么样?”他的媳妇坐在地上,双手抱在胸前。目睹了孩子被穿透得鲜血淋漓,又被竹梢弹飞,这位养母的精神再也扛守不住了,而三名残暴的日军又把她拉到院子里企图侮辱她。她看到了董祥生媳妇在里屋被糟蹋的惨状,日军轮番去凌辱这位已经精疲力竭的妇女。董祥生的媳妇再也没有一丝力气反抗,只能赤裸裸地躺在床上不能动弹,变态的日军掐她拧她身体上凸出的部位,用尽各种各样变态的花样欺凌她,这位不知姓名的女人就被活活的折磨死了。
在窗外的尤保炎的媳妇目睹了这惊恐的一幕,拼死反抗。一个个子矮小的日军见不能得逞,便使劲抽她的耳光子,尤保炎的媳妇发了狂嚎叫着,日军也被震慑了。房内的日军已经在门外集结,准备离开这个小山村。幸亏翻译官及时赶到,通知他返回部队,那名个子矮小的日军才放了她。日军准备刺死她,而翻译官说她是疯子,有传染病,那名日军踢了她几脚后这才归队。翻译官的话一语成真,尤保炎的媳妇真的成了一个疯子,她坐在地上,抱着双手,一会儿自言自语说着:“我的孩子”,一会儿又说:“别碰我”。
日军的残暴不仅仅是体现在这三起事件上,日军押走了8名较年轻的姑娘和小媳妇,还把村落里能看见的鸡和粮食掠夺一空。赵大猛用枪指着这些跪下来求饶的老百姓,不许他们反抗,当然也没有人反抗,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日军把这8名大姑娘小媳妇押走。
尤保炎在院子里看到了自己的媳妇,他看到媳妇的衣服还是完好的,才知道自己的媳妇幸免被强暴。但当他和其他村民走进那件房子时,所有人都惊呆了。男人不敢忍视,用袖子遮着眼睛;老妇人赶紧上前,用被子面裹上了这具可怜的躯体。这位还在提供母乳的年轻母亲,再也不能看到她的两个可怜的孩子。两个可怜的孩子的眼睛再次被蒙上,大人不想在孩子幼小的心灵之中,让他们产生这么大的阴影,一个血淋淋、一个赤裸裸,都是惨无人道的阴影。
尤保贵躲在地窖里,听到了外面的哭声和憎骂声,他知晓土匪日军已经走远了,这才从地窖里出来。人群哭成一团,地上是一具用被褥包着的尸体,两个孩子摇着母亲的遗体,使劲地呼喊着:“妈妈,妈妈,你醒醒!”
“这是怎么了?”尤保贵走出来,看到眼前的一幕不知所措。“保贵,你躲哪里去了吗?平常村里来兵,不都是你出来摆平吗?这次你咋做了缩头乌龟了?”一位村民骂着他。“就是,你干嘛躲着啊!害的我闺女也被鬼子抓走了!”另一人也附和地说。
“不是通知你们都躲起来吗?你们怎么不躲起来呢!”尤保贵这才明白这群兵的确不是好惹的,比强盗还强盗。“年年上交那么多税,我们交那么多粮食就为了买个平安,可我们自己怎么活呢?”尤保贵并不是没有考虑过花钱消灾,但是他寄希望于国民政府能够挽救他们。
“大家不要炒了,眼下的事是这个女人的尸体和孩子怎么办?这女人死在咱们村了,咱们得照顾一下啊!”尤保炎问到。尤保贵看到这一男一女五六岁的孩子,马上说:“保炎,男孩你养着做儿子吧!女儿我养!女人的棺材我来出,乡亲们就出出力,帮忙给埋了。”
江清海的话一说完,钱保佳就愣住了,没想到一向爱兵如子的师长,这次竟然瞄准了自己最钟爱的将领。
“师座,警卫连这点人拉过去也撑不了多长时间。如果你想华和城北面阵地尽快失守的话,就开枪吧!反正我自从参军后,脑袋就别在了裤腰带上,不怕死!”尤银龙背对着江清海,把弹夹往后面一扔说。门口的卫兵听到声音进来了,看到江清海怒目圆睁地指着尤银龙,也不好询问做出什么反应。
“那你带着一些新兵蛋子,就能抵挡得住鬼子的进攻?”江清海反问道。
“我还有从师部医院出院的士兵,师座,你就在师部坐镇指挥吧!我走了。”尤银龙头也不回地走了,钱保佳看着江清海师长不知如何是好。但他看着江清海的手指并没有放在扳机上,尤银龙走了几步后,他便放下了手中的冲锋枪。江清海摆了一下手,示意卫兵也出去,但他却走到钱保佳旁边耳语了几句,钱保佳也点点头地追上了江清海。
“尤团长,你什么时候荣升团长的啊!我还没听说呢!”钱保佳跟在尤银龙的后边问。尤银龙的步伐很快,此刻他只想快点召集上伤愈出院的士兵和新兵,前往北门救援。“上次华六公路阻击战之后生的。闲话少聊,你快跟我讲讲前方阵地的情况吧!”尤银龙说。
于是钱保佳就跟尤银龙讲了讲廖大有团长带领弟兄与敌人拼刺刀等事情,并把他们的阵地兵力部署情况,向尤银龙作了一个汇报。尤银龙一边快速走着,一边点着头,显然这些战况已经存到他的脑海里去了。
通过警卫连长旁边时,他们二人又是一阵风,警卫连长再次摸摸后脑勺不明所以。“保护好师长是你的职责所在,保护好华和城则是我的职责所在。”尤银龙和钱保佳上了一辆汽车,尤银龙还不忘叮嘱警卫连。
尤银龙自从当上团长后,就利用他在特务营任上的人际关系,搞到了一辆军车,司机就是他的警卫员。司机并没有问他去哪里,就直接把车往医院方向开去。“尤团长,咱们这是去哪儿啊?”钱保佳不免好奇地问。“你小子和我挺投缘的啊?说话也不谄媚,这性格我喜欢。咱们去医院接好兵出院。”尤银龙说。“哦!我知道了!老兵带新兵,打仗才有胜算啊!”钱保佳说。
“要不,你小子给我当通信参谋吧!我们团成立不久,人才短缺,到时候跟廖大有借调过来。”尤银龙问到。“好啊!”钱保佳其实早就不满足只当一个小小的跑路的通信兵了,并说到,“只要有鬼子打,到哪里我都会又流汗又流血的!”尤银龙把大腿一拍,“好!就这么定了!”
汽车就是比脚丫子快,不一会儿他们就到了医院门口。这时候看到本来只有两个卫兵站岗的医院大门外,又有两个黑衣黑帽的男子站着,手上各握着一把驳壳枪。直觉告诉尤银龙,里面肯定发生了什么事。尤银龙和钱保佳以及警卫员三人快速朝医院大门走去。两个黑衣军统组员,看着是一个团长级别的军官过来,迅速向两侧让开了路。
军统华和城行动组李组长正带领他的属下,当然也包括董祥生在内,正在医院输液大厅搜寻日军间谍。“根据我们的情报,你们这些没有在战场上战死的士兵,当中有人被鬼子俘虏过,因为受不了日军的严刑拷打,故招了供,现在潜伏在伤员当中,准备伺机捣乱。”李组长对着安静的输液大厅大声嚷嚷着。护士长走过来:“我说这位长官,你能小点声吗?这里好多伤员在午睡呢!”
董祥生一把推开护士长,“别打扰我们军统执行公务。”董祥生已经完全沦落为军统李组长的一个跟班,而军统给他的身份则是一个虚号:中校设计委员。护士长向后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尤银龙恰在这时赶到,一把扶住了护士长。尤银龙顾不上看护士长一眼,马上对着他说到:“怎么回事?在师部医院造什么次啊!”李组长看到是一位上校军阶的团长,他自己也是上校军阶,因此并不畏惧什么。“你先退下!”李组长命令他的“跟班”董祥生,而尤银龙也撇了董祥生一眼,他打心眼里瞧不起这位****叛徒。“我们军统华和城行动组在此禀行公务,还请这位团长多多支持。这个新来的不懂事,你别跟他计较。”李组长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