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带头往前走,“真是世风日下啊!我们去看看是谁这么不要脸。”
茅屋的门被人一脚踢开,大家看清里面的情景后,纷纷惊呼起来,天啊!怎么全是男人!这些人非常投入,如此大的动静也没惊醒里面的人,他们依然在蠕动,从嘴里发出类似于野兽的嗬嗬声,似乎非常满足。
有人跑去报官,官差来了之后,将里面的人盖上衣服抬出来,给他们核实了一下身份。这一核实可了不得了,这里面竟然有一位是当朝左相大人家的大少爷楚修晨。至于其他人,竟然全是这附近整天凶巴巴强行乞讨的乞丐。
楚修晨是被官差抬着送回左相府的,北宫子鸢看到儿子被抬回来,惊呼一声就扑了过来,“晨儿,你这是怎么了?”
楚亦群瞪着暴怒的双眼,怒声质问官差,“你们把我的晨儿怎么了?他怎么变成了这样?”官差脸色变得丰富起来,却没人开口回答。
“快去请太医。”北宫子鸢见儿子已经晕了,让人赶快把他抬屋去。
“你们今天要不把事情说清楚了,就谁都别想走!”楚亦群看到北宫子鸢眼中的怨恨,心下一凛。
“左相大人,令公子就算有什么特殊癖好,也要避讳点人好,这当街建了个茅草房就与叫化子欢好,不是丢您和长公主的脸吗?”见北宫子鸢跟着楚修晨进了内院,一名官差对楚亦群低语。
楚亦群还以为自己听错,怒道,“你说什么?”
官差摇头,“大人,令公子为了满足私欲,还真是……”当下也不再隐瞒,将今早上大家看到的一五一十全说了出来。
楚亦群这张老脸顿时变得青红相间,躁得想找地缝钻进去。可他又霍然一惊,“这不可能!”
官差对他一拱手,“能不能不是谁说得算,大人可以派人去外面打听一下。”其他人见他说个没完,暗暗替他捏了把汗,就怕惹恼楚相,将他拉出去砍了。
孟太医被请来后,开了药方,对北宫子鸢道,“长公主,令公子为了尽兴,怕是没少服用助兴的药物,虽然一时痛快了,但十分伤身,还要叮嘱他节制。”
长公主惊怒,压下心头的怒火,“有牢孟太医了,这件事,还请……”
“长公主放心,我今日只是过府给长公主诊脉,并无其他。”
皇后林宛如没想到自己还活着,摸了摸已经憋下去的肚子,不由悲从中来,她的孩子还是离开她了。如果不是被她发现时,孩子已经中毒多日,她是无论如何都要保下这个孩子的。既然孩子没希望了,所以带毒的食物,她眉都不皱一下,照吃无误。大概那时候,她就盼着和那个孩子一起死。
可最终,孩子没了,她却活了下来。她眼中现出凶残,太后,你害我孩儿,我定让你十倍百倍还之!
她让人去给右相府送信,就说她醒了,想见见父亲。“皇后,还是先和皇上说一声吧?孩子没了,皇上很生气。”宫女道。
“绿舟,那你去吧!”
绿舟走后,林宛如想要坐起来,试了几次都没成功,只好放弃。皇上被人抬进来时,就看到她绝望的躺在那,仿佛已经生无可恋。“宛如。”他唤。
林宛如转动着眸子,“皇上恕罪,臣妾起不来,怕是不能行礼了。”
“还行什么礼,你好好养身子。”厚颜无耻的轩辕啸,到现在都觉得可惜,没利用孩子的死扳倒炙王。心里这样想,看林宛如的眼睛里也没多少柔情。林宛如有些委屈,娇滴滴的喊了声皇上。
“宛如,你放心,孩子的死朕一定会给你个交代。”
“不管是谁动的手,皇上都不放过她吗?”林宛如掩去眼中的寒凉,想听一个让她安心的答案。
“朕一言九鼎,宛如不相信?你也不要太难过,孩子还会再……”忽然他一惊,想到自己的某个部件已经挺不起来了,焦躁愤怒的道,“以后没事,不要烦朕,起驾回宫。”
林宛如笑起来,盯着他的背影,轩辕啸,你当年杀了林家那么多人,为何不把他也杀了好斩草除根?这样我就不用这么痛苦。
绿舟捧着食盒从外面进来,“娘娘,奴婢已经派人去了右相府,这是熬了几个时辰的滋补汤,你喝一点一会才有力气见右相。”林宛如点头,绿舟喂了她半碗,林延安就到了。她挥退了绿舟,屋里只剩下他们父女。
“父亲。”林宛如脸色苍白,眼角无声的往下淌眼泪。
见她这样,林延安不满的道,“有什么好哭的,一个孩子而已,为父已经改变主意了,等你好了之后,要尽快怀上轩辕啸的孩子,将来为父就扶这个孩子上位,到时候,我林家就满门荣耀。”
说完,他就递过来一个小瓷瓶,“这是你以前用过的,同房的时候,提前放进熏香炉,只要你生下皇子,为父保你坐上太后之位。”林延安眼中现出贪婪,轩辕家的江山,他也想坐坐呢!
林宛如心内凄凉,“父亲就不关心关心女儿吗?我可是从鬼门关上刚走了一遭?难道活人就没有死人重要?”
林延安嗤笑,“你是在怨恨为父?要是没有为父,哪来的你? 送你进宫你也享受到了皇后的尊荣,你要体量为父的心,别忘了你也是林家的女儿,死去的都是你的亲人。”
“父亲教训得是,是宛如太自私了。”林宛如心内不住冷笑,他们父女自私的那个从来都不是她。可她有什么办法,他是父,她无法反抗。
太后宫中,清月将太监刚从宫外听到的消息说给太后,太后手一扫,直接将茶盏推到地上,怒声道,“北宫子鸢这是在打哀家的脸,好在赐婚的旨意还没送到左相府。”
清月一召手,有宫女立刻上前来收拾,待宫女退下后,她才道,“太后,若楚相和北宫长公主生的儿子就是这样的品性,倒真是委屈了珂雪公主。他找青楼女子,能说得过去,可他竟然还喜欢男人,这传出去,丢的就是皇家的脸。”
太后阴沉着脸,显然对楚修晨如此不自爱,也是相当不满,怒声道,“去召楚亦群进宫,哀家倒要问问他是如何教导的儿子。”
清月道,“太后莫非忘了,这个儿子一直由北宫长公主养大,左相大人还真没教育着。”
过了许久,太后道,“清月,你说这亲事还能成不?”清月一愣,就知道太后不甘心好不容易与北宫子鸢敲定的协议就这么废了。清月有些心疼珂雪公主,刚要说句良心话,太后已经开口,“哀家不信楚修晨是这种人,一定是有人从中阻挠,不想促成这门亲事。你去派人往左相府传话,就说让他们准备准备,下个月迎娶公主进门。”
清月也是看着珂雪长大的,不忍心她这辈子就这么毁了,冒着被太后责罚的危险,劝道,“不如太后再三思两天,如果最后还是这个决定,再传旨也不迟。”
太后剜了她一眼,“哪那么多费话,哀家渴了,还不快去上茶。”清月一听就知道,太后这是答应了。赶紧往外走,“太后稍等,奴婢马上就来。”
太后喝上茶水的时候,清月松了口气,如果两天之后,太后还是不改变主意,她也无能为力了。
宇文景瑞从楚倾瑶和贺兰唏手上逃走后,并没有去和东方铎汇合,而是随便找了家客栈住下。他准备这两天要夜探炙王府,确定轩辕炙到底出没出事。
到客栈的第一天,他就发现包下旁边小院的男人很可疑,平时只看到他一人进出,但他每次都会订两个人的饭,吃完饭也不让伙计进去收拾碗碟,都是自己送到外面。
男子很少说话,远远的听着有些像苍隼国口音,他立马警醒起来,又观察了两天,发现男子每日都会出去半个时辰。今日男子一走,他立刻翻进小院,直奔房门而去。
房间里有些暗,窗帘根本没拉开。他向里走,发现里面是两间筒式的房间,在最里面的一间里,有个被绑着的女子。女子衣衫褴褛,脸上一道一道的会是灰,嘴巴被人用破皮塞着,看到他进来,拼命的挣扎,嘴里呜呜个不停,似乎想要求救。
他将破布拽出来,冷声道,“你是谁?他为什么要关着你?”
女子的嗓音有些哑,急急的道,“救我,先救我离开这,我什么都告诉你。”
宇文景瑞将破布又往她嘴里塞去,“不说算了,你就继续在这呆着吧!”女子使劲挣扎,躲开他塞过来的破布,“我是玖月国的公主,只要你带我离开这里,你想要什么赏赐,我父皇都会答应你。”
宇文景瑞怀疑的打量她,“你叫什么名字?”
“东方丹飞。”女子哀求的看着她,“先带我离开,他要回来了。”
这人到底是不是玖月国皇室,只要带给东方铎一看便知。所以宇文景瑞将她的绳子割开,带她出了客栈,警告道,“你别想着逃跑,要不然我会让你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