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霓裳点头,唇角的苦笑愈加浓重,低沉地道;“知道了,主子。”想起正事,她立即补充:“主子,恶衣中了蛊虫的事已被发现,他们现在要求我去找大夫,你说这是去,还是不去?”恶衣所中蛊虫其实她早就知道了,只是洋装不知。
毕竟,他们现在的身份和立场是对敌。
“找,当然找,还要找最好的。”素衣男子冷笑说道,他的脸上带着高深莫测的算计:“你说,若是他们找到大夫,而这个大夫却只能调制一个人的解药。偏偏宫里的魏雪盈和花子梨所爱的恶衣都需要这一枚解药,你说,花子梨会如何选择呢?”
“主子的意思是?”叶霓裳惊讶的望着素衣男子,尽管已经猜到了素衣男子的目地,但她需要证实。
素衣男子缓缓笑起来,淡淡道:“我想,解药只能救一个人,做选择的花子梨是会痛苦的。无论拿来救谁,其中有一人必死。与其让所有的人死了,还不如这样的折磨来得有趣。”
叶霓裳怔愣了一下,随后答道:“属下知道了。”
素衣男子轻笑,笑意却未抵眼底,一片漠寒:“他们不是要找叶华嘛!你就辛苦一点,帮助他们找到,然后带到他们的面前。”
叶霓裳疑虑皱眉,显得不解,这个叶华她也不熟悉,要她找,去何处寻?
“你放心,我会安排一切,你只需配合他们寻找此人便可。关键时刻,我会给你指示。”素衣男人厉声说道,他看懂叶霓裳的疑虑,便会安排一切,叶霓裳只需配合。
叶霓裳点头,心里有所不解,便直接问;“主子,若是不喜欢这些人,直接杀了便是,为何要如此大费周章的和他们周旋呢?这很浪费我们的时间。”她不是很明白主子所意,这些人前来找蛊虫解药,既然不想他们找到解药救人,杀了最为简单,何必需要大费人力和心力。
素衣男子叹道:“你以为这么简单?”
叶霓裳怔住,她的确认为这么简单。
素衣男子扬唇冷笑,眸中迸出锐光:“若是杀了就不好玩了。即便你杀了他们,又会有下一批人前来寻找解药,你不可能来一批就杀一批,也杀不完,还会明目张胆的直接得罪北楚国。再者,你心心念念的云王子是不会允许他所爱的人致死,也会暗中寻找解药。所以我们要做的便是迷惑视线,让众人都认为他们找到了解药,实则这个解药只能救一人。”
叶霓裳听见云王子时,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即便隐藏的极好,也被素衣男子看在眼里。
“怎么?听见云王子,你的心便躁动不安了?”素衣男人的面上隐有不耐,冷淡出声疑问着叶霓裳。
叶霓裳摇摇头,一字一顿的道:“没有,属下不敢,属下知道什么该做和不该做,也懂得控制自己的心魔。”她的语气漠然,仿若无事一般。
那个人,对她而言,遥远而不可及,她只能埋藏在心。
素衣男子听闻,便笑了,望着低眉垂眸的叶霓裳,满意道;“这就好,你最好记得自己的本分。”
叶霓裳点头,姿态恭谨的表明:“属下清楚,属下不会做过分的事,请主子无需多心。”
素衣男子觑了叶霓裳一眼,半眯眸子,思量的道:“你说,那花子梨拿着一粒解药,一边是自己深爱的妻子,一边是朋友加皇后,她会救谁呢?”
叶霓裳摇摇头,本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可想着花子梨对恶衣的情意,她便猜想:“会救他的妻子。”
素衣男子点头,嘴角噙着一抹愉悦的兴味:“若是他救了她的妻子,那魏雪盈便会一命呜呼,而北楚国的楚翎也会恨死花子梨和恶衣,而花子梨和恶衣的这辈子都会生活在愧疚中。”停顿一下,他又补充道:“我们最终的目地就是希望魏雪盈死,迷惑找解药人的视线。让他们开心万分,最后又失望万分,这才是最痛苦的折磨。”
“属下知道怎么做了。”叶霓裳恍然大悟,明白了主子的要求,也知自己接下来要如何做。
“既然如此,那你便去吧!”素衣男子不耐烦的挥手,示意叶霓裳可以走了。
叶霓裳点头,转身便离去。
素衣男子也转身离去。
......
阿然拿着药再度返回茅草屋,白衣人见阿然来了,脸上带笑,上前讨好道:“你终于来了,再不来,我可守不住了?”他守在这里时刻都提心吊胆,生怕会被人发现,毕竟魏雪盈失踪,那皇帝定派人四处寻找。
对皇宫的事他虽不太清楚,可却听说皇帝非常在乎这个皇后。
阿然瞪了一眼白衣人,不屑的道:“瞧你那点出息,当初怎会要你来办此事?”这白衣人现在看起来弱弱无神,怎都不像是一个杀手。
白衣人听见阿然对他的歧视,不怒反笑,朗声道:“呵!谁让你愿意给钱呢?你若是不给钱,谁会给你做事?”然后对着她摊开双手,一脸无赖的道:“给钱,接下来的事我不帮你了,你自己去。”既然看不起他,那他还不做了。
阿然抬眼看白衣人,尽量平息怒火,此时还未到撕破脸皮的时候,她的口气肃冷无温:“答应做的事你没做完,我是不会给钱的。但你只要做完,我一分都不会少你。所以,你现在一边去,等我处理完这事之后再说。”
“呵呵!等你处理完,要是你逃跑了,那怎么办?”白衣人显然不相信的瞪着阿然,语气也凶神恶煞起来,对她也多了几分审视,觉得眼前这女人,虽看起来不狡猾,可这人,不一定。
阿然低低一笑,声音却毫无笑意:“居然觉得我是那种人,真是....”她想骂人,可觉得这没意思,眼下要紧的是处理屋里的魏雪盈,便选择妥协,从身上掏出一包银子,递给了白衣人,轻嘲地扬起薄唇道:
“这是一部分的钱,完事之后再给你剩下的,我来的时候就只带了这么多,你再不愿意也得帮我,否则,你剩下的钱,一分都拿不到。”
白衣人望着钱袋,当下就伸手过去,拿过钱袋打开:“就这么点?”他看到里面的钱,脸色瞬间黯淡无光,这是打发叫花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