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卿脸色冷沉,眼底的冷意恍若含着一层杀意:“魏雪盈,你居然设下陷进算计我。”他没想到,自己会中了这样的陷进。
只是一瞬间,便中计了,只怪他的心软和大意。
世人都说美人计,他这一次终于体会到了什么是美人计,他中的还是柔弱美人计,呵呵....
阿大虚弱的望着自家主子这般模样,古铜色的面容露出一丝惨白,眸子含着极大的冤屈,口中呼道:“主子,你一定要为属下报仇,杀了魏雪盈,也杀了那个人。”他的手有气无力的指着魏雪盈,后又指向溯源。
端木卿凝望着阿大,他的眸子一缩,面上的表情便变得阴冷:“我会的,我一定会让他们为你陪葬。”这句话几乎是从喉咙里嘶吼而出。
阿大低头勾唇,视线模糊起来,他知道自己快死了。
身为护卫,就总有意外的那一天,他知道自己会死,却不想来得这么块,他连主子都未保护好。
可为了主子死,他心甘情愿。
所以他对着主子满意一笑,然后面色平静,闭上了眼睛,脑袋耸拉着。
阿大死了,被溯源杀死了,这是事实。
端木卿将阿大放在地上,他缓缓的站起来,高大的身躯显得孤寂和荒凉。
他平日的肃穆已经消失不在,因阿大一死,他周身的温度生生的又降了几分,整个人就如处在冰窟之中。
“魏雪盈....”端木卿目光犀利的望向此时特别安静乖巧的魏雪盈,一双眸子阴冷如刀:“我真后悔遇见你。”
魏雪盈不置可否的笑了一笑,微微叹了一口气道:“我也是后悔遇见你,我宁愿遇见一只猪,都不愿意遇见你。”她在诋毁端木卿,无情的诋毁,不留情面,也不留任何余地,只剩下侮辱。
端木卿的胸口更添一层怒意,他的心口怒意猛灼,目光阴冷,眸中杀意不减:“既然如此,我就杀了你,让你为阿大陪葬。”他收起内心的痛楚,既然得不到的,那就毁掉,尽情的毁掉。
魏雪盈的面色十分柔和,语气非常惋惜:“恐怕你没这个机会了。”这点自信她还是有的。
端木卿的怒意沸腾起来,锐利的双眸狠瞪着魏雪盈,脚步移动就想前去袭击魏雪盈。
可是端木卿刚刚一洞,她就发现浑身酸软,四肢还发麻无力,而全身克制不住的颤抖了起来。
他的面容狠狠一抽,狭眸闪烁着意外和惊讶,恐惧和不安就如潮水一样将他心内的杀意淹没。
“是不是动了不?”魏雪盈淡淡一笑,语气柔和道。
端木卿听闻,他的脸色猛然一变,心头微凛,不敢面对的猜想一下喷薄而出:“你对我下了毒?”
魏雪盈勾起精致的唇角,眼睛弯弯道:“对,你抱我的时候已经中了毒,因为我在衣服上抹了毒药。”她不想和端木卿来一场恶战,而她也没把握打赢端木卿,只好出此下策,而毒药是溯源带来的,这个计策也是溯源出的。
溯源很聪明,知道利用她受伤来引诱端木卿中计。
之前她还担心这个计策不会成功,心中堪忧,但如今看来,一切担忧都白费,他们成功了。
溯源阴沉着脸,愤怒的脸扭曲成暴怒的狮子,看起来隔外地可怖,他露出尖利的嘴大喊道;“魏雪盈,你这个贱人,你该死。”他怒骂着,温柔不复存在,整个人燃烧着怒火,引燃着周身的空气。?
对魏雪盈的恨意也在这一刻全都倾泻而出,什么疼惜,什么不舍,什么犹豫统统不在,他只恨自己刚才的柔弱。
魏雪盈没有说话,周身散发着惊人的安静,可是刚才端木卿的怒吼撕扯她的心跳,让她陷入一种说不出的沉闷气息里。
“主子,此地不宜久留,我们速度。”溯源出声提醒魏雪盈,希望她不要被端木卿的话迷惑了。
魏雪盈点头,脸色骤然大变,怒容满面:“端木卿,如果你没有执意的追踪我,对我连续几次的动手动脚,你也不会有今天,而且该死的人是你,你最没资格就是将怒火发泄在我身上,因为有因便有果。”她很冷酷的看着端木卿。
端木卿的怒气一直横生,即便知道自己中了毒,可是他不甘心就此罢休,于是用尽全身之力,脸上带着一种奇怪的笑,就朝着魏雪盈扑去。
魏雪盈紧绷绷的站在那里,微微叹了一口气。
就在端木卿的手要触摸到魏雪盈时,他狂瞪双眼,接着面色无奈,双眼一闭,身躯软了下去,整个人轰然的倒在地上。
魏雪盈紧皱眉头,看着刚才出手打昏端木卿的溯源,脸色泛着为难,命令道:“将他带回去吧!暂时不杀,因为我知道有一个人会比我们还希望他死。”虽然她曾发誓要杀了端木卿,可有一个人也希望他死,在杀了他之前,也得先让那人解解气再说。
“主子说的是南后娘娘吗?”溯源猜想道,他的眼神一眯,里面射出精明的光芒。
魏雪盈点头,承认此人是南后莫花苑。
端木卿对莫花苑做过一些难以启齿的事,还是在皇宫里,又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如今不知道莫花苑的性命如何?
若是救了过来,那自然最好,可若是没有救过来,只有扼腕叹息。
不过有一点,她多少有点愧疚,因为当时他们的大意造就了端木卿那么残忍的伤害莫花苑,所以她想带端木卿回去,若是莫花苑好好的,那就让莫花苑处置端木卿,也算是给莫花苑一个交代。
虽然觉得这没有什么作用,也改变不了悲剧发生的事,可做总比不做好,她也会觉得舒服一些吧!
而且,无论莫花苑怎么处置,端木卿都必须死。
有一种人是你今日不杀他,你放了他,可他不会感恩戴德,只会越加恨你,想方设法的杀你,为了一劳永逸,只有将这种人杀了为好。
显然,端木卿就是这样的人,因为他对她的恨已经深入骨髓,只有死了这种恨意才得以解脱。
“好,属下知道了,那这个人就丢在这里喂狗了。”溯源点头道,嫌恶的望了一眼早已经死的阿大。
“算了,还是将他埋在你所挖的洞里,他是一个忠城的人,死后也该入土为安。”魏雪盈大发慈悲的说道,微微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