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李云裳在那一脸苦大仇深的剥豆子,魏雪盈心中可是爽歪歪了,叫她对楚翎不安好心,倒要叫她知道,到底这王府中谁是主子,谁是奴才。
李云裳好不容易把那些毛豆给一个个的清理好了,达到了魏雪盈的标准,双手剥豆子的指尖已经是痛苦不堪了,她想着这下总该好了吧?
将一钵子剥得漂亮的毛豆递给了魏雪盈,魏雪盈用指尖翻翻,赞许道:“不错不错,就是这样,云裳,你可真是个心灵手巧的人儿,怪不得王爷如此的赏识你,就连本王妃都对你刮目相看。”
听着魏雪盈说了一句满意,李云裳心里舒服了几分。
她情不自禁还有些自满起来,看来这传说中十分难缠的王妃,也不是那么难相处的啊!
魏雪盈顺手就将那一钵子的毛豆给搁在了灶台边上,又支使李云裳说:“云裳,你看看你,四处都是毛豆的壳,你赶紧找个笤帚来扫扫,毛豆壳也不要浪费了,尽数弄到灶台里面生火吧。虽说王府多的是柴火,但人总得以节约为本不是。”
李云裳乖乖的就去找了笤帚来,用簸箕小心的收起了地上的毛豆壳,一股脑的倒进了灶台去,干完这些,她觉得自己简直累的不行了。
但魏雪盈是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的,魏雪盈一抬手,就把那干净鲜亮的毛豆给打翻了。
随着“呯”得一声,看着那些辛苦剥出来的毛豆又跌入了灶台下的肮脏的草灰中,李云裳心都凉了一截。
“哎呀!真是太不幸了,云裳,你怎么能将干净的毛豆放在这灶台上?害的本王妃吓了一大跳!这下可好,都弄撒了!”魏雪盈很是幸灾乐祸的说,装作一副生气的模样。
“可是,这毛豆是王妃自己放在那的……”李云裳傻了,没想到魏雪盈翻脸就不认账了。
“什么?自己做错了事情,还怪在本王妃的头上?”魏雪盈双手一叉腰,盛气凌人的说:“难道你还想要本王妃来说是本王妃做错了?”
李云裳这下明白了,自己中计了。
“云裳自然是不敢,这里云裳自会收拾好,王妃先回去休息吧!”她忍气吞声,将一腔悲愤压抑了下去,好言劝着魏雪盈走。
她确实做错了,不是错放了这毛豆的位置,而是惹了不该惹的人。
李云裳自以为楚翎对她格外关照,自己便很有机会能做王爷的侧室,看来,她离侧室这个位置是越发的遥不可及了,只因为有个如此难缠的王妃。
以势压人,仗势欺人,这就是翎王妃的本事!
不过,愤怒归愤怒,在这儿可没人给她说理,出了这个门,王妃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她不过是个下人,有气也只能忍着。
她唯有赶紧让魏雪盈走,才是上策。
可惜,她的想法,魏雪盈不会让她实现。
只见魏雪盈搬来一张凳子,就此坐了下来,对李云裳吩咐说:“好了好了,念在你也是不小心为之,本王妃就不多做计较,这些毛豆是你辛苦的剥出来的,就这么丢了太可惜了,你就一颗颗的捡起来,再用清水洗干净就好。”
天呐——!
李云裳简直想要尖叫抓狂了,这么折磨她,还有没有个头啊?
什么叫丢了太可惜,一颗颗的捡起来,那还不如丢了拉倒!
眼见着李云裳一副不高兴的模样,魏雪盈哼哼了两声,冷声道:“难道,你这个做下人的不捡,要让本王妃去捡?”
“不……云裳自然不敢!”
“不敢?那就快点捡,别误了饭点。”
李云裳深吸一口气,只能蹲下身来,捡起了被魏雪盈打翻的钵子,开始一颗颗的捡着,同时还得忍受着魏雪盈不住的吩咐着不要捡到石头了等诸多唠叨。
世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等李云裳将最后一颗毛豆捡出来的时候,她终于长舒一口气,站起身来,小蛮腰都已经僵硬了,她不敢再磨蹭,赶紧又去打来了清水,将毛豆一遍遍的清洗了干净。
直到魏雪盈检查过后,她才终于宣布:“好了,现在你去准备一些姜蒜,王爷喜欢吃味道清淡的,你就做盘清炒毛豆,晚膳的时间送去给王爷吃。本王妃累了,就先回去休息了。”
魏雪盈这就没事人一般踏出了膳房的大门,猛然,又想起了什么似地,回过头来,对着李云裳回眸一笑,说:“云裳,经过这道菜,想必你应该也悟出了一些道理了,主子就是主子,奴才就是奴才,什么人可以做什么事,你是个聪明人,相信你明白。”
说罢,魏雪盈走了,剩下停留在原地若有所思的李云裳。
接下来几日,暴雨来袭。
午后,魏雪盈趴在窗棂,看着窗外天色阴沉晦暗,天空仿佛像是漏了一般,雨就这么哗啦啦的下个不停。
魏雪盈皱眉,盯着那天色发呆。
从阿奴这儿得知,自从王燕子在王府中毙命,王记铁匠铺便被人悉数灭口,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这么一来,皇城这边与弑神殿关联的唯一途径,便被人摧毁。
而爹爹被杀这件案子这,魏雪盈已经得知,魏家人对于爹爹的死表现怪异,重点是大伯,以及藏宝图。
在心里整理一番,便可以得出结论:首先,这雇凶杀人的,极有可能是魏家的人,而魏家人似乎有楚翎下手的可能,至于是谁想杀魏雪盈,究竟是单纯因为爹爹还是因为楚翎成为目标,则为不明动机。
盘算起来,魏雪盈认为,还是只有去弑神殿,才能找出幕后策划这一切的凶手。
魏雪盈静静的而看着远方,花子梨端着热茶进门,抬眼就见这魏雪盈又皱着眉,不知在想着什么心事。
“雪盈,来喝点茶。”花子梨唤着魏雪盈,说:“这茶倒是奇怪,从未见过这般清亮的红色。”
边说着,花子梨就将一只青花茶盏递给了魏雪盈。
她拨开盖子一看,原来是红茶。
“这是红茶。”魏雪盈说着,将茶盏凑在了唇边,抿了一口,说:“虽说红茶冬天里喝较好,但天气这般湿冷,倒也不错。”
花子梨当即露出了崇拜之色:“哇,雪盈,我发现你真的好厉害,连这都知道,王爷只说给大家喝,并没说这是什么茶,只说珍贵的不行,看来,魏家可真当是皇城的第一大户呢。”
魏雪盈笑笑,没有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