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白猛然抬头,便是一脸你说什么不好像听不懂的样子看着焱悠:“啥!”“还要我再强调一遍吗”
“不,不用”,天啊,为什么,突然,发展成这样了啊,话说啊,流氓啊这是!色诱我啊这是!
“既然不用,那就跟我走吧”,说话间,焱悠二话不说,就拽着墨白不知道是要往哪里去。
墨白表示,去是可以,好歹说说目的地啊:“去,去哪儿?”
焱悠停下脚步,回过头来,很是简单的说了两个字,“我家”。 ;
“哈?”
于是乎,在焱悠连哄带骗之下,半个月后,墨白见到了,焱悠口中的家。满眼黄沙,让人不敢相信这以前居然会是一片森林,可是,那地上横躺着的一颗颗巨大的枯树枝,却又在无情的印证这一切,到底该是怎样的时间变化,沧海桑田,才能将这原本该是鸟语花香,生机勃勃的世外桃源,变成荒漠,充满着死寂的鬼氛。
“……”,墨白望着眼前的以前,心中的震撼,自然是难以言喻。
焱悠还是第一次带人来这个地方,就连太虚子都未曾到过此地,所以呢,其实,他还是挺能理解墨白的,像她这样的人,想来,一直在家人、覃袁的庇护之下,这样的地方,从未踏足过吧,“毕方一族,上古之时,并没有什么好名声,直到现在,九州三界,想来,大概,只剩我一人了”。
《山海经·西山经》:"有鸟焉,其状如鹤,一足,赤文青质而白喙,名曰毕方,其鸣自叫也,见则其邑有讹火。"“……”,只有他,一个人了吗。自从神明从人间淡出,其他的妖魔鬼怪,也各自在六界之中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归宿,只剩他一个人,为什么会只有他一人了呢。
焱悠放开了一直紧握墨白的手,这一次,他想任性一次,赌上,自己的性命,不过前提,若是墨白,给他这个机会的话,“随我来”。
墨白瞧着焱悠走了,便是急忙跟了上去,这个地方很是奇怪,若是不留心的话,几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都是一样的,就好似是沙漠一般,不小心变是黄沙埋骨:“噢!”
墨白跟着焱悠,在酷热之中走了好一会儿之后,一片小小的绿洲,出现在眼前:“这里是?”
满目疮痍之中,唯独只有这一处,绿草茵茵,其上,开满了好似不会凋落的花。绿洲不大,中间位置上,还有着奇怪的符号文字,若是墨白所料不错,这里,该是用来祭祀一类的地方。
焱悠接下来的解释,便是验证了她的想法,“祭坛”。
“什么?”
其实,墨白想问的是,带她到这里来是几个意思,莫不是要把她献给传说中的先祖大人吗,她人这么瘦,不够那些大鸟分的吧。
焱悠摸了摸鼻子,不知道为什么,竟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用凡人的话来说,就是拜堂成亲的地方”。
墨白大惊,天啊,先是色诱,而后强吻,再是色诱,原来,是在这里等着自己啊,话说,他这不是在和自己开玩笑吧,这玩笑开得真的是有些大哦:“哈!”
在墨白满脸的震惊之中,但见焱悠衣袖一扫,身上的衣服一变,一席红衣,褪去了蓝色的沉稳,更显妖媚,“吾且问你,可愿嫁吾为妻,生生世世,永不分离”,那声音,好似有种特殊的魔力,在蛊惑着人心,墨白承认,这一刻,自己,真的动摇了,只是:“太,太突然了!”
焱悠没有其他的表情,他知道她会这么说,他呢,是个老实人,也不想逼她,若是逼她,那岂不是最后连朋友都做不成了,他只是想,保护她,仅此而已,“我给你三天时间,这三天,我就待在这里,若是你愿意,就回到此地,若是不愿,就在入口处等我,我不逼你,我只是,想要一个回答,不论是否是我所想”。
墨白看他那认真的模样,心中的触动,不仅仅是一点半点,活了这么久,她是第二个和自己求亲的人,却是第一个,不求结果的人,“我能问一句吗”。
焱悠点了点头,此刻,她心中的所有疑惑,他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说吧”。
“你为什么要娶我,是因为喜欢吗”,这个问题,在墨白看来,是一个很严肃,而且极难回答的问题,他,能给出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吗。
“或许吧”,好吧,对于一个没有什么恋爱经验的毕方鸟来说,这个问题确实可能是难了一些,那,换一个,“那,你喜欢我哪里”。
焱悠眉眼一挑,便是开始上下打量起墨白来,说实话,那一刻,墨白表示很紧张来着,“说实话,乍一看,还真没有,样样貌没样貌,吃得多还脾气差,整天和个孩子似的,却是藏着好多不愿意和人说的小心思。还动不动充老好人,一点防备心都没有,傻得和猪似的”。
墨白扶额,那什么,既然是求亲,能不能,说些好听一点的,太诚实了吧,“你,爱我吗,若是我轮回转世,你可还愿意如你所说的那样,要生生世世与我在一起”。
这个问题,焱悠心中的停顿,不是因为迟疑,而是,那个人告诉他,她,根本就没有来生,“若是你轮回去了,你还是你,却又不是你,若是你我得上天垂爱,能再次相遇,能心意相通,我必守承诺”。
墨白耸了耸肩,下一世的事情,又有谁人知晓呢,“若是我那时已经不喜欢你了呢”。
焱悠亦是很无所谓的摆了摆手,“无所谓,我喜欢你就好,我说了,不会逼你,我父母说过,幸福,有时候是两个人的事,一个人,做不了决定”。
其实,到现在,墨白心中已经大概有了结果,不过,作为一个女子,她还是要再问一下那个大家都会问的问题:“你从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焱悠眼波流转,不是因为她可怜想保护她,不是因为她的与众不同想爱她,只是因为,不知道从何时起,她已经成为了生命之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或许,是在沼泽捡到你的时候,或许,是这段时间的相依相伴,也或许,是在玉山时,感应到你心脉受创时的不知所措,或许,是看到覃袁对你不依不饶的时候,也或许,就在刚刚”。
额,再问一个好了,问清楚一点,以免自己上当受骗,这年头骗子多,不得不防啊,“那,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打我主意的”。
“吻你的时候”,焱悠的回答,简明扼要,墨白一时语塞,竟是无言以对。
而后,两人之间突然的沉默,让气氛突然变得有那么一丝丝的尴尬,一个人等着问,一个人,等着拎一个说些什么,二人,相望不言。
焱悠微微的松了口气,便是问道:“问完了?”
“问完了”,墨白点了点头,她以为是他还有什么话要说呢。
焱悠表示,既然问完了,择日不如撞日,眼下就开始好了,这三天,他绝对不会离开这里一步,“好,你走吧”。
“嗯,拜拜”,说话间,墨白冲着焱悠做了个鬼脸之后,转身便是跑了。
不过,这跑是跑,墨白一边跑,还一边数着步子,一、二、三……才数到第两百七十步,一个突然的转身便是跑了回来。
焱悠的眼神,从未冲她身上离开过,她方才那般急忙的逃走,他的心里微微有些害怕,不过,再她转身的那一刹那,他只想说,谢谢,“怎么回来了”。
墨白深深的吸了口气,好吧,下定决心了,那就说吧,反正来都来了,拐个人走,也不亏,“我不记得和你认识了多久,我只知道差不多两百多天里,我的生命之中,只有你的陪伴,好像,感觉,也不坏,起码,我知道,你不会骗我,我也相信,你说的幸福,我的要求,一直以来都很简单,我爱的人,在我爱他的时候,心中,想的人,也是我”。
焱悠心中狂喜,面上,却还是依旧的面瘫,“所以呢”。
墨白脚一跺,说,这个人还要不要脸了啊:“哎呀我去,我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你还要怎样!”
焱悠很是严肃的说了一句,“我还在等你的回答”,说了这么多有的没的,虽然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最重要的那一句,你还没有回答我。
墨白扶额,她怎么就输给这样一个怪人了啊,算了,说就说,反正方才就没要脸了,朱唇微启,正想给焱悠答复之时,半路却是杀出了个程咬金:“你们不能在一起!”
二人闻声,皆是一惊,明明完全没有那个人的气息,为什么,他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墨白看到气炸了的覃袁的时候,自己也是气炸了,她好不容易酝酿起来的情绪啊情绪,赔她啊:“又是你!”
“哼”,覃袁看着墨白身旁的焱悠,眼神之中,杀气尽显,双手抬起,便是要置他于死地:“我才不管什么缘分不缘分,我等了她三千年,绝对不能!”
一时间,风云变化,毕方一族谷地,狂风大作,裹挟着沙尘,铺天蔽日。
墨白不由得惊叹着摇了摇头,自己是真的不记得有招惹过这样危险的任务啊:“焱,他这是要发疯的节奏啊!”
焱悠上前,便是将墨白护在身后,说实话,覃袁全力一击,他根本就扛不住,且不说他是一方霸主,就成年龄上来看,自己可是小了他不止一点半点,更别说墨白了,他们二人,若是硬碰硬的话,几乎,胜算全无:“不要分心,他可不是什么好对付的角色!”
墨白点了点头:“知道,夫君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