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白听到这话,先是一愣,随后也明白了过来。也知道她是一个女子,先是不知道这边塞回到京城之中的路途,二在京城之中哥哥有很多的关系,如今也不知道东方逸仙知道这件事情之后能不能在京城中收集粮草。
而风景澄他本身就是陪着自己来的,对于他的初衷她自己也很清楚,那就是保护自己。这去京城的一路只有自家哥哥去了,加上他在京城中人脉颇广,也能能好的筹备粮草,更是能想办法对付东方元。
“哥哥,既然你要回京城,那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啊。这东方元与白崇两人勾结,烧了我们的粮草那就一定会想到我们会想尽办法筹备,所以这一路上你一定要多加小心。这件事情,你告诉父亲了吗?”墨白十分担忧自己哥哥的安全,上前说道。
苏景铄点了点头,知道她是担忧自己:“雪翎,你放心吧。这一路上我也知道东方元很有可能会找我们的麻烦,我也会注意的。”
“我回京城的事情已经告诉过父亲了,如今粮草被烧父亲也是十分无奈,我已经收拾好包裹了,准备明日一早就出发。”
墨白皱了皱眉:“这么急吗?哥哥。”
“嗯,如今粮草只够我们秦军一个月吃的了,京城那里又有东方元在那,时间很紧,我得抓紧时间回到京城之后去找七皇子想想办法。”
“雪翎,你放心,我一定会带着粮草安全回到边塞的。这次来就是要来跟你道个别,军营当中还有些事情我还没有处理,这来和你说一句。”
墨白点了点头,也知道只是哥哥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跟她道别,她站起身来,说道:“既然这样,那哥哥你这一路上一定要注意安全!”
苏景铄重重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我先回去了,剩下的事情我与风小侯爷已经都商讨过了,我不能在耽误时间了,军营中的事情还等着我去处理,这就要走了。”
“嗯嗯,哥哥,你一路多加保重!”她定睛看着面前的哥哥,突然想到了原来在京城时父亲征战临走前,她也是这样送父亲的,不由的就一种亲人别离时的感情涌上心头,只感到鼻头一阵的发酸。
苏景铄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对风景澄嘱咐了两句保护好自家妹妹之类的话,最后看了一眼墨白,转身踏出了房门。
看着自家哥哥渐渐离去的背影,她不由自主的感到脸上一阵的湿润,伸出手摸了摸,竟然全是泪水。
见她这个样子,风景澄有些不忍,抽出袖子当中的帕子,上前亲自为她拭泪。
“雪翎,不要再哭了,苏兄从小跟在苏伯伯身边,更是一身的功夫,一定会安全抵达京城的。”他在一旁安慰的说道。
墨白点了点头,摸了摸自己脸上的泪水,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竟然哭了,可能是这亲人离别时的感情,让她自然的流下了泪水吧。
她的眼神一直注视这苏景铄的背影,知道他早已消失在黑暗当中,半响之后她才收回了视线,听到风景澄所说的,也是点了点头。
“风景澄,你是否已经计划好了我们下一步到底该怎么做了吗?”墨白深吸了一口气,缓了缓片刻,随后开口说道。
风景澄点了点头,收回了自己的手,开口说道:“我已经调查到了在这边塞周围还有还几个山村,还有一个小城,虽然人口不多,但是我们可以拿钱去到那里征粮,也为苏兄拖延一些时间。”
听到他的话,墨白不由的皱了皱眉,这个提议早上的时候他已经说过了,只是那时候她身子乏得很,根本就没多想。如今听他的这个主意,她这注意到了其中他们没能考虑到的地方。
“风景澄,这个主意的确是不错,但是你有没有想到。我们如今身在军营当中,想要去买老百姓的粮食我们哪里来的钱呢?难道我们还能强抢不成?”
若真是那样的话,墨白可是做不出来。她自认为自己不是什么好人,但那老百姓本身就过着不怎么富裕的日子,老百姓也是人。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未免真的太丧心病狂了,自己的良心是过不去的。
听到她这样的话,风景澄不由的轻笑了几声,说道:“你想多了,我们就算是再缺粮草也不会强抢百姓的。”
“我们秦国的士兵都是出于百姓之中,若是没有他们秦国至今也不会如此强盛,这样的事情别说是我了,就算是苏伯伯知道了,那一定会极力反对的。”
见他这样笑,难道在这军营当中还有什么钱财,这下子墨白更加疑惑了,可她怎么想也想不出来她们哪里来的钱去买百姓的粮食。
风景澄笑着接着开口:“雪翎,难道你忘了我们是为何而来到这边塞的吗?不就是因为苏伯伯战退了敌军,打的晋军节节败退,皇上这才赏赐的那些东西让我们带到边塞来吗?”
“那些东西在这边塞之中放着也是放着,也带不走,不如我们就那来与百姓换粮食,这样一来我们手上就有了钱了。”
听到他的这番话,墨白这才眼前一亮:“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那些皇上赏赐的东西在这边塞来跟百姓换粮食那就是最好不过的了,这样一来就节省了一些时间了!”
“嗯,这件事情我都已经告诉苏伯伯了,他也同意了。那些东西目前我已经派人去清点了,雪翎你准备一下,明日我们就派人一起去周围的山村之中买粮。”
墨白点了点头,显然对于此事是十分的赞同。
风景澄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发现天已经黑了下来,他再次开口道:“雪翎,如今我的计划我都已经说给你听了,你今晚准备一下吧,我就不再打扰你了,我去看看那边进展的怎么样了。”
墨白站起身来,点了点头道:“嗯,我知道了,你快去吧。”
随后风景澄也走了出去。
次日,墨白醒来之后一大清早的就与风景澄两人,带着一小队士兵骑马到了山村之中用皇上赏赐的金银财宝来跟村民们换取粮食。
山村之中的村民都十分的朴实,本身一见到是自己国家当中的士兵就十分的激动,而且当听说他们要拿那些金银财宝来换粮食,这对他们来说是很值得的,纷纷都把家中的粮食换做了金器。这金器拿到城中去典当各个村民都也是赚了不少。
墨白他们这一行人的举动,顿时让周围的村民们都传遍了,纷纷都要还换金器。这不过是三四天的功夫,她们就换来了很多的粮草,看样子也是能够支持个个把星期的。
这天,晚上。
墨白十分高兴的把今天收获的粮草运到军营当中之后,就朝着自己父亲的帐篷中走了进来,想要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墨白一进帐篷,就见到自家的父亲正坐在椅子上,眉头紧锁,好像在思考着什么事情,脸色也十分的不好看。
她不由的有些疑惑,不禁上前问道:“父亲,你怎么脸色这么不好看,难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
苏沽想的太入神,再加上他曾经下过令,墨白进来是不用通传的,一听到她说话,吓了一跳,缓过神来之后只是在那里直叹气。
见此,墨白不由的想打了自己的哥哥,难道是哥哥在回京的路上出了什么事情了?
她一想到这里,不由的有些急了,上前抓住自己父亲的衣袖,说道:“父亲,你快说呀,到底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苏沽紧接着又是叹了一口气,随后抓过头来,看向她,开口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别的事情,只是我发给京城的急令已经发了好多封了,平日里因为快马加鞭,最多也不过是四天左右就到了。”
“可如进都过去快一个星期了,这京城之中迟迟没有传来回音,我这心里总感觉有些不对劲。”
听到父亲的这话,墨白不由的舒了一口气,想来也是自己太过敏感了。这京城迟迟没传来回信的原因,很有可能那几封的急令如今落在了东方元的手中。
这一点倒是再一次证实了东方元叛国通敌,她早就知道皇上不可能就这么轻松收到信的,所以她对此所报的希望很小。
而这次哥哥亲自回到京城中就是想要利用自己的人脉筹集粮草,来给他们做接济粮。
第一百八十九章
“父亲……”墨白看着自家父亲那样十分为难的表情,本想安慰,但又有些语塞。
“报!将军!”门外传来熊平副将的声音。
“报!将军,如今粮草稀少,军心不稳,军营当中有人为了争抢食物而打了起来,进来!”熊平说着,转头厉声对着后面的两名被他压着的士兵一把推了进来。
“将军,听说军中粮草已经被那狗屁晋国军队烧的已经不够吃多少天的了,这可是真的!”其中一名被压的士兵跪在地上,仰着头直直对着苏沽大声问道。
“放肆!”熊平直接一怕巴掌,站了起来,瞪着他怒声道:“真是不知尊卑的东西,你就这样跟将军说话!”说着,就要上前给那名士兵一个教训。
苏沽又是叹了一口气,摇了摇手:“诶,熊平,你给我退下!”
熊平本还想再说什么,只是一转头见到苏沽的脸色十分的难看,也不敢再出手,回头瞪了一眼那名士兵,也是收回了手。
“你起来。”苏沽朝着那名士兵走上前去。
那士兵可能也是听得粮草被烧,以后将没得吃,心里也是十分惶恐敌国趁着这个机会将他们给灭了,也是怕死的。
他惺惺的看了一眼苏沽,刚刚熊平的那一吼,他顿时也醒悟了过来,在苏沽的注视下根本不看抬起头来。更是生怕刚刚的话得罪了将军,治他个罪名。
苏沽皱了皱眉,声音提了提:“把头抬起来!”
那士兵被吓了一大跳,旁边的人见到这样的场景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更是早已经快被吓傻了。
“是、是!”士兵颤颤的抬起头来。
苏沽这才看清楚这个人的模样,也只是普通的士兵,点了点头:“你叫什么名字?”
士兵一听,以为是要治自己刚刚冲撞的罪名,立马就急了:“将军!我刚刚不是故意的啊!只是我听说这粮草被烧,已经不够吃几天的了。”
“这晋国军队绝对会趁着正是机会攻打我们的,那我们对他们就是手无缚鸡之力啊,将军我只是不想死才会说出那样的话来,还请将军大人有大亮,就当是我放了个屁,您啥都没听到。”
“呵!”熊平冷笑一声,直接一把提起了他,横眉冷对:“原来是个贪生怕死的窝囊废!”
熊平性子火辣,又是刚烈之士,平日里对这样的人也是看不惯的。
“熊平!”苏沽瞪了他一眼,脸上严峻。
见此,熊平手一松,虽心中十分想要教训教训这个冲撞自家将军的士兵,但既然苏沽都已经发话了,他也不敢再造次。对那士兵冷哼一声,一手重重的放了下来。
那士兵本身就是快被熊平吓得半死,脚一落地,立马跪在地上求饶:“将军,属下错了,属下错了,将军您大人就大量就绕了属下吧,将军!”
苏沽被他吵得头更是烦了,站起身,直接一挥手,算也是不想再为此说话。
一旁的墨白见此,走了上来,居高临下的看着那名士兵,冷声道:“军中粮草虽被贼军所烧,但将军已经给京城之中发了急令。”
“如今你们有粮草,今后就不会少了你们的!这样的小事也敢来绕将军烦心?拉下去,重打二十大板,以儆效尤!”
这墨白此时在军营中虽化名为“袁舒”,身份也只不过是苏家的一名远方亲戚,但这段时间苏沽身边的士兵都知道他对“他”十分的重视,所以也当他是个主子。
墨白这样一吩咐,旁边的士兵不敢怠慢,见到苏沽与熊平他们没反对,上前就拉着还在不停求饶的士兵给拖了下去。
听着门外那士兵一声一声求饶的声音,帐篷内的人都沉默了下来,气氛出奇的沉重。
“咳,将军。”熊平看了一眼苏沽与墨白两人,轻咳了一声,率先开口说道:“将军,如今京城之中的回信迟迟没有穿来,可能是这路上出了什么变故,给耽搁了。”
“但我们的粮草实在也是不多了,加上袁小公子这段时间还来的粮食,我们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敌军烧了我们粮草一事,闹得太大动静了,这消息我们先拦也拦不住,如今军中士兵五一一个不知道此事的了。这段时间加上敌军的屡屡进犯挑衅,军营当中大家都在担忧这粮草一事。”
“将军,现在出了刚刚那种事情恐怕也是在将军的意料之中的。袁小公子想要打他板子,以儆效尤,可这根本压不住军中人心惶惶啊!唉,这……”
熊平说到这,十分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样的情况墨白与苏沽早在粮草被烧之时就已经预料到了,只是苏沽原以为自己给京城的急令,京城会紧急拨送粮草,但没有想到如今京城都没有任何的消息传来,不由的觉得这件事情有些蹊跷。
“熊副将说的对,但如今京城之中没有传来任何的消息,这事情有些蹊跷了。”苏沽眯着眼开口道。
两人的话,本身就没有想要避开墨白,所以她听得是清清楚楚。她想到京城之中的事,眼神有些复杂。
“将军,您先不要担心,这京城调动粮草还是需要时间的,何况是咱们这么大的军队,或是咱们太急了,再等两日相比就会收到京城回信的。”
熊副将其实也觉得这件事情的确是慢了,但难保这一个流苏当中哪一个环节出了状况,他们也是没有任何的办法,只能再等两日看看。
听得此话,墨白只感到心中一酸,知道此事如今她无论如何都要告诉父亲了。
她张了张嘴,脸色十分的坚定:“将军,熊副将,其实这件事情我可能会知道一些……”
“嗯?你知道一些?”听到这样的话,熊平是十分的纳闷,不由的开口问道。
而一旁苏沽更是满脸疑惑的看向自己的闺女。
墨白顿了顿,看了一眼熊平,说道:“将军,熊副将,你们有没有想过,若是我们的急令没有到皇上的手中,而是半路被人截了去,有这个实力在京城截我们急令的人,应该是谁?”
熊平眯着眼,听得她的话,不由的捻了捻胡须:“若是真照袁公子你说的,我们的信被人半路截去了,这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一开始我们都因粮草被烧这事,所以急的没有考虑到这一点,如今袁公子你这个一说,这倒是真有这个可能。”
熊平越说越不由的点头,继续思索着。
苏沽看着一眼自家闺女,心中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感觉此事其中好像关系重大,牵扯众多。
但苏沽再仔细一想,不由的摇头:“袁公子……这应该不可能吧?我们是给皇上的急令,在这秦国之内除非是不想让秦国好的,才会胆大妄为到劫持急令。这京城之中多的是朝廷大臣,谁敢在天子脚下动土?”
“将军,难道您忘了王临?”墨白看着自家父亲,开口提点。
听得这话,苏沽脸色一变,才不由的皱起了眉头,也隐约觉得此事不妙。
“袁公子,你是想说……”熊平此时一张脸也十分的严峻,开口向墨白问道。
墨白抿了一口茶水,说道:“???临想来将军与熊副将你们两人都认识,熊副将你是将军的心腹,所以我这个人的推断也不想你隐藏了。”
“王临是谁,他可是将军身边的副将,如今我们的情况看来,他可能是晋军的奸细。”
“什么可能,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分明就是!”一说到王临熊平就是一肚子的气,直接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好像砸在王临的脑壳上一样,有一种想要把他生吞活剥的感觉。
墨白看了一眼父亲,见他没有说话,怕是心中也对这个王临是十分憎恨的了。
她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好,这个王临如今就是个细作,但将军,熊副将,难道你们不想想你们身边的人竟是晋国的细作,那能不能确保京城没有他的人呢?”
苏沽皱了皱眉,摇了摇头道:“不,这边塞不比京城,京城在天子脚下,皇城之地更是众多武功高强之人所聚之地。”
“而我们派去京城传送急令的也并非是普通人,若是晋国的人,断不敢在京城内如此胆大妄为,若是他没有足够的势力,是不可能劫持急令的,所以这件事情可能是另有蹊跷。”
听到这样的话,一旁的熊平都也是觉得有几分道理。
“可是将军,若此人并非是晋国之人呢?”墨白深有意味的看了两人一眼。
“你是说,京城之中除了卖国通敌的叛徒?”半响,熊平反应过来之后,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站了起来。
“将军,袁公子,若是京城之中除了叛徒,能劫持咱们急令的,又在天子脚下,那此人的势力绝对不小!”熊平直接脸上大变。
苏沽也反应了过来,看到自家闺女那十分意味的眼神,心中不由的咯噔一声,已经凉了一半了,难道是他?